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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在反派大佬身邊臥底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不是?”風逐問,“可是男子問都沒問就抱住你,不就是輕薄嗎?”

    咦?她能用這么長的句子表達了?喻辰還在驚異,風逐下一句又來了,“除非你們兩情相悅,不然就是輕薄。”

    兩,兩情相悅嗎?不,不是吧?我可沒那個狗膽敢喜歡他!

    第109章 不敢悅

    這四個字著實把喻辰嚇得不輕。

    驚嚇一方面來自于風逐, “你是怎么想出這個詞兒來的?”

    風逐被她問得迷惘了一陣,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流淌過去,卻摸不到抓不著, 就那么不留一絲痕跡地消失了。

    感覺到有挫敗感從風逐心里涌上來,喻辰忙挽住她胳膊,安撫道:“沒事兒,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我只是沒想到你……你能想起這么兩個不常用的詞兒來?!?/br>
    她挽著風逐進去房中——和風逐交流最安全不過, 從頭到尾都不出聲,只以心念溝通, 任誰也別想偷聽, 所以什么隔音符什么結(jié)界全都省了。

    “但是兩情相悅, 指的是兩個人對對方互有情意, 我跟尊主, 誰對誰都不是男女之情那個情意。早在我剛到魔界第一天, 尊主就明明白白跟我說過, 他救我、帶我回來、教我功法, 為的可不是叫我做他的女人,而是能為倚重的左膀右臂。”

    “至于我呢, 更不可能對他有情。上次我和你說過的, 我本來就是仙盟盟主派來的jian細, 雖然現(xiàn)在心里更向著尊主一些,也想盡力幫他找到解藥, 永絕反噬這個后患,但我這么做其實也是為了自己。”

    做臥底難免有露餡的一天,除非楊無劫在她身份曝光之前就已死了——而這并不是喻辰想看到的結(jié)局——不然她就得積攢足夠多的砝碼,才能保證楊無劫在知道真相時, 不會一怒之下燒死她。

    所以找解藥、延緩反噬,就是她目前的首要任務(wù)。

    “現(xiàn)在三味主藥,有一味半都有我出力,剩下的,東海珠先不提,十二味輔藥,已得的兩味,也有一味半是我的功勞,等最后所有藥都集齊,制成解藥,怎么算也是我首功。到那時,就算他知道我最開始到他身邊是受楊無仇所派,就算無論如何不能原諒,至少會留我一條命吧?”

    風逐似乎是認真想了想,才回:“有道理。”

    喻辰忍不住笑了笑:“是吧?!毙ν暧謬@口氣,“其實我一直追求的,就是能活命而已。眼下看來,東海珠實在難以拿到,剩下十味藥到底是什么,也不知何時才能得知。解藥沒有進展,就只能盯著尊主,盡量延緩反噬發(fā)作了?!?/br>
    她前面的假設(shè),都建立在楊無劫神志清楚、能理性衡量的基礎(chǔ)上,所以她很怕反噬發(fā)展的速度會快于他們找解藥的速度——不對,應(yīng)該說,她很怕解藥還沒找全,臥底的身份就暴露了,這時候萬一反噬已經(jīng)加重,楊無劫怒火上頭、失去理智……

    “那我可能就得和童印一個下場了?!庇鞒较胫?,禁不住抖了抖。

    “不對吧……”風逐慢慢轉(zhuǎn)著念頭,“這樣的話,兩情相悅不是更能保命么?那樣他就舍不得殺你了。”

    喻辰搖頭失笑:“那可不是這么算的。你從尊主角度想一想,最信任的下屬,原是死對頭派來做jian細的,已經(jīng)覺得受到背叛和欺騙,可是這人居然還是跟你兩情相悅的人,你難道不會懷疑這所謂兩情相悅有很大水分嗎?”

