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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飛身到了他跟前,將人摟進懷里。 “寶兒,寶兒……” 余豐寶只覺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他勉強的撐開眼睛,“還好你沒事……” 侍衛(wèi)們趕來的時候,白虎的尸體躺在了不遠處。 乾元帝在李金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面寒如霜,“林子里怎么無端端會出現(xiàn)猛虎,這事情不是責罰奴才便行的,務必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來?!?/br> 林子里有猛虎出沒,有可能是下人們做事不利的緣故,但是放著那么多人不攻擊,偏只攻擊他一人,這件事就沒那么簡單了。 今天好在有廢太子在,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乾元帝看了一眼謝承安的方向,只見他渾身是血,又道:“傳旨下去,廢太子謝承安救駕有功,即日起不必幽禁于東宮,一應吃穿用度跟其他皇子一樣?!?/br> 謝承安忙謝了恩,又道:“父皇,兒臣還想求您一件事??刹豢梢詫⑦@白虎尸體賞給兒臣。” 乾元帝點頭。 謝承安又謝了恩。 這該死的畜生,蠢笨的大蟲,居然敢傷害他的寶兒。 他要將它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 太醫(yī)剛走,帳篷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謝承安冷聲道:“事情都辦妥了?” 程彭膽戰(zhàn)心驚的回道:“馭獸師已經(jīng)送出京城了,林子里也沒留下任何痕跡,皇上就算再怎么查也不會查到咱們頭上的?!?/br> “去將那白虎的尸體處理掉。” 謝承安揮手趕人。 程彭又問,“直接燒了?還是埋了?” 謝承安瞪了他一眼,該死的畜生傷了他的寶兒,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將皮剝了,做成虎皮毯子,然后將尸體剁碎了喂狗?!?/br> 饒是如此,他心里也不能解恨。 “虎鞭泡酒?!?/br> “啊?” 程彭大吃一驚,目光下意識的就看向謝承安的下腹處,跟著就在謝承安那可以殺人的目光中逃了出去。 虎鞭酒大補。 殿下年紀輕輕的,難道? 程彭使勁了搖了搖頭,再往下他可就不敢想了,心里卻忍不住同情起了余豐寶。 謝承安的肩上受了傷,好在傷的不重,沒傷到筋骨,養(yǎng)上些日子就無礙了,倒是余豐寶的傷,讓他有些擔心。 余豐寶情急之下,是拿手握著劍刃,擋在白虎的口中的。 力道之大,幾乎倒要將他的手掌給削下來了,太醫(yī)給他包扎的時候,謝承安看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只恨不得替余豐寶受了這些罪。 夜色漸濃,謝承安連晚飯也沒用,只守在床邊等余豐寶醒。 太醫(yī)診脈后,除了手上的傷倒沒有其他的傷勢,說的過一會兒便能醒來的,謝承安等了許久也未見人醒來,正要喚人再去傳太醫(yī)。 再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的人正睜眼看著他。 目光里含著薄怒。 謝承安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寶兒,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本宮……” 余豐寶回想起白日里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我才不愿搭理說話就跟放屁似的人呢,前腳才答應我要好好護著自己的,后腳就沖了出去,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小心你就會沒命的。” 他說的激動,手上也用了力,疼的他眼里都泛起了水光。 謝承安忙安慰道:“寶兒,你別生氣,本宮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br> 余豐寶別開臉不看他。 當他看到白虎張開大口要咬下去的時候,他的魂兒都嚇沒了,他不管不顧的沖了下去,甚至連手握著劍刃都感覺不到疼痛,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他不能讓他死。 “寶兒,父皇已經(jīng)恢復了本宮的皇子身份,也不讓本宮禁足了。雖沒立即恢復太子之位,但是……” 謝承安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 他原想拿自己受傷來換的,不想?yún)s連累了余豐寶。早知如此他寧愿多等些時日,也不會冒著讓余豐寶受傷的風險來換取此刻的結果。 他低著頭,面有懊悔之色,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余豐寶心下一軟。 將雙手送到他的嘴邊。 “謝承安,我手疼,你替我吹吹,好不好?” 第40章 “謝承安, 我手疼,你替我吹吹,好不好?” 他不喊他殿下, 只稱呼他的姓名,這一點讓謝承安很高興, 主子奴才的叫著, 聽起來總覺得生分了些,少了些親密感。 而且余豐寶鮮少有如此撒嬌的時候。他像是開在墻角下的一顆野草, 沒什么存在感,但卻又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他的聲音軟軟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著嬌怯。 謝承安小心翼翼的托著他的手放在掌心,細細的親吻著他的每一根指頭。 指尖上傳來的溫熱而濕滑的觸感, 像是一條無形的電流, 橫沖直撞的游進了他的心坎里,激起了層層的戰(zhàn)栗, 他雙頰緋紅,如云似霞般。 “寶兒還疼嗎?” 余豐寶收回了手,沖著他笑了笑。 “不疼了!” 說不疼是真的,被他親過的指頭似是失去了知覺一般,眼下他除了面上guntang,心跳如擂鼓之外,暫且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知覺, 腦海里空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