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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親事,謝銘是真的沒在意過,成親算什么鬼?在他看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婚事告吹,他樂得輕省。而且宜陽王的名頭也就?;F筋^百姓罷了,一個沒權(quán)沒勢的郡王,又沒有嫡子繼承人,等他一死,這封號就撤了。換句話說,文安郡主這頭銜本來就是空心的,日后新皇登基,她距離皇室就又隔了一層。所以,論權(quán)勢、圣心、未來前途,遠比不上實權(quán)在握的謝首輔,漸漸步入權(quán)力中心的謝學(xué)士和未來的虎將星謝銘。兩家聯(lián)姻,可不是謝銘在高攀。若非文安名氣在外,那么多宗室貴女呢,非得輪到她吖? 謝銘全無放在心上。 但水清淺不是好惹的。 水清淺是什么人哪?真報起仇來,布局大半年都不嫌晚的飛天兒一只。把‘護短’立為族訓(xùn),信奉‘一出手就要把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不管是否傷及無辜’的苦逼二十二人組的后代。更何況,熊孩子正是十四五的中二高發(fā)期,沒事都能搞點事,平時好人得繞著走,現(xiàn)在正好有不開眼的撞到他手里,郡主還想好過? 也是機會趕巧了。這不是姬昭這次終于要奉命回來了嘛。 開疆?dāng)U土,大功績。 自打武帝朝以后,邊境多年沒見漲一尺了。這次不僅有擴土封疆之功,那新開出來的地方還是個聚寶盆一樣的所在……憑著這功績,陛下去泰山封禪都夠線了。姬昭走的時候是郡王,這次回來妥妥升到親王,授爵的儀式,回城的儀式,祭祖,祭天,各種慶典……除了姬昭復(fù)命回朝,南疆還有一批部落頭領(lǐng)酋長也要隨行,來朝圣的。不是戰(zhàn)俘的那撥(那撥早就化成灰了),這些都是新上位的,心系帝國中樞,仰慕帝國文化,俯首稱臣的。 傳聞,官家暗示過禮部:搞個大的! 有這種指示精神,禮部和鴻臚寺的馬屁精們就聯(lián)手上線了。其實每年都有番邦進京上供朝圣的事件,平常禮部就給處理了,但這一次官家不是要搞個大的嘛,連新年都沒過完,禮部就撒出去一批人,通知周邊諸侯部落,帝國要搞個慶典,萬邦來朝,慶賀嘉佑朝的文治武功取得了輝煌成就……你們要不要來熱鬧一下呀?記得帶禮物哦。 姬昭從領(lǐng)旨到準(zhǔn)備啟程,到最后到達帝都,說三五個月一點不快,足夠這邊各種準(zhǔn)備。又有番邦路途有遠有近,這個盛大的萬邦來朝的慶祝也是持續(xù)一個月的各類活動的集成。慶典的基調(diào)要熱烈、喜慶、繁華似錦,要盡顯東洲大陸的人杰地靈富饒強盛,刨除政治因素,就尋常權(quán)貴子弟的切身利益來說,他們要在各種各樣的場合下露臉,并且要成功地給自己、給家族、給官家、給東洲帝國掙面子。這個權(quán)貴子弟包括但不僅限于男子。如果估計不差,文安郡主作為才貌雙全的宗室女,一定要在這種場合露臉的。若水清淺要針對文安郡主做些打擊報復(fù)事件,這是絕佳機會。 除了一點點小難題。 第一,水清淺一定不在‘給帝國掙面子’的名單里。 好東西大家都愛拿出來顯擺,但往往最好的東西都要藏著掖著。飛天兒威武不是只有東洲帝國才知道。在萬邦來朝的環(huán)境下,寧仁侯府的防衛(wèi)幾乎飆升到極致。好在寧仁侯夫婦一向不喜這種場合,早就表明他們不會出席萬國宴;石恪位列三公,那些小諸侯國腦抽了才敢拉攏他;唯有剩下的那一小只,沒狀況的時候都要弄出點狀況,在這樣敏感時期,嘉佑帝真恨不得把他扣上水晶罩子、鎖進大內(nèi)密庫,不叫外人覬覦。 第二,打擊文安郡主容易辦到,但場合很關(guān)鍵。人少的場合下打擊她,不解恨。人多的場合……文安郡主作為皇室成員,真丟臉的話,會不會讓皇室、朝廷,乃至整個帝國在外人面前丟臉哪?上升到帝國事件就麻煩了。 最后,教訓(xùn)文安郡主不是水清淺的根本目的,水清淺在意的是自己好基友謝銘的聲譽,報復(fù)宗旨目的一句話:謝銘特別好,文安郡主是個又笨又蠢的丑八怪,她才不配上! ——個睚眥必報的小飛天,至于么你? 孟少罡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抬手掐住太陽xue,一不小心誤上賊船的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腦瓜仁疼。 水清淺的計劃不是一般的猥瑣,萬一敗露,那丟人就丟大發(fā)了。你說你一個名聲在外的飛天兒,跟一個女孩子往死里掐,勝了,你臉上有光彩是怎么的?另一方面,孟少罡又覺得飛天兒護短的脾氣果然名不虛傳啊,這樣被維護的感覺,那真是……真是……該死的,太有幸福感了。 “你考慮完沒?”水清淺語氣理直氣壯。 “我可以拒絕么?”弱弱的。 “不行!你都知道我的計劃了?!彼鍦\忽然撲上孟少罡,捏著對方的脖子,咬牙切齒,“打死你也不許說出去!” 孟少罡被掐得直翻白眼,敢情你也知道這種行為很丟人啊。 “你們討論完了么?”水夫人笑著出現(xiàn)在門口。 “師母好?!泵仙兕刚酒饋硪?guī)矩問好。向?qū)幦屎钫埥虇栴}多了,孟少罡現(xiàn)在是沒有名分的正式仁術(shù)先生首席大弟子。論關(guān)系,孟少罡怕是跟寧仁侯夫婦最親近的外人了,雖然悲催的孟大少至今依然以為是自己的學(xué)識太差,以至于高深莫測的寧仁侯很少教他,都是仁術(shù)先生的助手,侯爺夫人,撥冗前來指導(dǎo)。 “媽,我們討論完了?!彼鍦\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