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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皆都暗嘆一聲,到底是哪家有這樣的好福氣, 竟然生出了這么一對絕世美男子。 有人幫腔道:“姑娘,我瞧著人家不認識你啊,你還是別再這胡攪蠻纏了。” 眾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謝承安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感嘆道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美色即正義啊。 紅衣女子氣的直跺腳。 謝承安對著眾人拱了拱手,然后勾著余豐寶的肩往外走去。 “謝承安,你給我站??!” 紅衣女子追了過來,擋在了兩人的身前,“別人不認識你,我莊嫻怎么可能認不出你,你是我的表哥,更是我以前的未婚夫,曾經還是大周朝的太子,是也不是?” 她的情緒激動,連嗓門都尖利了起來。 余豐寶原以為謝承安只是怕紅衣女子認出他來,未免生出事端才故意不相認的,不想兩人竟還有這層關系? 表哥? 未婚夫? 余豐寶越想越氣,他明明就有婚約在身,為何還總是來招惹他,整日里一口一個寶兒的叫著,他氣極,伸手在謝承安的腰間擰了一下。 謝承安疼的皺了皺眉,握著余豐寶的手卻沒松開。 “這位姑娘莫不是瘋魔了吧,人人都知道太子因為巫蠱一案被貶為庶人,囚禁于東宮之中,皇宮守衛(wèi)森嚴,試問一個廢太子如何能出來???” 他面帶怒色,對著眾人道:“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眾人齊齊應是,看向紅衣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厭惡。 謝承安又往前逼近了兩步,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隨我去那邊的巷子,本宮有話跟你說?!?/br> 紅衣女子愣了一下,在路人的規(guī)勸聲中往一旁的暗巷里走了去。 周圍人聲嘈雜,余豐寶雖跟謝承安并肩而立,可卻沒聽清謝承安說了什么,只知道他的唇動了動。 “寶兒,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br> 謝承安交代了一聲,也跟著去了暗巷里。 周圍人潮涌動,余豐寶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塊,余光看了看不遠處的暗巷,腦海里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奇怪的畫面。 一邊是人聲鼎沸的煙火氣,燈火通明。一邊是夜色朦朧的寂靜小巷,昏黃曖昧。 表哥與表妹,久別重逢。 青梅竹馬,再續(xù)前緣。 …… 再往下他就不敢想了,心里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咬似的,對著一旁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小吃也沒了興趣,間或拿余光瞥著暗巷的情景。 兩道人影很快消失在了暗色里。 余豐寶的心像是被提了一下,瞬間就揪了起來。 他猶豫再三,還是悄然的摸了過去。 …… “太子哥哥,嫻兒可想你了,要不是爹攔著,我怎么會……” 莊嫻哽咽著就要往謝承安的懷里撲。 謝承安側身躲了過去,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生生的將莊嫻給提到了半空中。 “你既然自詡是貞潔烈女,對本宮用情至深,本宮失勢,你要么等要么就來陪本宮,何以本宮一出事,你便迫不及待的跟吏部尚書的兒子定了親?!?/br> 莊嫻一張臉漲的通紅,雙腿胡亂的踢著。 “太子…哥哥…我…” 謝承安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忽的眼睛閃過一道暗光。 “你今晚只是出來游玩,并未遇到任何人?!?/br> 莊嫻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道:“我只是出來游玩,沒遇到任何人。” 謝承安甩手便將人給扔了出去,像是扔出去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他理了理衣裳就朝巷子外走去,快到巷口時就察覺到了賊頭賊腦躲在墻后的余豐寶,他踮著腳靠了過去,然后猛地跳了出來。 “寶兒,你在這做什么?” 余豐寶被嚇了一跳,語無倫次的指了指天上的圓月。 “我…我在這賞月呢。殿下的事情說完了?” 謝承安的唇角勾著笑。 “寶兒是怕本宮被美色所迷惑,所以跟著過來瞧瞧嗎?”他伸手捏著余豐寶的下巴,“寶兒容色傾城,豈是外頭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本宮這輩子有你便足夠了?!?/br> 他說的玩味,勾著壞笑。 余豐寶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嗤笑一聲道:“奴才粗枝大葉的,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彼迪锏姆较蚺伺?,“里頭那位跟殿下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剛巧又是表哥表妹的,更是親上加親呢?!?/br> 這話一出口,余豐寶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怎么聽都覺得酸溜溜的。 謝承安皺著鼻子,嗅了嗅。 “咦?哪里來的這么濃的醋味???” 余豐寶羞的滿臉緋紅,悶著頭便往街上跑了去。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可是余豐寶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謝承安只好拉著他去了一旁的湯圓鋪子。 “逛了那么久,我有點餓了?!?/br> 說是鋪子,其實只是搭了個簡易的棚,外頭擺著幾張桌子罷了。 余豐寶只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后坐在了小馬扎上。 湯圓鋪的老板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兩人配合的很默契,一個守在鍋邊煮湯圓,一個忙著收拾桌子還有收錢,婦人偶爾會拿巾帕替老板擦汗,兩人全程沒說過一句話,謝承安卻瞧的出神,甚至還咂摸出了一點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