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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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意愣了下,下意識地就想拒絕,衛(wèi)諺沒等她反應,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塊上好印泥,飛速捉住她的手指按在了印泥里,又‘啪’地按在了契書上。 沈遲意:“…”年輕人不講武德! 幸好衛(wèi)諺也不光讓她按手印,他自己也染了拇指,就把指印落在她那枚小巧指印的旁邊,他把她的契書收好,貼著心口處放了進去。 他唇角揚了揚:“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沈遲意硬生給他氣笑,揶揄道:“光立字據(jù)怎么夠,世子要不要拉鉤???” 衛(wèi)諺還真伸出小指,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若真想拉鉤,本世子也沒意見?!?/br> 沈遲意忙把手背到身后“斥世子也斥了,字據(jù)也立了,接下來世子打算怎么處置我?”她嘴上這般說,心里卻松了口氣,衛(wèi)諺既然要她立下合作字據(jù),想必以后還是有用得著她的時候,應該…不會再治她的罪了吧? 她忍不住道:“祁陽王那里…” 衛(wèi)諺聽她嘴里又冒出陸枕溪的名字,神色微冷:“你自己都撞在我手里了,還有心思管他?”他瞥了眼沈遲意通身裝束,還有臉上的易容:“先把這身易容去了再來跟我說話?!?/br> 沈遲意摸了摸臉:“還請世子給我一盆清水?!?/br> 衛(wèi)諺瞟了她一眼,讓人端了一盆溫水過來,他也不假于人手,用軟巾沾了水,抬手就想幫她擦臉。 沈遲意愣了下,下意識地要躲開。 衛(wèi)諺一手拿著滴水的巾子,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他面色有些尷尬,手上仍舊用毛巾把她整張臉罩住,一邊擦拭一邊憤憤嘀咕:“你打扮成這樣是在膈應誰?” 他手勁不小,沈遲意疼的嘶了聲:“不敢勞動世子,我自己來吧?!?/br> 衛(wèi)諺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聞言輕哼了聲:“你當我樂意伺候你?這里又沒有鏡子,你若是卸的不干凈該如何是好?” 這倒也是,沈遲意不吭聲了。 衛(wèi)諺瞧著粗心,實則對力道掌控的極好,他有意克制之下,沈遲意就好像一只在擦臉的貓,舒服地瞇起了眼。 她臉上的一層厚粉已經(jīng)被擦去,臉上的肌膚被溫水浸潤,透著一股淺淺的嫣粉色,讓人瞧了便心生歡喜。 衛(wèi)諺有些吃力地拔開眼,目光又晃到她兩瓣柔唇上。 她的唇瓣顏色粉嫩,形狀卻豐潤飽滿,還沾了潤澤的水痕,衛(wèi)諺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吃的糖漬花瓣,他當時不喜歡那甜不拉唧的玩意,這時候卻莫名回想起了那朵糖漬花兒的味道。 大概是他打量的時間太久,沈遲意有些疑惑地道:“世子?” 衛(wèi)諺仿佛被蠱惑了似的,用軟巾輕覆上她雙眸,不知不覺向她的唇瓣靠近了幾分。 沈遲意眼前驟然一黑,雙肩被他雙手固定住了,一片黑沉沉之中,只覺得他guntang的氣息拂在自己唇瓣上,帶著極強的侵略性,讓她的心跳也跟著快了兩拍。 她怔忪之后,有些慌亂和莫名地再喚了聲:“世子?” 衛(wèi)諺被她這么一喚,終于回過神來,心里惱恨自己得緊,面皮被炭火烤過一般,燒得慌。 他忙松開沈遲意的肩膀,錯身離遠了幾步:“你臉上有臟東西。” 沈遲意摘下蒙在眼上的毛巾,看著衛(wèi)諺不太對勁的臉色,皺了下眉:“現(xiàn)在可擦干凈了?” 衛(wèi)諺嗯了聲,被她看得不大自在,慢慢挪開眼:“換套衣服,我先送你回去,別跟陸枕溪繼續(xù)糾纏了?!?/br> 沈遲意都卸了易容,自然不好再返回牢里,聞言便點了點頭。 衛(wèi)諺令人又給她取了套簡便男裝過來,沈遲意把胸前松開的軟巾纏的更緊了點,這才推開房門。 衛(wèi)諺這回一眼就瞧見她胸口的一馬平川,他再次調(diào)開視線,又有些不滿地道:“換個男裝而已,你下手怎么這么重?你就不覺著難受嗎?” 雖然有時候跟沈遲意離得近了,覺著女人長了對那玩意怪別扭的,但瞧著她對自己下這般毒手,他還是略微不滿,萬一…勒壞了怎么辦? 衛(wèi)諺給自己腦補的心曳神搖,又止不住有些尷尬。