    風逐:“……”

    “你呀,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愛恨本在一線間?!庇鞒揭桓边^來人的語氣,“男女之間,愛的時候能有多濃烈,等不愛反目了,恨就能有多刻骨。我和尊主之間,若是始終維持簡簡單單的主從關(guān)系,有朝一日我身份曝光,我多少有自信能全身而退,但若真見了鬼,中間弄出什么兩情相悅來……”

    她又抖了抖,“相信我,就算想玩什么虐戀情深,也絕不要和尊主這種真正的狠角色玩?!彼^對會玩死你。

    風逐感覺到喻辰對尊主確實沒有男女之情,就拍拍她肩膀說:“不怕,我在?!?/br>
    喻辰心里一暖,側(cè)頭歪靠在風逐肩上,輕輕一嘆:“今天真的好長啊,我有點累了。”

    風逐就坐直了,讓她好好靠著,這時大貓不知睡了幾覺醒了,從里面床上縱躍過來,跳到喻辰膝頭,伸頭頂她的手。

    喻辰靠著風逐擼了會兒貓,才起身進去運功一個周天,緩解這一身的疲憊。

    等她收功睜眼,天已經(jīng)亮了,喻辰收拾一下,換了身衣服,正要打發(fā)人去找李辛,他自己先來求見了。

    “進來坐吧,我正要找你。”喻辰叫李辛進了她平時見屬下的廳堂。

    李辛不但沒坐,還雙手抱拳,深深拜了下去,“屬下是來向隊長請罪的,不敢坐?!?/br>
    喻辰這會兒的心情已經(jīng)沒有夜里那么悲憤,“請罪?有什么事還值當用請罪這個詞兒?”

    “屬下無能怯懦,坐視鐘姑娘她們受害,實在……”

    喻辰抬起手止住他:“我聽說當日事發(fā)時,你去過姜乘府里?”

    李辛有點驚訝:“是,但姜長老閉關(guān),屬下沒能找到他。”

    “林藝佳四處找人求救時,不也是你建議他去找韓長老的么?”

    “是……”李辛面露慚色,“他當時本是來向親衛(wèi)隊的同僚求援……”

    “行了,你的難處,我都明白。我走的時候,本來就只把親衛(wèi)隊排班輪守一事交給了你,你身上既無職銜,又無更多權(quán)限,就算你想帶人去幫鐘鵲她們,別人也未必肯聽。”

    李辛昨日已經(jīng)看過喻辰臉色,還以為她必要向親衛(wèi)隊發(fā)作、斥責大家見死不救,怎么也沒想到她竟會這么說,一時更加慚愧,想再說些自責的話,喻辰卻已先開口。

    “再說后來姜乘不也是從你那里得知消息的么?說來還是我想得不周到,走之前應(yīng)該給你留傳訊符的?!?/br>
    李辛忙說:“誰能想到白至缺和童印如此喪心病狂,屬下直到他們圍了北山,都還想著怕不是有什么誤會……”

    喻辰微微冷笑:“對他們,我們確實是有誤會。你是剛進天魔宮嗎?項護法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聽說肅殺堂審了一夜,提進去問話的人,總有幾十個?!?/br>
    “他還沒去回報尊主么?”

    “屬下過來的時候,還沒有?!?/br>
    喻辰點點頭:“今日早班誰當班?”

    李辛說了幾個名字,喻辰順勢問起這些人在白至缺童印對鐘鵲她們趕盡殺絕時的表現(xiàn),李辛一一說了,喻辰接著又問:“何丹霞和姚芳呢?”

    “行刑那日,她們都在班房里,屬下猜著,她們大約是怕白、童二人也找她們的麻煩,在問大伙要不要插手此事時,本來沒有問她們,但……”

    “怎么?”

    李辛略一猶豫,才說:“何丹霞突然插嘴,說本來就是那些奴婢們自己鬧事惹禍,同我們親衛(wèi)隊有什么相干?說不定白童二人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wǎng)、好一網(wǎng)打盡呢?!?/br>
    “說姑娘們是自己惹禍鬧事這種話的,還有別人嗎?”

    “當時何丹霞說完,就有人附和……”

    喻辰問了名字記下,又問:“姚芳什么都沒說嗎?”

