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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不讓虞陟退回來,是因著此事多少不會牽扯到他身上,若是他也退了反而不妥。只現(xiàn)在虞玓卻想著他在這般紛擾的環(huán)境中,再繼續(xù)在國子學(xué)內(nèi)也不合適。 沒想到虞陟反而搖了搖頭,“現(xiàn)在你近乎是刻意避嫌的狀態(tài),許多的事情反而消息來得慢些。祖父自有他的門路,可你也不能日日去問他。還是我來?!?/br> 國子學(xué)內(nèi)的消息紛雜,可終究是一條路。 虞陟面無表情的臉色有些松怔,反而被虞陟越過桌案來揉了揉腦袋,“二郎,莫要忘了,我可是你的哥哥?!?/br> 虞玓微垂著頭,眼里有些亮光。 這日傍晚,趙國公府上,來了位難得的客人。 長孫澤回了府,與大哥長孫沖、二哥長孫渙等一同在偏廳同長孫無忌說話。 “太子,怕是早有此心?!遍L孫無忌沉沉地說道。 長孫沖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低調(diào)華貴的服飾,看起來與身旁儒雅的二弟與粗壯的十一弟都別有不同,“阿耶,我觀太子殿下的言行,其所指乃是山東士族居多,您何須介懷?” 長孫無忌瞥了他一眼,“便是山東士族又如何?你可知魏征、房玄齡之流,盡數(shù)是山東出身,哪怕結(jié)親也愛與他們同往。再問問自己,是否曾也是做過類似相仿的事來?這士族外頭看著香,內(nèi)里一個個翻去,皆是腐朽沉臭,誰能經(jīng)得起徹查來?” 沉默的長孫渙抬頭看著對面的長孫澤,“十一,最近東宮可有不妥?” 長孫澤憨憨地說道:“太子殿下的每日行程與往常無二,不過圣人下令加派了人手,由以往的每日兩隊增添到了四隊人手,太子一旦出行必定有人拱衛(wèi)?!贝颂幇涤鞯哪耸悄切┌堤幍娜耸?,這就不是長孫澤所能沾手的了。 長孫沖蹙眉,“圣人對此也是默許的?!?/br> 長孫無忌淡淡地說道:“幾年前定姓的事,不就看得出來圣人的意思?如今太子有意,并且也當(dāng)真掌握了某些不大合適的證據(jù)來,倘若掀開來,倒也算是底牌。如若真的要查,哪怕是圣人不打算大動,都可能給擼下層皮來。” 不管是官家還是士族,都清楚要大動萬是不能??扇粢枘ト耍瑓s也有得是手段。如太子殿下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來死磕,事態(tài)如何……尚未可知。 “阿耶……”長孫澤皺著粗眉,看起來不求甚解,“太子殿下現(xiàn)在,倒也沒看出來多少手段來,如何就怕了他?” “慎言!” 長孫無忌呵責(zé)! 因著世家拱衛(wèi)的緣由,有時候會有皇權(quán)力有未逮的地方,可長孫無忌始終記得如今這般局面,乃是因為圣人心慈的緣故。他默許用時間來潛移默化,推演著事態(tài)的變化……如若用雷霆打擊,便是世家又如何,許多事情只爭口舌是無用的。 這皇權(quán)在握,始終是一把懸在他們頭上的權(quán)柄,無論如何都不是長孫澤可以輕忽的! 長孫澤猛地收聲。 長孫無忌起身踱步,沉聲地說道:“太子殿下的手段與圣人不同,他更年輕,也更激進(jìn)。眼下事態(tài)不管是不是太子殿下早有預(yù)料的局面,可如今長安內(nèi)外甚囂塵上,總會逼得朝堂給個回應(yīng)?!蹦呐鹿偌也辉福瑓s也是不得不為之。 民心所向,萬不能背之。 前有太子劍指威逼,后有萬萬學(xué)子請愿,哪怕這其中還有權(quán)貴子弟反對,可難不成他們也能舍下臉皮,一同去那雍州府,去那朱雀門外圍堵? 士族愛臉,是決計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故朝臣所見,皆是擁護(hù)《論虛實》者。 只不過在長孫無忌看來,此當(dāng)是第一步,而朝堂上的發(fā)難,則是第二步,緊接著再三,怕是還會對士族拔劍……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難不成每一步都被太子殿下算計到了? 長孫無忌滄桑的眼眸閃過異色,背著手有些沉寂。 太子殿下這般年輕的歲數(shù),卻已經(jīng)心思如此縝密了? 日暮西下,那東市書鋪里頭,活計急急往后頭去,尋著正在屋里算著賬本的大掌柜地說道:“掌柜的,那商人還是舊處,不曾移動。” 中年掌柜抬頭看他,“可曾讓人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 活計笑著說道:“我以前是什么出身,難道您還不知道嗎?藏匿行蹤對我來說并不難,那客棧的前后門都有我打點的朋友在,你就放心吧?!?/br> 中年掌柜點了點頭,從柜子里取出一包糕點來,“去與你那些朋友吃吧,阿牛,今日店內(nèi)的事情都忙完了?!?/br> 活計阿牛笑瞇了眼,樂呵呵地說道:“我先回家去,留一半給三花吃?!?/br> “去吧去吧?!贝笳乒窀s蚊子似的。 阿牛也不在乎,他知道掌柜的向來是嘴巴厲害,心里卻是軟的。 等屋里沒人后,這大掌柜才重新低頭,借著窗外暮色摸索了兩下,在底層的箱子里翻出來一本冊子來,他放在今日要送往主家那處去的賬本上,掀開來在往日的記錄下再添幾筆。 大掌柜忍不住微瞇起眼來,想著那日接到太子的命令來這書鋪應(yīng)職,令他諸事皆要聽從主家的吩咐。待數(shù)日后,他方才知道這主家卻是永興縣公府上的虞玓。 此子年紀(jì)雖小,卻有些讓人刮目相看。 至少這書鋪所搗鼓出來的所謂“活字”確實讓人驚嘆,更勿論在《貞觀雜報》記載了《論虛實》一文的前一日,大掌柜就接到了虞玓的指令,在翌日下午開始讓匠人印刷《論虛實》免費派發(fā),若有人問,便說是有大主顧特讓人印刷派送;而倘若有人登門來讓印刷,拖上一段時間后答應(yīng)他,再則派人日日觀察,盯緊一應(yīng)行動,莫要走脫了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