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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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陣勁風突然由遠及近地襲來,一點寒芒離他越來越近。 衛(wèi)詢忙擰身一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箭。箭矢深深釘入石縫中,若非他躲開的及時,這時候已經(jīng)被長箭貫穿了身體。 這只箭仿佛只是一個信號,接著,鋪天蓋地的箭雨向他們襲來。 衛(wèi)詢臉色微變,他已經(jīng)改了原定路子,卻還是遇到了埋伏,這也就意味著… 又一片箭雨襲來,衛(wèi)詢來不及多想,從腰間抽出佩劍,拔劍抵擋。 …… 趙嬤嬤已被衛(wèi)諺控制,她身上余下的兩包解藥沈遲意也已經(jīng)掐著日子服食過了,不過趙嬤嬤自己也說了,她身上的藥亦含了毒,只能拖延沈遲意毒發(fā)的日子,不能徹底為她解蠱,若是時常服用,無異于飲鴆止渴。 所以她這幾天過的并不舒坦,而且時常驚悸多夢,睡起來便是一身冷汗,心里恨不得把李鈺大卸八塊。 她夜里忽然夢見衛(wèi)詢出事,被人一劍貫穿了胸口,她一下子被驚醒,寢衣再次被冷汗打濕,有些擔憂地望向窗外。 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她的命數(shù)居然是和衛(wèi)詢衛(wèi)諺兩兄弟綁在一起的,若衛(wèi)詢出事,衛(wèi)諺大事不成,她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清澗心疼地過來扶住她:“您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要不要請大夫來開一副安神的湯藥?”中毒的事兒沈遲意就沒告訴清澗,她幫不上什么忙,說出來反而讓她擔心。 沈遲意捏了捏自己的臉,約莫是身子不舒坦的緣故,臉上也比往日多了幾分稚氣隨性。 她的病哪里是幾幅安神湯能搞定的?沈遲意輕哼了聲:“別了,幫我燒點熱水,我想沐浴?!?/br> 清澗有些為難,瞅了眼外面的寒天:“這時候沐浴容易著涼,您…” 沈遲意擰了擰身子,只覺得身上粘膩得慌:“不成,不沐浴我渾身難受。” 清澗無奈看她一眼,又覺著自家小姐這樣也挺可愛的,就忙不迭地下去給她燒水了。 等一桶熱水端上來,沈遲意往臉上撩了兩把,使得神志清明了些,這才伸手探向衣帶。 等她身上只剩下褻褲和兜衣,就聽‘砰’地一聲,外間的門被誰重重踹開了,一股冷風猛地灌了進來。 沈遲意被凍的哆嗦了下,疑惑道:“清澗?” 屋內(nèi)靜了一瞬,很快響起清澗的驚呼聲:“世子?” 衛(wèi)諺冰冷的聲音接著響起:“滾?!?/br> 沈遲意愣了下,還沒來得及披上件衣裳,衛(wèi)諺便一把撩開簾子,直直闖入了內(nèi)間。 他臉色冰冷陰郁,眸中涌動著怒意,眼尾原本妖艷的淚痣都仿佛結(jié)了冰。 不同于往日戲謔蠻橫,沈遲意能看得出來,衛(wèi)諺此時正處在極怒之中,目光冷漠地直視著她,平時招牌的謔笑都不見蹤影。 內(nèi)間正中放著半人多高的浴桶,沈遲意就坐在浴桶外,身上只著了兜衣和褻褲,白皙圓潤的肩頭外露著,眼尾因為困倦有點發(fā)紅,眸子被霧氣蒸騰出一片水澤,錯愕迷茫,瞧著可愛可憐,半點也瞧不出往日滿身是刺的樣子。 衛(wèi)諺本能地調(diào)開視線,又很快移到她身上。他向前跨了一步,伸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你好大的膽子?!泵總€字都含著雷霆威勢。 沈遲意心里一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面上還是竭力鎮(zhèn)定:“我不明白世子的意思?!?/br> “你不明白?”衛(wèi)諺冷笑了聲,一字一字地道:“老二在輝寧山遇刺,如今生死未卜?!?/br> 沈遲意腦中仿佛響起一個炸雷,手心都沁出冷汗來,一時不能言語。 衛(wèi)詢已經(jīng)走了跟原書里截然不同的路,為何還會遇刺?他現(xiàn)在在哪?是否有事?自己又該如何應(yīng)對衛(wèi)諺? 她既憂心衛(wèi)詢像原書里一般雙腿盡斷,又擔心自己…畢竟說之前那條線路有問題的是她,衛(wèi)詢也是因為聽了她的話才改走山道的,如今衛(wèi)詢卻在山道遇刺,這意味著什么? 沈遲意身子一動,衛(wèi)諺握住她的肩膀,讓她一時動彈不得。 衛(wèi)諺眸光極冷,忽然取出一封書信撂到沈遲意身畔:“你父當初曾想把你許給李鈺?你們倒真是情比金堅?!彼砬槌錆M惡意的譏諷:“難怪你對他一片癡心,拼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全了他的謀算!” 