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少將的豪門向?qū)Щ貋砹?/a>、這個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綜]輪回之修魂2、透視醫(yī)圣、病嬌影帝,輕點親!、我在反派大佬身邊臥底、異能詭妃:邪尊,好火爆
要是長得出眾,那怎么還會有人記不得他的樣子。 老師:“我記得高中時追你的人就不少啊,難道上了大學魅力下降了?” 教導主任陪著這位老學究打趣,三人一并往行政樓走,等學生們下午自習課再宣講。 班主任現(xiàn)在帶最好的班級,里面不少人的成績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對此他僅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周逸尋:“選文科的多,還是理科的多?” “大部分是理科,除了一個小姑娘梗著脖子非要學文。” 能讓一向冷靜的老師說出這種程度形容詞的小姑娘,他竟然能憑空想象出是個什么模樣。 不聽勸,執(zhí)拗,活得肆意熱烈。 至于長相。 他閉了閉眼,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姜皚的臉,他覺得自己有點魔怔。 【3】 下午五點鐘,高中最后一節(jié)課的自習開始,多半數(shù)的學生選擇快點解決作業(yè)后晚上自習復習,緊緊抓住每分每秒不肯落后。 周逸尋停在窗前,忽然有感而發(fā),如果當時他不那么努力,活得恣意瀟灑一點,說不準現(xiàn)在過得也不算差。 至少在該輝煌的時代瘋狂過。 透過干凈的玻璃窗,坐在窗邊的人正拿著一本厚厚的讀物,不是字典,不是教科書。 看封皮,像日本作家的作品。 周逸尋看清女生的臉,稍顯一怔。 他和她的碰面次數(shù)未免太巧合了些。 姜皚敏銳的感知到一片陰影落下,手指捏住頁腳,慢慢抬起頭,和窗外的人四目相對。 不是班主任,不是巡查老師。 她松一口氣,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書,順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逸尋無聲開口:“老師馬上到?!?/br> 姜皚立刻收好書,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就是這個月慘遭滅絕的第五本書了。 班主任走進來,用黑板擦敲了下講臺試圖喚來大家的注意。 等所有人將視線從手中的課本中□□,移到門前站著的人身上,不少女生開始和身邊的同伴竊竊私語。 按照大家的審美,周逸尋絕對是夜晚偷偷看過的小說中溫潤如玉的男主角。 就連彎唇一笑透露出的溫和氣質(zhì),都可用那些作者的描寫詞匯加以修飾概括。 這么說可能夸張了些。 不過青春期的女生慣常喜愛一切美的事物。 老師察覺到底下氣氛的變化,撫掌笑道:“這位是我交過的學生,現(xiàn)在在a大讀書,今天是來給大家講講高中學習方法及目標報考的?!?/br> 周逸尋走上臺,手指按在課桌邊沿,平常打過招呼后,開始按著ppt上的內(nèi)容講。 無非是教大家如何利用管理時間,以及懂得取舍。 到最后他問:“我想知道大家分科后的選擇,選文科的舉個手?!?/br> 眾人面面相覷,在無數(shù)人的印象中,文科難就業(yè),只要理科不差,都不會選文。 但真正喜歡理科想要投身科研事業(yè)的沒幾個。 她們難以直面自己的心。 周逸尋大致掃了一眼,窗戶邊的女生懶洋洋舉起手,手指纖長,微微蜷著。 對于大家的打量毫不在意。 班主任長嘆口氣,“姜皚我說了你多少次,別輕易做決定?!?/br> 她無辜的抿下嘴角,“我沒有,我不是?!?/br> 班主任瞪大眼:“你不是啥!” 對方慢騰騰站起來,直言:“我想了很久才做的決定?!?/br> 班主任:“很久是多久?” 姜皚討好地彎起眉眼笑著說:“大概晚自習上課前的十分鐘吧?!?/br> 話剛落,班主任手中的黑板擦沒拿穩(wěn),要不是離得距離太遠,周逸尋真以為他會直接掀了桌子教訓這小姑娘一番。 