沈遲意沒體會到他話中深意,疑惑地扯了扯衣裳,又把通身看了眼:“不覺得啊,我哪里難受了?!?/br> 她的動作帶著股不自知的誘惑,衛(wèi)諺深覺得再說下去,‘難受’的就是自己了,他忙把冪籬扣在沈遲意臉上,親自把沈遲意送回了王府。 …… 衛(wèi)諺這一來一回可耽誤了不少時候,哪怕是陸枕溪這樣好修養(yǎng)的人,也已經(jīng)處在爆發(fā)的邊緣。 姜義本來還想拱火,見陸枕溪面色冷厲,也不敢真把他得罪狠了,拼命安撫勸說,試圖壓下他的火氣,又忙命人給他倒上一盞涼茶過來。 這時衛(wèi)諺邁步進來,姜義大松了口氣:“世子?!彼滩蛔⊥l(wèi)諺身后瞧了眼:“那位…護衛(wèi)呢?” 衛(wèi)諺故意看了眼陸枕溪:“自然是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陸枕溪撐起身,冷聲質(zhì)問:“她是本王的人,世子要送她去什么該去的地方?” 衛(wèi)諺神色慵懶,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郡王的人我瞧著不錯,現(xiàn)在歸我了。” 姜義簡直跟不上這劇情發(fā)展了,看了看陸枕溪又看了看衛(wèi)諺,覺著兩人的臉色簡直像掉了個個。 陸枕溪手指動了動,似乎下一瞬就要動手,衛(wèi)諺更是一臉不屑,姜義差點沒給他倆嚇出個好歹來:“兩位都是萬金之軀,何苦為一個下人這般爭執(zhí)?” 衛(wèi)諺和陸枕溪已經(jīng)用眼神殺了對方好幾回了,只要姜義一個人還在認真地走劇情:“世子可審出什么了嗎?” 衛(wèi)諺這才收回目光:“沒有,那人清白得很,問完之后我就命人把她送出去了。”他故意看了眼陸枕溪,加了重音:“我已仔仔細細搜過了,她并沒有藏不當之物?!?/br> ‘啪’地一聲,陸枕溪手里的茶盞碎了。 姜義本來還對這個結(jié)果迷惑不解,見陸枕溪驟然發(fā)作,忙夾在兩人中間:“既如此,全是下官誤會了王爺,下官愿意親自去向王爺叩首請罪,馬上要開始提審了,咱們勿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br> 陸枕溪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漠然看了眼衛(wèi)諺,率先起身走了。 …… 衛(wèi)諺和陸枕溪暗自較勁,根本無心審案,沈熠又得了沈遲意的提醒,在堂上表現(xiàn)的滴水不漏,姜義實在獨木難支,氣的差點摔了手里驚堂木。 眼瞧著暫時無法審出什么,姜義讓人把沈氏族人押了下去,他下堂之后,忍不住叫住衛(wèi)諺:“世子?!彼敝底镉谏蚣?,自不能忍受兩次無功而返。 衛(wèi)諺轉(zhuǎn)頭看了過來,衙署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姜義整了整神色,面上露出個笑:“世子可愿去巡撫府一敘?” 衛(wèi)諺心中正有盤算,聞言淡淡頷首。 姜義請衛(wèi)諺去了府里,在一處花園落座。 巡撫府這院子面積頗大,還有從山上引來的潺潺湖水,宛若玉帶在院子里橫亙,遠處的湖水上還有幾個少年少女在泛舟嬉戲,這些少年少女通身金玉環(huán)繞,打扮尊貴,顯然應當是姜巡撫的家眷,其中以一個立在船頭,眉目細長的女孩最為驚艷出挑。 姜義不覺看了眼衛(wèi)諺,見他全無反應,甚至眼風都沒往遠處湖泊那里瞟一眼,他心中略有些失望。 幸好他今日叫衛(wèi)諺過來也不全是為了此事,他稍作沉吟,緩緩道:“世子,這樁軍械案進行到這個地步,各方都費了不少心血。而祁陽王…似乎有意幫沈家翻案,您打算如何應對此事?” 衛(wèi)諺早有想法,不過他倒不全是為了這樁案子,而是…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般假公濟私的一天,他收斂心緒,淡淡道:“想法讓祁陽王回到荊州。” 這倒是釜底抽薪的好法子,姜義愣了下:“祁陽王過來是奉了旨意的,若他執(zhí)意拖在此處不走,咱們?nèi)绾文茏屗p易回荊州?” 衛(wèi)諺兩手優(yōu)雅交疊,瞟了姜義一眼:“他到底是荊州的郡王,總不可能一直呆在蜀中,若是有事需要他不得不回荊州呢?” 姜義把這話細品了片刻,眼睛一亮。 …… 陸枕溪一回王府,先派人問過了沈遲意,確定她沒被衛(wèi)諺占什么便宜,而且衛(wèi)諺也沒打算追究此事,他臉色這才緩了緩。 陸枕溪開始思量怎么打發(fā)衛(wèi)諺,沒想到衛(wèi)諺的動作比他還快上不少。 衛(wèi)諺平時瞧著就會帶兵打仗遠離官場的的樣子,但作為將蜀地牢牢把控在手里的一地藩王,他所能動用的政治資源絕對不容小覷。 