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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就像是第一次才想起這件事般,小臉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可眉頭卻有些苦惱地蹙起。 阿耶說過,讓他不可以去長安城。 冰冷冷的小郎君安靜地坐著,看著就像是一尊毫無生氣的玉像般。搖曳的燈光倒影打在虞玓的眉眼處,沉沉地落下一片陰影。 “但我想去長安?!毙±删龆匝宰哉Z地又說了一句,聽起來有些沒頭沒尾的。 蹲坐在桌案那陰郁的沉悶的黑影動了動,從漆黑中圓睜出兩團如同鬼火般的幽綠色,尖尖的貓耳朵警惕地動了動,貓尾巴僵直地貼在桌角。 虞玓抬頭看著大貓,小臉是平靜的,眼是笑的。 “他們說長安是天下瑰麗之寶藏,是匯聚大唐風(fēng)華之絢爛,我想去看看那究竟是如何的畫卷,我想知道太子殿下現(xiàn)在如何,我想知道這天下是怎樣的天下,我不知道的東西有很多,可我想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br> 小郎君說話的時候,還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聽起來清清冷冷,嗓音夾雜著難以察覺的好奇情緒。 那太子啊……還是小郎君的救命恩人。 他就像是一塊冰封起來的璞玉,那些微弱的情緒總是那般難以察覺,可一旦得到他的信任,能輕而易舉靠近他的情緒,便能看到那冰封之下的柔軟。 那是連虞玓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 大貓潛伏著,大貓安靜著。 李承乾在聽。 不可否認(rèn),那一抹曾經(jīng)有的殺意,貌似已經(jīng)沒了蹤跡。他突然想看看小郎君還能霍霍出什么言語來。 翌日,小郎君和經(jīng)學(xué)博士一同進屋聊了小半個時辰后,老明經(jīng)坐在屋內(nèi)沉默了半晌,遲遲笑了起來。 小郎君執(zhí)意要如此,那便如此罷。 盧文賀開始發(fā)現(xiàn),虞玓小郎君在讀的經(jīng)書似乎比常人要多了些。但是他最初也只以為是虞玓貪多,選擇了通三經(jīng)的法子,但是等他感覺到他連《爾雅》《說文》等這些選修也在看的時候,頓時就好奇驚訝了起來。 “你究竟是選擇了哪些經(jīng)書?”盧文賀在課上認(rèn)真做鵪鶉,下了課立刻就變山大王,趁著虞玓還沒收拾好的時候攔住了這小郎君。 虞玓偏頭看著盧文賀,認(rèn)真地說道:“某想走進士科?!?/br> 盧文賀彼時手里還拿著些零碎玩意正打算塞給家奴,聽到虞玓這句話,手一抖掉了一半。他濃眉皺起,看著虞玓小郎君不說話,然后一股腦把自己的東西丟給家奴,扯著虞玓就跑了。 一路跑到了虞宅。 虞玓:“……盧兄想去我家中吃杯茶?” 盧文賀惡狠狠:“吃!” 虞宅不大不小,可只有幾個人確實空曠。盧文賀看著端茶進來的白霜,在人退出去后說道:“你家中只有一個奴婢?” 虞玓慢吞吞抱著茶盞,“白霜jiejie雖是婢子,卻不是家奴。這家中上下只我一個,要雇那么多人作甚?” “雇?”盧文賀的注意被虞玓這句話引走,“你身邊沒有家奴,要緊事要如何處理?要不然我回頭送你兩個,免得你要做事是沒有人手?!?/br> 盧文賀家里是石城縣的里正之一,在縣衙中有著不錯的人脈,故而盧家在石城縣算得上是有名的大戶。且盧里正做事向來公正,也確實讓人佩服。他家中如今有家奴數(shù)十,獨子盧文賀說要送幾個出去,自然是真的連契帶人送來。 虞玓搖頭,認(rèn)真說道:“阿娘心善,向來不喜家中有賣身的奴,無論部曲還是客女一概放免。便是你真的送來了,我回頭也是要去縣衙過放免文書的,順帶還得給他們出月錢,盧兄還是饒我一回。” 盧文賀一聽到是徐娘子的做法,就不再糾結(jié)了。 雖然徐娘子已經(jīng)故去,可在這石城縣內(nèi)還是有著些神奇的名氣。 “你方才在縣學(xué)所說的是真的?”言歸正傳,盧文賀把話題引回最開始,言談間有些不贊同。就在盧郎君說話的時候,他背后的窗口悄然冒出來一大團漆黑。 “盧兄為何擔(dān)憂?” 虞玓直言不諱。 “擔(dān)憂?我可不只是擔(dān)憂,我怕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北R文賀沉聲說道:“縣學(xué)中二十人,你可知道真正想要參加明年考試的人有幾個?” 盧文賀這一茬里面,大多數(shù)的修讀年限已經(jīng)到了三年,可以開始嘗試參與朝廷考試了。 “三個?!北R文賀不等虞玓回答他,便自己把話給補足了,“二十個人,除開你和兩個年歲不夠的,剩下這十七個人里,真正有心考試的人只有三個,你可知道是為什么?” 虞玓偏頭看他。 盧文賀道:“是錢!” 每年科舉,天下英才匯聚長安城,試圖鯉魚躍龍門,可每年科舉通過的人數(shù)頂天才有十?dāng)?shù)人!那些屢第不中者,每年往返在戶籍地與長安城的時間,甚至還多過他們花在學(xué)習(xí)上的時辰??扇羰且L久在長安城內(nèi)居住,貧寒子弟如何有這么大的資產(chǎn)? “我阿耶是里正,勉強算是個小吏,這才讓家中有些薄產(chǎn)??扇羰俏颐髂甏巳ゲ恢?,假使每年如此,家中如何消耗得起?”盧文賀苦笑著說道,“我不說那些大道理,也不說那庸俗話語,若你屢試不中,你將如何?進士之途難于上青天。登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彪m然明經(jīng)的考試也極為艱難,可至少還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