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月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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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秉澄和梁曉如二人,從東海一直向西,飛過西湖靈隱寺,躍過黃山迎松,仍然是無法擺脫身后敖厲嵊五人。 許是靈力不支,這二人飛到鄱陽湖上空之時,身影便微微搖晃樂一下,速度也緩緩降了下來。 那敖厲嵊等人,乃龍族妖修,體內(nèi)靈氣充沛渾厚,見前方之狀,頓時大喜,隨即腳底罡風(fēng)更甚,猛地沖了前去,一瞬間便將李秉澄、梁曉如圍了住。 “諸位東海道友,我?guī)熜值芟惹皡s是魯莽了,沖撞了這位道友?!崩畋危^上發(fā)髻已經(jīng)不見,長發(fā)散亂披肩,臉上卻是澄靜如水,對著為首的敖厲嵊做了一個古老的禮節(jié),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盒,看著敖青說道,“若是我?guī)熜值?,沒有看錯,這位道友乃是罕見的青龍梟。李某身上恰好有一顆妖靈丹,可以助其血脈覺醒。只要諸位就此作罷,李某便將此丹奉上。” 妖靈丹?! 敖厲嵊等人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都射出懾人的光芒,朝著李秉澄手中的玉盒望去。 “閣下手中真的是妖靈丹?”片刻之后,修為最高的敖厲嵊,方才將眼光從那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玉盒之上移開,直直地望著李秉澄。 李秉澄淡淡一笑,手中玉盒微微開了一條縫隙。一股奇異的氣息,從玉盒中流出,在空中以一種奇特的波動,四處擴(kuò)散。 便只見敖厲嵊等人,一個個如遇電擊,全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眨眼之間,身形變得高大了不少。待到玉盒重新閉合,那股氣息消失,回過神來的敖厲嵊等人,一個個舉步向前,眼盯著那玉盒,盡皆露出震驚和渴望、貪婪的神情。 妖靈丹,傳說中可以幫助真人妖修晉級真靈的丹藥。東海龍宮也有一顆,如今被封印供奉在神龍秘境深處。每年也只有那么一個月,秘境完全開啟之時,妖靈丹的丹香藥氣,會如剛才一般泄露出來,供東海龍族核心精英修士分潤參悟。 敖厲嵊五人,回味著方才那股玉盒泄露的氣息,不由心潮澎湃:想不到今夜會遇見如此寶貝。 李秉澄見五人緩緩靠攏過來,也不驚慌,只是將手中玉盒稍稍又向上舉了舉,笑著言道,“諸位道友,若是再上前,李某便是拼著自爆,也要讓此丹化為烏有?!?/br> 五人腳步頓時齊齊止住。 梁曉如在一旁,看在眼里,眼角露出一絲不屑地神情。 敖厲嵊等人,此刻心神大半系于李秉澄及其手中玉盒之上,哪里還將梁曉如放在眼里。 “道友,不愧是來自天外天,如此奇珍,也隨身攜帶?!卑絽栣雍鋈恍α似饋恚瑢⑹种星帻堄畡κ杖塍w內(nèi),“先前之事,說起來也不過是場誤會。” 敖吉見狀,也將兵器收起,也含笑道,“我東海龍宮,對天外天的道友,一直是仰慕得很。早就想結(jié)識一二,如今卻正是應(yīng)了那句俗話,‘不打不相識’?!?/br> 天上烏云,頓時消散。 姣姣明月之下,專程從天外天下界參觀訪問的觀星宗內(nèi)宗弟子李秉澄、梁曉如兩位真人修士,與人世間東海龍族水軍副帥敖厲嵊,以及王室成員敖吉,進(jìn)行了一場歷史性的世紀(jì)會晤。 敖厲嵊首先代表東海龍族,向李秉澄轉(zhuǎn)達(dá)了龍王陛下敖拜對觀星宗宗主朱之清的誠摯問候。李秉澄也向梁曉如轉(zhuǎn)達(dá)了觀星宗宗主及諸位長老對東海龍族的良好祝愿。會晤中,雙方達(dá)成了多項(xiàng)共識。雙方一致決定,天外天觀星宗與人世間東海龍族,即日起,著手推動建立全方位的交流和合作機(jī)制。最后,雙方還簽署了資源互換協(xié)議。東海龍族水軍艦隊(duì)的分隊(duì)統(tǒng)領(lǐng),敖狂、敖青、沙里密也隨同參與了會晤。 會晤在友好而熱烈的氣氛中結(jié)束。 看著得意洋洋,揚(yáng)長而去的敖厲嵊等人,消失在茫茫夜空,梁曉如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李秉澄以手止住。 “區(qū)區(qū)一顆妖靈丹,打發(fā)這些土包子,也還合算。”李秉澄,整了整寬大古雅的衣袍,款款說道,“何況拉攏了東海龍族,我們也好行事。” “師兄難道真的,要和這幫畜生合作?”梁曉如身為觀星宗內(nèi)宗弟子,真人修士,卻是咽不下方才那口氣,看不起這些下界的妖修,“要是在上面,這些孽障早被抓起來,抽魂煉魄了!” 觀星宗,在天外天,也是一流勢力,獨(dú)霸一方。而妖修,在天外天,卻是飽受打壓,幾乎是被各方勢力*得走投無路,只能暗中活動。 梁曉如,自幼在天外天觀星宗長大,哪里瞧得起,受得了敖厲嵊等人。這是一種先天俱來,娘胎里,骨子里帶著的一絲高傲和輕蔑。 李秉澄微微一嘆,“師弟切莫作此想。宗門費(fèi)盡心機(jī),付出極大代價,才將我二人偷偷送下來,為的是要尋找那輪回印在人世間的分身。如今,人世間一干修士,都上了廬山。廬山之下,東海龍宮,勢力最大。時間緊迫,你我從未到過人世間,若是能夠借助東海龍宮之力,耗費(fèi)一些丹藥倒也值得?!?/br> 梁曉如仔細(xì)聽著李秉澄所言,眉頭緊縮,臉色卻是漸漸放緩,“師兄,說得不錯。眼下,形勢危急,區(qū)區(qū)一些妖靈丹,倒也沒什么。左右不過是殺些妖獸罷了?!闭f罷,又一拍掌,“師兄,那敖厲嵊方才說道,東海水軍,不日即將攻上陸地,你我是否回轉(zhuǎn)舟山定海城。一則,尋找那星云竹,二則,與東海龍宮正式達(dá)成合作,大不了偶爾幫著出出手?!?/br> 李秉澄聽得“星云竹”三字,也是神情一變,眼中露出一抹亮光。 看來,與這東海龍族合作是一舉兩得,勢在必行了。。李秉澄心中暗暗想道,忽然猛的一抬頭,欣喜若狂地對著空中說道,“陸仙子,前來相救,秉澄感激不盡。”方才李秉澄飛到鄱陽湖后,見形勢危急,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發(fā)出了觀星宗獨(dú)門求救信號,卻沒想到陸妙影果然便在廬山之上。 天空中的月光似乎明亮了幾分,傳來陣陣淡香。陸妙影手挽著張若月,緩緩顯出朦朧身影,似幻似真,若現(xiàn)若隱。 那李秉澄見陸妙影空靈的身影,在如水月色中,色相具足,澄靜如水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震驚和慌亂,期期艾艾地問道,“千里明月?!晚輩恭賀陸仙子?!?/br> 一旁的梁曉如,也急急忙上前行禮,恭聲道,“晚輩梁曉如,恭賀仙子晉升真靈?!?/br> 陸妙影所在的掩月宗,核心弟子盡皆會修煉凝月訣。凝月訣,分了好多境界。其中如今夜陸妙影一般,真身未至,卻能借月光如親臨,不達(dá)千里明月之境是不可能做到的。類似于佛門法身、報身、化身中的自受用報身一般。 掩月宗與觀星宗,本是同氣連枝。李秉澄、梁曉如二人一見,便知道究竟,但想到本是與自己平級的陸妙影居然在人世間短短時間內(nèi),晉升真靈境界,無比震撼之余,心中也是有了一絲苦澀。尤其是李秉澄,原本對陸妙影愛慕無比,此刻卻要依著規(guī)矩,對著陸妙影月下之影,叫一聲前輩,各種酸楚,旁人是難以體會的。 便聽得陸妙影聲音隨著月光流轉(zhuǎn),悠悠傳來,“你們發(fā)現(xiàn)了星云竹?” 鎮(zhèn)江府附近的長江水域中,一個幽深的洞口邊,悟虛盤腿而坐,雙手結(jié)蓮花印。江水流到附近,自動分開,似乎下山猛虎遇見山僧擋道,只得繞行。 潘若雪緩緩從洞中飛出來,見悟虛似乎正在定中,便默默地坐在一旁,繼續(xù)運(yùn)功療傷。 悟虛緩緩睜開雙眼,“潘仙子,為何不將幽冥氣悉數(shù)煉化入體,徹底療好傷,恢復(fù)功力,再出來?” 潘若雪起身道,“晚輩傷勢已無大礙,不敢勞煩大師久等?!惫е?jǐn)?shù)貞B(tài)度,甚于從前。 想不到潘若雪也看出自己已經(jīng)是真人修士。晚輩,大師。這些話說起來,自帶幾分生分。 悟虛剛從定中出,感應(yīng)十分靈敏。耳聽得潘若雪如此說道,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說,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 沉默片刻,終是忍不住,出言問道,“小僧離開的這段時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潘仙子竟然如此遭遇。