沈父意欲把沈遲意下嫁的事兒沒有傳開,他今兒早上查到這事的時候,心中便是一跳,果然沒過多久就收到衛(wèi)詢出事的消息,這由不得他不生疑,更讓他生出一股被愚弄的憤怒。 沈遲意心中一跳,之前她父親確實動把她許給李鈺的念頭,不過她沒那個心思,這事自然也就揭過去了,但現(xiàn)在被衛(wèi)諺查出來,更佐證了她幫著李鈺謀算衛(wèi)家兄弟倆的事兒,讓她陷入極被動的地位。 她張了張嘴:“你…” 衛(wèi)諺神情陰鷙,冷笑著打斷她:“當初你父親為了一己私欲,置蜀中近百萬平民性命不顧,葬送了我手下五千騎兵,沁陽的未婚夫便是死在這場戰(zhàn)役里,論自私冷血…” 他一字一字地道:“你頗有乃父之風。”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剛v,所以最近更新的時間會比較詭異,周五之后恢復正常,啾咪! 下章修羅場,氣死衛(wèi)狗,哦豁! 感謝在2020-12-07 09:48:04~2020-12-07 23:0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辭樹 20瓶;讀書的橘子 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沈遲意忍不住閉了閉眼, 原來如此。 沒想到衛(wèi)諺和她父親之間還有這等糾葛,難怪打從她進府開始,衛(wèi)諺就一直提防著她。 越是這種時候, 越是不能慌亂,否則衛(wèi)諺一怒之下掐死自己都有可能。 沈遲意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世子, 我不否認我父親動過將我許嫁于李鈺的心思,但事情卻跟你想的不同?!?/br> 她似乎遲疑了下, 伸手探向衛(wèi)諺身后。 衛(wèi)諺以為她想動手掙脫, 對她的不自量力嗤笑了聲, 可發(fā)現(xiàn)她只是伸手繞到自己身后。 他不明就里, 就見她從自己身后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衣來給自己披上。 衛(wèi)諺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凍的嘴唇輕顫,凝脂一樣的肌膚泛起細小的顆粒,他冷哼了聲,到底沒攔著她,由著她把衣帶系好。 她身上沾了水汽, 薄薄一件外衣,勾勒的身條跌宕起伏,婉轉(zhuǎn)誘人, 可惜在場的唯一異性卻完全沒心思欣賞。 她罩上外衣, 臉上這才多了幾分血色,神色也沉靜下來:“之前李鈺在我父親手下為官, 他表現(xiàn)的謙虛勤勉,聰穎伶俐,我父親難免對他多了幾分賞識,他出身雖不顯赫,但為人才干都是一等一的, 我父親確實動了許親的念頭…” 衛(wèi)諺聽到這里,不由冷笑了聲。 沈遲意捋了捋微潮的發(fā)絲:“但我拒絕了?!彼蛄嗣虼剑骸拔铱傆X著此人急功近利,對名聲地位看的太重,絕非良配…” 衛(wèi)諺低頭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撒謊痕跡。沈遲意抬頭和他對視,她眸子生的極好,明明是一雙上挑桃花眼,卻不見絲毫媚態(tài),反而顯得干凈澄澈。 衛(wèi)諺緊抿的唇角微松,冷冷道:“這跟老二出事有什么關(guān)系?” 沈遲意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之后發(fā)生的事兒也證實了我的感覺,沈家敗落,李鈺轉(zhuǎn)頭就威逼利誘著我進了王府,他為了控制我,甚至還給我下了奇毒。我說這些并非要博得世子同情,只是想說,我絕不可能和這等蛇蝎心腸的人為伍?!?/br> 衛(wèi)諺神色依舊冷凝:“那這次出事,你又怎么解釋?” 沈遲意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據(jù)我所知,李鈺確實在原定路線埋伏了人手,我知道后便如實告知了世子,至于二王子為何還會遭到埋伏,這我亦是不知。但我若想算計你們,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地告知你!何況李鈺對我沈家落井下石在先,逼迫欺凌我在后,我怎么可能幫著他?若我對二王子有任何加害之心,天地不容!” 她輕輕擰眉:“或許是李鈺從別的渠道得知二王子的行進路線,他背靠朝廷,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也并不稀奇。” 衛(wèi)諺眸光沉沉,只是寒意一點點斂去:“你若有半句虛言…” 沈遲意淡淡幫他接了下半句:“我知世子不信我,若二王子出事,大可隨意處置我,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 衛(wèi)諺沉默片刻,終于道:“老二平安回來之前,你不得踏出房門半步?!?/br> 他邊轉(zhuǎn)身走向門外,邊撂下一句:“若老二出了什么事…” 后半句他沒說出來,沈遲意已然在腦海中勾勒了地獄般的景象,一時靜默不語。 