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接到報案，F(xiàn)BI就出動了，這是這個月第三起了。

    前兩起案子里，兇手都沒有露出任何痕跡，F(xiàn)BI也一直沒有頭緒——那天威爾匆匆離開也是因為這事。

    而這次不一樣，死者的口袋中塞著一疊鈔票，鈔票中夾著貝特曼的名片。

    以他的身份，這疊鈔票不會出現(xiàn)在一個流浪漢的口袋中，而死者的臉上有明顯的擦傷，F(xiàn)BI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排查過去24小時內(nèi)貝特曼和杰爾遜的活動軌跡——監(jiān)控并不能覆蓋到一整個城市，但終于，還是讓FBI發(fā)現(xiàn)了些線索。

    他們兩人曾在同一時間身處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巷子中，而后杰爾遜一個人跑出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緊張，臉頰上此時也有了擦傷。

    FBI不得不推測，兩人曾在這個巷子中產(chǎn)生過肢體沖突，而杰爾遜趁機搶了貝特曼的錢慌張?zhí)优堋愄芈鼮榱藞髲?，將其殺害?/br>
    如果只是單純這樣，也不用FBI出場，也不需要動用威爾這個特別探員。

    但這是這個月第三起，而每個死者身上都有一個器官被拿走——不是那種手段高明的取下，而是粗魯而直接地“摳去”。

    這是一起連環(huán)案件，手段血腥，也許很快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所以FBI介入了這個案子，而威爾也在杰克的請求下去分析過這個案子的兇手。

    “他將他們當作社會的殘渣，認為他們空有一副良好的身體卻不工作，在浪費生命——他認為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這幅身體...所以他對那些擁有強健體格的流浪漢下手?！?/br>
    “他將他們身體部位取下來是為了什么呢...他想將他們捐出去，作為對這個社會的回報，但他的手法并不是專業(yè)人士——他是一個富有的上層社會人士，他擁有著富裕的家產(chǎn)和極好的工作，他很高傲甚至有些自戀...”

    這是威爾做出的判斷，巧合的是，這些和貝特曼都能對得上。

    更巧合的是，這三起案子，貝特曼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他一個人在家，但誰能證明他在家里呢？

    面對杰克的試探，布魯斯不得不裝出一副恍然認出這人的模樣：“我記得他，箱子里碰到的那個流浪漢?！?/br>
    接著他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我看他可憐，給了他一疊鈔票，怎么，這也能作為我是兇手的證據(jù)？”

    “——我殺了他，為什么我不把錢拿回來？”布魯斯故意撇了撇嘴說道。

    這個問題FBI中的其他探員也提出來過。

    如果是那個杰爾遜搶了貝特曼的錢，為什么在殺完人后，貝特曼不把錢拿走？

    ——因為他高傲且不缺錢，不屑于拿走被骯臟的手觸碰過的東西。

    縱然威爾并不認為兇手是貝特曼，但根據(jù)邏輯關系和他對兇手的分析，他還是回答道。

    杰克尊重威爾的判斷，但他更相信有證據(jù)的事實。

    威爾是他邀請過來作為抓住兇手的利器，但此時所有線索都指向貝特曼，讓他也絲毫不會放過這些線索。

    杰克意味深長地看著布魯斯：“這得問你自己?！?/br>
    見杰克把皮球重新踢回來，布魯斯撇了撇嘴，靠在椅背上，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說實話，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快去找到兇手——你們在這里只能浪費時間。”

    在暫時沒有具體證據(jù)證明自己有犯罪時，自己隨時可以申請律師離開這里。

    但同樣，布魯斯現(xiàn)在并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沒有犯罪，如果自己出去，恐怕FBI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方向會著重放在自己身上——布魯斯并不怕這個，畢竟他的確沒有殺人，但這樣分心會導致更多的受害者出現(xiàn)，而布魯斯現(xiàn)在并不能插手進他們的調(diào)查。

    布魯斯有些想念遍布整個哥譚的監(jiān)控——但這個世界并不需要再多一個蝙蝠俠。

    這里不是深陷泥沼的哥譚，不需要一個“恐懼”的存在。

    司法更加有用。

    于是布魯斯閉上眼睛，安坐在審訊室內(nèi)，一副不準備繼續(xù)配合的模樣，而威爾和杰克對視了一眼，離開了審訊室。

    的確，他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

    “杰克，所有側(cè)寫只能輔助我們抓捕嫌疑人，而不能給嫌疑人定罪。”

    出來后，威爾反常地搶先開口說道，“而且，我能感覺到，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br>
    杰克沒有回答威爾的話，反而看向一直站在外面透過單面鏡觀察里面情況的漢尼拔，他想聽聽漢尼拔的看法。

    “他看上去并沒有說謊?！?/br>
    漢尼拔說道，他看了一眼威爾，然后看向杰克，表情真摯而坦然，“我不是因為他曾經(jīng)救過我而偏向他，杰克，我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在這點上他沒有撒謊，或許真的和他無關?！?/br>
    威爾在一旁點了點頭贊同漢尼拔的話。

    “你們相信有這么多的巧合么？”黑人主管皺著眉，他嘆了口氣，“將他放出去吧，但我們或許需要有人盯著他——”

    “或許不用了，杰克?！币幻鸉BI探員走過來打斷了杰克的話，“又有一名被害者被發(fā)現(xiàn)——死亡時間是一個小時前，帕特里克·貝特曼沒有作案時間?！?/br>
    漢尼拔的眼睛在旁暗了暗，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又被很好地掩藏住了。

    *

    “現(xiàn)在相信我的話了？”

    走出審訊室，布魯斯佯裝抱怨地說道，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威爾身邊的漢尼拔，愣了一下，“萊克特先生，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