    李辛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搖頭:“她始終沒有吭聲,就默默坐在一旁。”

    “好,我知道了。這事你不要放在心里,你能做到那些,還有想幫姑娘們的心,我雖然不能說一句足夠,但……可以了。出去替我傳尊主之命,北山自今日起列為禁地,沒有尊主許可,任何人不許擅入?!?/br>
    李辛先答應(yīng)了,低著頭后退幾步,臨出去前,到底還是又說:“可屬下心里始終過不去,要不您還是罵屬下一頓吧?”

    喻辰被他逗笑了:“想挨罵啊,簡單,你去找衛(wèi)孑,叫他罵你吧,我這兒沒空。把林藝佳給我叫來。”

    李辛只好告退,沒一會兒,林藝佳就來求見了。

    喻辰看他一身深藍勁裝,頭發(fā)簡單用發(fā)簪綰了髻,臉上也干干凈凈的,一點兒脂粉都沒有,儼然一副壯漢樣,頗有些驚異:“你怎么不穿女裝了?”

    林藝佳也讓她問得愣了一下:“呃,屬下有兩年不穿女裝了……”

    “是嗎?為何?”

    林藝佳撓撓頭:“屬下原來穿女裝,是因為家仇未報,后來同鵲鵲說起此事,她說就算如此,也不必那樣糟蹋自己,讓故去的父母親人不安……屬下覺得有理,就改回來了?!?/br>
    家仇未報和女裝有什么關(guān)系?喻辰迷惑了一瞬,還是按下了沒問——她預感到這又是一個悲慘的故事,而她今天會很忙,沒空去聽,就拉回去問:“親衛(wèi)隊除了你,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鐘鵲她們,我很好奇,你為何這么不怕死?不是說家仇還未報嗎?”

    “呃,屬下……也不是站出來吧?這事從魏姑娘失蹤,屬下就摻合進來了?!绷炙嚰巡煌恐郏倭搜陲?,臉上就顯出一些以前沒露出的憨勁兒,“論起來,屬下比水姑娘還早一步呢?!?/br>
    “但是肅殺堂論罪之后,拉去刑場行刑,你本來可以不必去的?!?/br>
    他一沒有與鐘鵲水令令一同被抓,二不在白至缺童印要求的觀刑人之列,只要他自己不想去,沒人會硬拉著他,也就不會和姑娘們一起被圍在北山里。

    “屬下有點不放心,怕像上次在莞城外面一樣,留下她們一群姑娘,萬一出了事,沒法向您交代?!绷炙嚰训拖骂^,“您當時罵屬下的話,屬下過后想起來,總是羞愧難當……”

    聽他這么一說,喻辰也想起當時鐘鵲水令令被困音波陣,她找過去時,先見到被水令令踢出來的林藝佳,確實曾經(jīng)說過他“把倆姑娘扔下,自己跑了”。

    “不錯,知恥而后勇,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庇鞒铰冻鲑澰S之色,“我打算把你調(diào)到情報這邊來,脫離親衛(wèi)隊,你意下如何?”

    “屬下求之不得!”林藝佳立刻抬頭,雙眼發(fā)光地問,“鵲鵲也會來吧?”

    “?”這小子到底是知恥而后勇,還是知好色而慕少艾???

    喻辰正待審問,李辛急匆匆來回報:“喻長老,尊主召見。”又補充,“方才項護法去求見尊主了?!?/br>
    第110章 有點虛

    喻辰跟風逐說的時候, “誰對誰都不是男女之情”幾個字說得肯定無比,等到真要去見尊主了,心里卻禁不住開始虛, 總覺得昨晚他的反應(yīng),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但這會兒尊主叫她去,項越也在,應(yīng)該還是為了正事, 喻辰壓下心里那點兒嘀咕, 去了熾盛殿。