沒過多久,陸枕溪就收到上面的傳話,荊州如今鬧了‘匪患’,要求陸枕溪暫時放下這樁軍械案,回去配合治理山匪。 陸枕溪接過圣旨之后,細讀了兩遍,臉色慢慢冷沉下來,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是誰干的,他臉色越發(fā)難看。 他身邊侍從有些驚愕:“王爺,這時候朝廷下旨讓您回去,怕是不簡單啊。您的籌謀…” 陸枕溪頓了頓,忽然問道:“給沈側(cè)妃那兩味調(diào)理身子的藥,可備下了?” 沈遲意之前中了蠱,一直得用藥精養(yǎng)著身子,偏生她需要的那兩味藥只有荊州才有,而且就算是在荊州,也是極為珍貴難得,陸枕溪一直在幫她搜羅。 侍從忙道:“已經(jīng)備下了。” 陸枕溪并不多言,拿起裝著兩味藥的烏木匣子,過去尋了沈遲意。 沈遲意正在陽光下的石凳上描花樣作耍,見到陸枕溪還怔了怔:“郡王怎么過來了?” 大概是少時顛沛流離所致,陸枕溪是那種相處起來讓人覺著很舒適,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一般來說,如果想要見她,都會命人提前通稟,絕不會自己突兀來訪,給人造成困擾。 陸枕溪遞出手里的匣子,淡聲道:“聽說你一直在求這兩味藥材,我?guī)湍銓砹恕!?/br> 沈遲意自打中蠱之后,確實有些體虛的毛病,冬天手腳冰涼,夏天體生虛汗,身體也比旁人嬌貴了些,不過體虛的毛病對平時生活影響不大,她也就沒太放心上,沒想到讓陸枕溪知道還記下了。 她有些訝然地伸手接過,福身道謝:“多謝郡王。” 陸枕溪盯著她眉眼:“我略懂些歧黃之術(shù),你若是不嫌,能否讓我搭脈瞧一瞧?我也好根據(jù)這兩副藥幫你開方子?!?/br> 說著探手想撈她手腕,這動作更讓沈遲意吃驚,她往后縮了縮:“勞郡王掛心了,我已經(jīng)請大夫瞧過了。”她和夏洵的關(guān)系發(fā)展的不錯,還打算請夏洵幫她開藥。 陸枕溪不是衛(wèi)諺那等蠻橫脾氣,見她不愿,也不會強求。 反倒是沈遲意對他的反常有些疑惑:“王爺有什么事?” 陸枕溪清淡的音色恰到好處地染上一絲低沉:“本王不日就要返回荊州…” 沈遲意有些錯愕,也不免嘆了口氣。雖然兩人稱不上交情甚篤,但在她認識的這些達官顯貴里,對她稱得上尊重并且抱有善意,而且相處起來舒心愉快的,也就只有陸枕溪了。 還沒等他說什么,陸枕溪頓了片刻,輕輕問:“表妹可愿跟我一道去往荊州?那里的風水養(yǎng)人,調(diào)理你的身子再合適不過。” 沈遲意沒想到他突然拋出這句話來,一下子卡了殼,愣了半晌才吐出一個‘???’ 陸枕溪并不急于逼她,緩緩起了身:“你不必急著答復,我只是覺著,瑞陽王貪圖美色,視女子甚輕,世子心思無償,難以琢磨,蜀中又處處暗藏玄機,你繼續(xù)待在這里,就怕會落得個玉碎的下場。你應該在更寬廣自由之處,享朱樓繡閣,而不是在這兒受這種種苦楚。” 這話講的當真入情入理,令人心中酸澀,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他聲音清潤,頗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何況你和瑞陽王不曾有夫妻之實,你又沒有入族譜,我會打點好一切,讓瑞陽王放人的。” 他見沈遲意微張著嘴,似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禁心生憐惜,把聲音放輕:“阿稚,我等你考慮清楚?!?/br>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出了云影閣。 侍從也是方才被他那番話驚的目瞪口呆:“王爺,您,您真的要…” 陸枕溪神色平淡:“有何不可?!彼謽O輕地補了一句:“這回我會倉促返回荊州,怕是衛(wèi)諺一手造就?!?/br> 可惜很快,衛(wèi)諺就要后悔了。 …… 陸枕溪在蜀中的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瑞陽王府,他既然要返回荊州,王府自然少不了為他辦一場送別宴。 陸枕溪不欲鋪張,瑞陽王便沒請多余的陪客,只叫上王府里的幾個主子作陪。 衛(wèi)諺巴不得陸枕溪趕緊滾蛋,因此宴席整治的格外用心,比宮里的御膳竟也不差什么了。 三巡酒過,陸枕溪先起身向瑞陽王敬了一盞:“這些日子在王府,承蒙王爺照拂,我感激不盡?!?/br> 瑞陽王見他在自己面前擺出晚輩姿態(tài),心下大悅:“我和郡王同為藩王,封地又臨近,我自該盡地主之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