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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忽的浮現(xiàn)出余豐寶跪在床邊替他捶腿,眼里橫波流轉,媚態(tài)叢生的畫面。 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額角。 他一定是病了。 否則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想起余豐寶呢? … 午后的時光閑暇而靜謐。 躺椅被謝承安霸占了去,余豐寶只能坐在廊下的欄桿上閉目養(yǎng)神。 小福子端著一杯新泡好的茶端到了他的跟前,滿臉堆笑道:“余公公,您請喝杯茶,潤潤嗓子?!?/br> 態(tài)度恭敬,言語討喜。 余豐寶來者不拒,半垂著眸子,呷了一小口,果真茶香清冽。 只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兩位公公,怎的這般客氣,大家同為奴才,二位又比我早進宮些,按理說該是我稱呼二位一聲師傅的,怎好喝你們敬的茶呢?” 話雖如此說著,也未見他起身。 小福子翻了個白眼,有本事倒是別喝啊,喝了又說這些風涼話,只是有事所求,少不得要忍氣吞聲。 “余公公說笑了,我們初來乍到,摸不清主子的脾性,還想請教余公公一二呢?!?/br> 茶香撲鼻,余豐寶眼珠子轉了轉,輕笑道:“請教倒是不敢當,咱們這位主子啊,最是愛拿款,口是心非的。就拿白日里的事來說吧,明明你們伺候人的功夫很好,他卻無端發(fā)了火。我告訴你們,這都是假象。你們仔細想想,任誰被關在這里這么長時間,脾氣都會變的暴躁易怒的?!?/br> 小福子和小安子,聽的仔細,不時點了點頭。 余豐寶唇角帶著笑,壓低嗓音故作神秘:“我再告訴你們個巧宗,一準讓你們能得了殿下的青眼。殿下畏冷,每晚都要人暖床的。你們若是……” 話還未說完,宮門處便傳來了響動。 來人是賀元卿。 余豐寶有些詫異,他居然能直接進來。 “你怎么進來的?” 賀元卿長的白凈,笑起來跟朵花兒似的。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先前守門的侍衛(wèi)都調到御前去了,新來的人還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先討點好?” 他勾著余豐寶的肩,對著謝承安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就是來瞧瞧你家主子的傷好了沒有,若是好了,我就求了玉嬪娘娘將你要出去?!?/br>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 謝承安原本就是假寐,先頭余豐寶并新來的兩個小太監(jiān)在那嘰嘰咕咕的時候,他便豎起了耳朵想聽個清楚,奈何隔得太遠,著實聽不清。 如今驟然聽了余豐寶要離開的消息。 也不知為何,心里的火密簇簇的往上升,仿佛冷水落進了滾油里似的。 余豐寶一邊捂向賀元卿的嘴,一邊對著謝承安解釋,“殿下,我……” 誰知話還未說完,就見謝承安陰著一張臉回了屋子里,緊跟著就是“砰”的一道關門聲。 力道之大,震的窗戶都抖了抖。 賀元卿看熱鬧不嫌事大,格開了余豐寶的手,對著屋子里喊,“豐寶,你再耐心的等幾日,回頭我便來接你出去。” 余豐寶連拖帶拽的將賀元卿拉了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賀元卿瞧著他那副緊張模樣,調笑道:“死鴨子嘴硬,還說沒看上他,我不過說了幾句話,瞧把你給急的。你放心,作為朋友,你要是不點頭,我是不會自作主張將你弄出去的?!?/br> 余豐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默了片刻。 他長這么大,沒喜歡過人,也不知道何為喜歡。 可是…… 賀元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道:“行了,你也不必送我了,趕緊回去哄哄你的小情郎吧!” 余豐寶看著賀元卿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宮門內曬著的衣物,一時有些犯難。 哄? 該怎么哄啊? 像哄弟弟meimei那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請問余公公,就最近謠傳的你與廢太子一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余豐寶微笑:我不是,我沒有,謝謝。 一旁的謝承安一把將人攬進懷里,又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奪過話筒:是的,有,謝謝大家的祝福。 第15章 余豐寶還是第一次見謝承安動怒。 面色陰沉的如同夏日暴雨來臨前厚厚的烏云似的,周身都散著森冷的寒氣。 余豐寶心里怕怕的。 傍晚時分將衣裳和被褥收拾好之后,便一溜煙的跑去偏殿躲著,其間連正眼都沒敢瞧謝承安一眼,不過即使沒看,他也能感受謝承安那可以噴火的雙眸,恨不得在他背上灼出個洞來。 余豐寶這一撂挑子躲起來,倒是給小福子和小安子創(chuàng)造了機會。 小安子有些怕謝承安,守在門口不敢進屋里。 小福子白了他一眼,“回頭要是得了什么好處,可別怪哥哥我事先沒提醒你?!闭f著便提了食盒進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燈光很暗,勾勒出謝承安棱角分明的側臉來。 小福子將食盒里的飯菜端了出來,擺放好之后,才笑著道:“主子,您請用吧。若是不合胃口了,您告訴奴才一聲,奴才這就去給您想辦法?!?/br> 態(tài)度與之前的大相徑庭。 謝承安一下午都沒想明白,他為何會動氣? 是余豐寶偷偷的揀了高枝要走了的緣故嗎?可宮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拜高踩低的,他見得多了,從前也未這般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