    熾盛殿正堂里,楊無劫和項越一坐一站, 喻辰進去, 先給尊主行禮, 接著問候項越:“聽說項護法忙了一夜, 辛苦了?!?/br>
    “分內(nèi)事, 不辛苦。”項越淡淡道。

    喻辰昨日在北山同他針鋒相對, 是激于義憤, 也是為了擠兌他, 不讓他包庇白童二人,這會兒有尊主撐腰, 童印已死, 白至缺也跑不了, 她就又變回從前的客氣態(tài)度——畢竟她也做了長老了,以后還要跟項越一同共事呢。

    “任勞任怨、勤勤懇懇, 項護法真不愧‘盡忠厲勤’四字,實乃屬下等人之楷模?!?/br>
    寶座上的魔尊大人看喻辰聲情并茂演戲,差點沒笑出來。

    這丫頭一身伶俐大概都長在了嘴上,氣人的時候, 一句接一句,哪兒痛往哪兒扎,能把人生生氣吐血;到哄人的時候,又像一個赤誠無比的孩子,能把一顆心都毫無保留地亮出來給人看,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不融化。

    但最有趣的,還是她心懷鬼胎糊弄人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她那句話,看起來像是當著自己給項越戴一頂高帽,但其中的諷刺意味,恐怕連姜乘都聽得出來,更不用說項越。

    “喻長老客氣了,論為尊主盡忠,項某還有許多地方要向你請教?!?/br>
    項護法的嘴皮子功夫也不弱,楊無劫眼里含著點笑意,等喻辰繼續(xù)出招。

    喻辰卻不是來和項越打擂臺的,聽他這么說,只回一句:“不敢當。”就看向?qū)氉系淖鹬?,想等他示下,卻正撞上他看好戲的目光。

    “……”不是,這位尊主還有沒有點兒正事了?現(xiàn)在是看她和項越打嘴仗的時候嗎?快叫他回報詳情,把該殺的殺了,好好整頓魔界?。?/br>
    這么大逆不道的話,她當然不敢說出來,但過于靈活的眼睛,還是讓那位尊主一眼就看明白她的意思,含笑道:“等一等姜乘?!?/br>
    哦,對,昨晚定的罪名有謀害長老姜乘,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這會兒姜乘都不應(yīng)該缺席。不過尊主大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笑了?他以前沒這么愛笑?。〔皇菚r??囍橆㈨煜聠??

    喻辰心里又開始虛了。

    幸虧姜乘很快就到,項越當著他們的面,把審訊得來的結(jié)果上報尊主:“白至缺說,嚙形蠱是童印自己拿出來放到姜長老身上的,但這個主意是韓長老出的。韓長老分辯說,他只是提議通過姜長老解開陣法,大家面對面談一談。他提議時,在場的只有他們?nèi)耍溆鄬傧戮恢斍?。另外童印曾?jīng)打算以火攻破陣,是韓長老出面阻止的,此事有多人可作證。”

    “這事屬下也可以作證。”姜乘插話,“但他去阻止放火,是因?qū)傧孪雀嬖V了他金絲翠玉蜂的用途,還嚇唬他說,萬一金絲翠玉蜂有事,大家誰也別想活?!?/br>
    楊無劫不置可否,問項越:“依你看呢?此事韓赫榮到底參與多深?”

    項越道:“依屬下看,韓長老與白至缺童印并非一路,他確實是被那兩人拉下水的,他及他的屬下,除了蕭瀅,沒有傷過任何一人。就是蕭瀅,也是她刺傷陳躍山在先。”

    這一點喻辰也同意,韓赫榮是個非常滑頭的人,不逼到份上,他絕不會與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反目,更遑論結(jié)下深仇,所以對此事,她沒有多言。

    楊無劫看她沒意見,終于點點頭:“白至缺如何處置?其他隨同作亂的人呢?”

    “白至缺狂妄驕橫,鑄下大錯,死罪難免,但他對尊主確無二心,屬下請求尊主,許他自盡?!表椩秸f完這句,轉(zhuǎn)向喻辰,“喻長老若不放心,可親往監(jiān)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