畢竟他又不是沒做過。 當年他選文科的時候。 班主任年輕啊,掀桌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不過三年,桌子掀不動了,人也罵不狠了。 失敗,失敗。 遺憾,遺憾。 班主任出門冷靜,把整個場子丟給他,周逸尋講了些笑話,有人問:“學長,你當時是選的文理?” 周逸尋輕靠在桌沿,不緊不慢抬眼掃過臺下,一字一頓卻篤定萬分。 “是文科?!?/br> 姜皚終于吝嗇的將目光從書頁移開,“你該不會就是老班經(jīng)常說的,掀了桌子也不聽話的那學生吧?” 周逸尋和她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他動了動嘴唇,語氣溫和又無奈: “是我。” 【4】 再往后,就是他畢業(yè)第一年的冬天,進入周氏后,許多事情不需要費腦記,兒女情長這碼子無聊的事全部拋擲腦后。 他母親去世的早,算是病美人,初中時走的,很安詳。 當時父母相愛,即便是病了,父親依舊不離不棄。 直到有天,他回到家,案子談判失敗,沒有吃飯的心情。和家里的阿姨說了句“不用做他的飯”打算上樓休息。 坐在客廳看報紙的周亭東叫住他。 “逸尋,我和你商量件事情?!?/br> 阿姨自動走進廚房,不打擾他們談家事。 周逸尋重又轉(zhuǎn)身,坐好,揉著發(fā)漲的眉心問:“怎么了?” 周亭東放下報紙,手指摸索著,“我想再婚了?!?/br> 他猛地睜開眼,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當初母親臨危前,他是多堅定地說,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 我只要你。 這才不過寂寞了十年。 他想了想說:“爸,你可以有女人排解寂寞,但娶回家是不是太對不起我媽了?” 周亭東雙手捂住臉:“我就是太想她了,逸尋,你見見她,你會理解我的?!?/br> 周逸尋冷笑連連,“好啊?!?/br> 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他爸迷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甚至一度試圖忘記心頭的白月光。 隔日,下午七點,周亭東接來那位和她的女兒。 周逸尋忙完公司的事兒趕過去,八百關(guān)離周氏地方太遠,驅(qū)車一個小時到達。 風塵仆仆推開包廂門,正對門口的座位坐著穿校服的姑娘,她側(cè)著頭望過來,脖頸上系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領帶,嘴角沒有笑,就那樣靜靜望著他。 周逸尋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愕然。 他站在門口,僅是這一個照面便將只見過三次的姑娘留下的記憶輕易勾連出來。 但她好像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周亭東想再娶的女人叫蘇妤,姜皚的母親。 周逸尋打量著對面的女人,雖然已經(jīng)三十八歲,身上風姿依舊,眉眼間依稀有他母親的影子,加上穿衣風格,有五六分像。 思及此,他思緒猛然頓住。 再看向一直垂頭不發(fā)一言的姜皚,終于明白心底那種情緒是怎么回事。 如果說蘇妤像他母親五分。 正值青春的姜皚,便是周亭東與母親相遇時最好的模樣。 所以第一次見面,他能一眼看見她。 以至于此,念念不忘。 周逸尋屈指敲了敲桌面,“蘇阿姨是離異?” 蘇妤沒答,動了下嘴唇看向周亭東。 一直垂著頭的姑娘突然抬眼,聲音冰冷毫無情緒,回答他:“是喪偶。” 說完,姜皚兀自一笑,語氣譏諷:“你們不用擔心會有復合的機會。” 她渾身的鋒芒與倒刺毫無保留全部豎起,她將心底一隅最不為人知的情緒顯露出來。 她的嘲諷與不甘,無望與孤絕。 人間苦楚,皆預料不到。 不久后,蘇妤帶著姜皚搬到周家,他特意起大早幫忙搬運行李,明亮的大廳中,蘇妤指著他說。 “皚皚,以后這就是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