第7頁
“那倒是承蒙三少爺?shù)暮駩哿??!辩娞乃剖怯中α艘幌?,可張管事轉(zhuǎn)頭仔細(xì)去看時(shí),卻又鐘棠見接過了張順子手中的食盒,認(rèn)真周全地安排道:“事關(guān)二少爺?shù)幕槭?,鐘某不敢怠慢,這一趟來時(shí),也帶了幾樣拿手的喜餅,張管事可看看是否合意的?!?/br> 張管事一聽,便將心思又全放回到點(diǎn)心上:“好好,難為鐘掌柜費(fèi)心了……兩位先隨我去東院的小廚房中,咱們再細(xì)細(xì)商議?!?/br> 作者有話要說: 李崽兒呀,你真是太不爭氣了,人家都投懷送抱順帶自己脫衣服了,你居然還忍得??! 熟悉的大家又出現(xiàn)啦,感謝投雷,感謝支持~ 感謝在20200601 22:11:33~20200602 22:0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雬路 2個(gè);紫以顏 1個(gè);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4章 山莊羽影(四) “這一匣統(tǒng)共四種,分別是棗花酥、長生糕、蜜漬桂餞和蓮子杏仁酪,取得正是早生貴子的吉利名頭。”鐘棠說著,將繪了鴛鴦的紅木匣蓋掀開,只見其中三碟簇?fù)硪槐K,為他輕挽紅袖后,一一端出。 白酥皮子里裹著暗紅色的棗餡,攢成朵梅花的式樣,中間還點(diǎn)了一點(diǎn)紅印,十分惹人憐愛。 張管事忍不住掰扯下幾片花瓣,吃到口中時(shí),那酥皮便簌簌地碎開,甜而不膩的棗泥充斥在舌牙間,令人不舍住口。 “起先三少爺那般贊鐘掌柜的手藝,我還覺得說得過了,如今自己親嘗了,才知道這一點(diǎn)都不過。” 鐘棠身后的張順子,聽后忍不住說起來:“那是,我們掌柜的手藝,整個(gè)臨安城里都是出了名的?!?/br> “鋪?zhàn)永锬娜账H做了點(diǎn)心,來買的人都要排隊(duì)排到街口金烏觀門口去!” 鐘棠不過微微一笑,又端起三碟中的那一盞,送到張管事面前:“吃了甜的,不妨再喝點(diǎn)酪子清清口吧?!?/br> 蓮子杏仁酪,才呈至面前便聞一陣清香,入口時(shí)帶著絲絲恰到好處的微苦輕甜,越發(fā)襯出蓮子杏仁的醇和。 張管事贊不絕口:“好,好呀,鐘掌柜能做出這般好點(diǎn)心,我要是在臨安城里住,怕也是要去排那個(gè)隊(duì)的?!?/br> “張管事休要聽這小子渾說,不過是混飯吃的手藝罷了?!辩娞脑俅螕u首而笑,懷里的黃貍兒聞到了香味,也扒著他的衣裳想要往桌上扒。 張管事將那一盞蓮子杏仁酪飲完,還有些意猶未盡得放下碗,笑著說道:“鐘掌柜過謙了?!?/br> “除了這三碟一盞外,鐘某還另備了些旁樣的點(diǎn)心……”這邊鐘棠又從食盒中取出了幾只小碟,忽地聽到廚房外的小院里,似乎進(jìn)來了好些人。 張順子正是無聊的時(shí)候,便從灶前的小窗向外望去,恰看到那青衣道長的身影。他忙回頭對鐘棠又是一番擠眉弄眼:“掌柜的,掌柜的,你快看是誰來了!” “道長您請,前頭就是公子們便是東邊院里的廚房了?!鄙泶\褐長衫的宋老管家擦擦額上的汗,恭敬地向身邊的李避之說道。 這莊子里上上下下,盼了這么多日,終于將金烏觀里的道長盼來了。 可誰知這位李道長性子古怪的厲害,寡言清冷不說,到莊后也不去見員外老爺,反而直接在莊子里轉(zhuǎn)悠起來。 盡管心中犯嘀咕,可老管家也不敢怠慢,只得一面讓人去給員外公子們傳話,一面自己好生陪著,生怕出什么岔子。 李避之沒有說什么,甚至面上仍是一絲多余的表情也無,他拖著腳上的鎖鏈,圍繞著眼前的院子緩步而行,正行至那缺漏邊角的烏檐下,卻見幾步之外的房門,忽地被推開了。 他抬眼看去,還未見其人,便先見著那一袂朱衣,為門側(cè)的輕風(fēng)擁出。 鐘棠雙手捧著只精致的青瓷碟,斜倚在簡陋的木門邊,側(cè)目看向院中清冷的道長,連眉梢都沾染了笑意。 “真巧,道長我們又見面了?!?/br> 李避之亦看向鐘棠,但是片刻后,便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可就在這時(shí),黃貍貓兒不知怎么,忽地蹭到了李避之的腳邊,揚(yáng)起腦袋沖他喵嗚喵嗚的叫起來,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睛,倒當(dāng)真與它的主人有幾分神似。 便是如此工夫,等到李避之再次抬頭時(shí),那抹朱紅色的身影,便已躍然而至眼前了。 青瓷碟子里,整齊地碼放著五塊比銅錢略大的糕點(diǎn),用木模子壓上了繁復(fù)紋,在鐘棠的手上顯得越發(fā)精致:“道長,來嘗塊海棠糕嗎?” 李避之剛想拒絕,垂眸之時(shí),又恰看到了鐘棠托著青瓷盤的手,思緒起波,像是要將他帶回到前夜,這雙手勾解他衣帶時(shí)的模樣。 “便當(dāng)是昨夜之事的謝禮,這糕餅并不太甜的。” 見李避之遲遲未動(dòng),鐘棠再次開口,淺笑著說道。 在鐘棠的目光下,青袍之下的的鎖鏈再次繃緊,但李避之還是伸出了手,從碟中取出了一塊海棠糕,掰下大半送入口中。 尋常的海棠糕不過是空有海棠之形,內(nèi)里填了豆沙餡料。但李避之卻覺口中的味道,分明是真的摻了糖漬的棠瓣的,帶了絲絲甜意與清香。 仿若昨夜,那一吻后留于唇齒間的余味。 鐘棠的目光帶著幾分灼灼的意味,他向前一步,幾乎要蹭到李避之的肩膀,語氣輕揚(yáng)地問道:“怎樣,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