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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忙跪下叩頭。 “父皇明鑒,兒子從未有過謀害父皇之心。巫蠱之事,兒子自知百口莫辯,但是兒子相信清者自清,總有一日父皇會還兒子一個清白的。至于今日之事,兒子就更不明白了。兒子被囚東宮已有一年,先前的手下和人手多半都死了,況且這闔宮里的人哪里有不拜高踩低的,怎會還有人肯聽我一個無權無勢廢太子的吩咐?” 帳篷內靜極了,靜到謝承安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哦?” 乾元帝挑眉,“朕瞧不見得吧,門口那個小太監(jiān)……” 謝承安沒想到乾元帝會提及余豐寶,更摸不清他提余豐寶的真正用意,只是一聽到寶兒的名字,他的聲音都柔了幾分。 “兒子在東宮思過,人人都可踐踏。唯獨他待兒子還算用心。兒子如今一無所有,只有他了。還望父皇開恩,莫要為難他?!?/br> 乾元帝冷哼了一聲。 瞧這點子出息。 先前刺客來襲,他著實是受了驚嚇,自打他登基以來已經太久沒有人敢如此大膽了,好在明里暗里的早已埋伏好了人手,他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刺客果然還沒近身就被暗衛(wèi)給殺了。 暗衛(wèi)又在刺客的手腕處查到了一處紋身,紋身的花樣乃是廢太子曾經門下侍衛(wèi)所紋的。 若不是暗衛(wèi)先前查出巫蠱一案的紕漏,只怕此刻他早已動了雷霆之怒,親手殺了謝承安了??伤睦镉辛艘蓱],看事情便有了疑心。 謝承安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按理說做事不會這么不仔細,況且就算是刺殺,誰會讓死士的身上帶有如此明顯的紋身? 如此畫蛇添足的舉動,倒是讓乾元帝更加懷疑此事非謝承安所為,定是有人存心想要嫁禍。 “起來吧!” 謝承安聞言站了起來。 乾元帝見他淡然自若的神色,心里忍不住贊許了一聲,想著若是老三遇到了這種情況,只怕早已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然后跪著挪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腿求饒。 “朕知此事與你無關,不過想要遮住外面人的眼睛……” 謝承安心下一松,躬身道:“兒子明白!” …… 余豐寶在帳篷外等了許久,也不見謝承安出來,只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正尋思著要不要找人問問,就聽到里頭傳來了慘叫的聲音。 他頓時就慌了神,悶著頭就往里沖,卻被侍衛(wèi)給擋了回來。 余豐寶踉蹌了一下,險些就摔倒了,好在身后有人虛虛的扶了他一把,那人將一樣東西塞進他的手里,又道:“將這藥抹在廢太子的傷口上,否則賀元卿……” 一切都只發(fā)生在一瞬間。 余豐寶剛反應過來,想要追問幾句,只見那人已經融進了夜色里。 那人說話時雖故意粗著嗓子,但是他還是聽出來了那人應該是個太監(jiān),而且瞧著那人匆忙離去的背影,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等回過神來,只見謝承安被人抬了出來,生死不知。 余豐寶嚇的手腳都軟了,腦海里一片空白,直到有人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跟上,他才急急忙忙的跟了過去。 謝承安被打,底下的人辦事自然也就沒那么用心了,將人放在最邊遠的一個小帳篷外,便都急忙轉身離開了,跟躲瘟疫似的。 帳篷離得遠了,隱在一大團的黑暗中。 余豐寶半跪在擔架上,伸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著,直到察覺到謝承安鼻端呼出的熱氣,他才放了心,輕輕的推了推他。 “殿下……” 擔架上的人像是暈了過去一般,沒有反應。 余豐寶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 他頓時就慌了神,聲音哽在嗓子眼里,眼淚不自覺的就往下落。 “殿下,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辦呢?” “你說過讓我信的,說你會護著我的,說過這輩子都不放我走的……” 余豐寶越說越難過。 “謝承安,只要你不死,往后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你醒一醒,跟我說句話,讓我放心好不好?” 謝承安躺在擔架之上,忍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了,才騰的一下從擔架坐了起來,一把將余豐寶抱進了懷里,喜滋滋的道:“原來寶兒對本宮用情這么深呢,早知如此本宮就該多傷幾次才行。” 余豐寶又驚又喜。 一雙含淚的眼睛在夜里顯得格外的清亮。 “謝承安,你又騙我!” 他說的委屈,緊緊的抱著謝承安的勁腰。 謝承安在他的眼睛上親了親。 “寶兒,本宮不是故意的,只是外頭那么多雙眼睛盯著……” 余豐寶吸了吸鼻子。 “我不生氣,只要你沒事就好!” 謝承安握著他的手道:“咱們回帳篷里說話,本宮有東西要送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7 20:12:11~20200828 19:1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多多錢 20瓶;阿咕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帳篷很小, 兩人彎腰進去之后,連身子都轉不開了。 “嘶……” 許是剛才太著急的緣故,扯到了傷口, 謝承安疼的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