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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李世民還是同兕子解釋,“虞玓雖是一介白身,可他是虞家出身。幼年多艱,年少堅毅,年頭的科舉拔得頭籌,雖一直不愿走門蔭,可來年若是過了吏部考,賜他一個清貴的官職也不算難事。虞家的家風一貫不錯,現在在朝中的也多是安靜老實的性子,這正合了你十五姐的脾氣,嫁過去也不會受蹉跎。” 李世民對這一群兒女自然是有偏心的,可到底都是自己的孩子,在涉及到婚嫁這一件事上,能多挑揀自然是要選出最合適的人選來。他雖說了虞玓的好處,可那名單能被挑選出來的幾個名字,哪個不是有著自身的優(yōu)點,到現在還沒圈中,不過是李世民心中尚還有幾分猶豫。 兕子聽完李世民的話,乖巧點頭說道:“虞二哥慣來是個好的?!彼f完這話后,有些躊躇,猶豫了片刻后扯了扯阿耶的衣袖,眨巴著大眼睛,“可我聽他說過,若是將來真能得中科舉,他并不希望留在長安,而是希望外放到他鄉(xiāng)做個縣丞?!?/br> 李世民有些稀奇地望著兕子,“這你是怎知道的?” 兕子抿嘴笑,“之前在九成宮。” 李世民這才隱約想起來,當初九成宮阿史那結社率謀反一事,隨著太子千里奔襲的人馬中就有虞玓。思及此處,他對虞玓此子的堅毅又有了幾分贊賞。 圣人是在馬背打下來的江山,戰(zhàn)況緊急時的奔襲是如何緊迫艱苦,他自然清楚。兕子還在努力回憶著當初的對話,她當然是個聰慧機敏的孩子,可記憶在過往容易流逝,能讓她想起大體的猜測就已然不錯了。 “節(jié)表哥說,如果早早處死了賀邏鶻,讓阿史那結社率沒了擁戴的對象,那場叛亂就不會發(fā)生?!睍x陽小公主擰著眉頭思索著當初的對話,“說是犧牲一個成全萬千?!睂こH苏f起叛亂的事情都當小心翼翼,生怕讓得圣人心生不快,而坐在圣人懷里的小公主卻是理所當然地脫口而出,渾然不擔憂會因此備受斥責。 李世民挑眉,趙節(jié)那小子還真敢在兕子面前胡亂說。 可他不是不贊成這種想法。 “虞二哥搖頭說:‘犧牲自我來達成目的,那可謂是圣人??扇羰墙栌盟说臓奚鼇硎?,卻不過是偽善?!睍x陽邊說著邊撥動了下桌案上的毛筆,“‘殺一人以存天下,非殺一人以利天下也;殺己以存天下,是殺己以利天下。世間從來如是,倘若犧牲小部分而保全大部分的利益,或許在結果上會有所謂的好處,可也別自以為冠上大義的名頭,妄想名利雙收。’” 那話是墨子所言,可出現在這處,卻讓李世民蹙眉。 “兕子以為,虞二哥那些別有不同的作派,或許都用方才那話就能解釋得通?!睍x陽說道,“所謂門蔭,對寒門百姓而已確實不公,而科舉在多次改制后已然算是較為公平的選擇。如此思索后,兕子便不好奇為何他遲遲不愿走門路了?!?/br> “世上并無絕對的公平?!崩钍烂癫⑽措S意打發(fā)晉陽小公主,而是殘酷地揭開真相,“兕子眼下覺得虞玓做得不錯,可是否想過他出身虞家,就已然比常人站在頂端,而更勿論其后種種,早就比寒門學子容易多少?” “故而大哥一意推行糊名,并禁止了行卷的制度?!睍x陽并非一概不知的懵懂女童,在思索片刻后說道,“阿耶說并無絕對的公平,可至少在此事上就已然有了改變。而世家與寒門的沖突在隨著田地割裂占據的加劇后,終究會越來越大。故而阿耶允許私學推行,讓越發(fā)多的貧苦百姓能參與其中,不是嗎?” 李世民的眼睛亮了起來,盡管晉陽所說的話有些粗糙,卻窺得其中三分真意。 “虞二哥確實比得普通的寒門擁有更多的優(yōu)勢,所以像他這種致力于把門檻拉下來的人,才更難得可貴不是嗎?”晉陽笑瞇瞇地沖著自家阿耶說道。 “我看兕子這句話才是最緊要的?!崩钍烂衿≠钭拥男∧樀埃Φ绤s是極輕極輕,生怕真的掐疼了,“你就是不想我把虞玓列入名單罷。” 晉陽鼓鼓小臉,小嗓音帶著nongnong的笑意,“畢竟,我們都是阿耶的掌上明珠,當然要精挑細選才是。”她窩在阿耶的懷里嬌氣地說著。 李世民笑著搖頭,開始琢磨起這僅有的幾次見面,怎就讓他的小公主這般為虞玓說起話來。 有趣。 當真是有趣。 … 虞玓經過廊下的時候,一團黑色冷不丁從屋檐砸了下來。 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虞玓還是堪堪在察覺到的那瞬間強扭過身來,抄手接住了那團從天而降的黑團子,那正是家里養(yǎng)了好些年的煤球。 扶柳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驚得手里的東西都丟到別處,急急趕了過來,“郎君可是受傷了?” 虞玓搖頭,正打算檢查這只嬌.小的黑貓是否受傷。就在這時候,仿佛才從震驚中回歸神來的嬌.小黑貓對上虞玓的視線,呆滯了幾息后突地慘叫起來,拼命在他的懷里翻滾掙動,幾乎是有了畢生貓力從虞玓的懷里猛蹬出來,借著沖勁往下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消失在了庭院中。 甚至于在煤球的身影消失許久,還能聽到那凄厲的慘叫聲。 仿佛煤球的背后有猛獸在追趕。 扶柳默默地回頭看著正在拍打著袖口衣襟的郎君,不由得地說道:“郎君,您是不是……”她比劃了兩下,“身上的王霸之氣過重,就連煤球都能察覺到了?”需知貍奴可是一種極為敏.感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