又過了會兒,被沈遲意打發(fā)出去的清澗才走進來,含淚道:“小姐…” 方才又是被威脅又是被恐嚇的,沈遲意不驚不怒是不可能的,這時心神驟然一松,無力地靠在清澗懷里。 …… 衛(wèi)諺出了云影閣,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沉淀下來。 說實話,衛(wèi)詢出事,他自然是擔憂,不過他留了許多后手,在重重保險下,他相信衛(wèi)詢有能耐應(yīng)付危險,所以擔憂歸擔憂,卻不怎么驚慌。 當然震怒是自然的,畢竟衛(wèi)詢換了路子還出事,這反映了沈遲意在說謊詐他,但單憑這點,也不能完全斷定沈遲意就和李鈺聯(lián)手。所以他方才沖進云影閣,半是真的震怒,半是想從她嘴里詐出些什么。 沈遲意的鎮(zhèn)定有些超出他的預期,方才她那番解釋,他也不知不覺就聽進去了,震怒和疑心不自覺消去大半。到最后,他才有心思關(guān)注她的模樣,她這些日子好似消瘦了點,眉間隱隱透著倦色,下頷尖尖,她方才穿的又少,纖腰仿佛一只手都能折斷,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他真怕自己動作再大些,沈遲意就要禁不住摧折,昏過去似的。 衛(wèi)諺這人一向沒什么同情心的,這時候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他強壓下心思,令周釗派人,盡快確定衛(wèi)詢安危。 這回總算沒讓他等太久,到了第二日早上,周釗回來稟告:“世子,二王子無恙,只是受了點輕傷,李鈺帶去的死士盡數(shù)被我們擊斃,剩余的幾個也押送回來,唯獨李鈺帶著一小撮人馬逃了,目前燕汀帶著人正在追捕,二王子也快馬加鞭去往西戎的路上?!?/br> 衛(wèi)諺音色微沉:“為何李鈺會掌握老二的行進路線?”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心里對答案莫名有些排斥。 周釗嘆了口氣:“二王子手下的副將…哎,他這人沒什么大毛病,唯一的錯處就是貪圖美色,有一回他去酒樓吃多了酒,見著個美貌的女子,便仗著酒勁強把人家拉上了榻,第二天早上,那女子就躺在他身邊斷了氣。您和二王子都治軍嚴明,決不許手下有這種事,他越想越怕,就沒敢上報,沒想到這正是隱樓下的套,錯處越瞞越大,這才讓他最后不得不聽命于隱樓,后來…他為了保護二王子,被一箭射穿了胸膛?!?/br> 他收斂了一下情緒:“您還有什么吩咐?” 衛(wèi)諺心弦一動,正要吩咐下去,腦海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卻是沈遲意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以及她那句‘世子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 既然消息是老二身邊副將傳出去的,那沈遲意…這回好像真的是自己冤了她。 衛(wèi)諺難得起了點愧疚之心,沉吟片刻,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從庫房里挑些珠玉寶器,拿去送給沈遲意?!?/br> 周釗等了半天吩咐,萬萬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怔了怔才磕巴道:“拿,拿什么好?” 衛(wèi)諺愣了下,擰眉道:“我怎么知道女人喜歡什么?你就撿最貴重的送過去?!?/br> 衛(wèi)諺軍營一向有從上到下打光棍的特色,周釗也不知道女子鐘愛什么,便挑了幾樣花里胡哨的貴重物件命人送去云影閣。 沒想到負責送東西的下人捧著一盒光華璀璨的…碎片回來了。 下人愁眉苦臉:“世子,沈姑娘…看也沒看這些物件,直接把東西砸到奴才腳邊了…” 衛(wèi)諺捏了捏眉心:“嘖,她脾氣倒還挺大?!彼局级鄦柫司洌骸叭缓竽兀俊?/br> 下人神色有幾分惶恐:“奴才幫著說了幾句好話,沒想到,沒想到…沈姑娘居然直接昏了過去?!?/br> 蠱毒發(fā)作了? 衛(wèi)諺臉色霎時變了。 …… 沈遲意這一昏過去,便是小十天,這些天她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就算醒來也只是勉強用些吃食,連在佛寺清修的瑞陽王遣人來過問了好幾次。 甚至連什么薛素衣林側(cè)妃這些各懷心思的人都過來探望了,衛(wèi)諺擔心她被人擾著,干脆把王府右端空著的跨院收拾出一座來,讓沈遲意先搬了進去,至少能清凈片刻。 衛(wèi)諺特地喚了蜀中神醫(yī)蔣千秋過來給她瞧病,蔣千秋搭著腕子診了一時,忽然又站起身,想解開她領(lǐng)口衣扣瞧一眼。 衛(wèi)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上前捏住他胳膊:“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