趙彤,也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潘若雪,坐在那里,攏了攏青絲,娓娓道來。 悟虛離開沒多久,潘若雪率軍艱難拿下了鎮(zhèn)江府,卻不想魔道中人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系張士誠,助其封住了潘若雪打在張士誠張士德體內(nèi)的妖蠱。然后,在張士誠所據(jù)區(qū)域,暗中展開了清晰,幾乎是將東海妖盟的勢力,連根拔起。而潘若雪也一直受到追殺,今夜更是幾乎香消玉殞。 魔教控制了張士誠勢力,而東海龍族,首先便是要攻打張士誠和方國珍兩方。這魔教和妖修產(chǎn)生火拼,悟虛作為佛門中人,還是樂見其成。 見潘若雪似乎有向自己求援,助其重新奪回對張士誠勢力的掌控,悟虛便將東極島劇變,以及東海龍族之事,講與潘若雪聽。 潘若雪當(dāng)即愣住。東極島沉沒,東海已經(jīng)是龍族勢力,東海妖盟幾乎是名存實(shí)亡。這一連串的消息,從悟虛口中傳到潘若雪耳里,不亞于一個接一個的晴天霹靂。 東海龍族,雖然說起來,也是妖修,但卻對東海妖盟的恨之入骨,對那些加入東海妖盟之人,要趕盡殺絕。反正妖獸很多,殺了一批還有一批,相當(dāng)于清洗妖修隊(duì)伍一般。 好半響,潘若雪才恍惚說道,“如此說來,天下幾無我等容身之處?” 如今魔教趁亂而起,雖然之前悟虛將那幾名魔道修士驚走,但定然也是有高手坐鎮(zhèn)的。沒有了東海妖盟作后盾,再加上東海龍族的虎視眈眈,一副隨時便要打上岸來的態(tài)勢。潘若雪真的是不知何去何從,顯然人世間凡俗勢力,真的是不夠保命的。 悟虛想了想,說道,“小僧與東海龍族有些微薄交情,潘仙子本是妖修,若是愿意,倒是可以脫離東海妖盟,加入東海龍宮。不過,小僧倒是建議,直接上廬山去吧。人世間,我們這些修士也不安全了,潘仙子為東海妖盟監(jiān)管張士誠,首當(dāng)其沖,險些惹來殺身之禍,便士前車之鑒。” 潘若雪顯然也是有此考慮,嘆了一口氣,滿懷蕭索地問道,“那陰罡峰自然是不能去。大師,若是晚輩上了廬山,想去蓮法峰,不知佛門是否會大開方便之門?” “這個不難。”悟虛當(dāng)即答道,“正好,你上廬山蓮法峰,可以拜見八思巴和元法兩位大師,將東海龍族之事細(xì)細(xì)稟告給兩位大師?!?/br> 于是,悟虛護(hù)送著潘若雪,朝著廬山飛去。巧巧的,二人在鄱陽湖附近,遇見了陸妙影等人。確切地說,是陸妙影發(fā)現(xiàn)了悟虛和潘若雪二人,出言相召;悟虛和潘若雪硬著頭皮飛了過來,又遇見了李秉澄、梁效如二人。 悟虛此刻,因?yàn)閺哪敬献叩么颐?,還是一副玄影門長老的身份模樣,稍稍退后半步,站在潘若雪一旁。李秉澄、梁效如二人并沒有認(rèn)出悟虛來,只是打量了一下潘若雪和悟虛兩人,便向東飛去。 陸妙影在月光中,淡淡地看了悟虛一眼,隨即對著潘若雪輕聲問道,“潘仙子這是要上廬山么?”聲音飄渺,如從月宮傳來。 潘若雪見悟虛不言不語,當(dāng)即躬身上前,一邊行禮一邊答道,“不敢,晚輩潘若雪,拜見陸仙子。晚輩此次,確實(shí)是欲上廬山?!彼彀褟奈蛱摽谥新爜淼臇|海形勢,以及張士誠投靠了魔教一事,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陸妙影靜靜地聽著,神情淡然,似乎早已從李秉澄、梁效如二人那里得知了相關(guān)事宜。待到潘若雪說完,陸妙影忽然身影凝實(shí)了幾分,雙目泛光,如同兩輪彎月,朝著潘若雪旁邊的悟虛望了一眼,“閣下是何人?” 上下廬山,需要真人修士相助方可。潘若雪不過凡塵七層修為不到,卻說欲上廬山,那么其身邊這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便是真人修士。陸妙影從天外天下來很長一段日子了,人世間真人修士大多知曉,是以有此一問。 悟虛不慌不忙,上前作揖,道,“晚輩虛明,來自玄影門,拜見陸真君?!闭婢?,乃是人世間修士對于真靈修士的尊稱。悟虛說完,輕輕將一絲法界寂滅之氣包裹著敖青所贈那顆龍珠,在體內(nèi)隱隱顯化出一條灰色龍影。 陸妙影雖然真身在千里之外的廬山頂峰深處,卻是看得分明,當(dāng)即明白此乃黑龍使一系的鬼龍煞氣,便對悟虛假冒的身份不再起疑,遂又對著潘若雪問道,“你近日可曾見過悟虛大師?” “悟虛大師?”潘若雪,聲音微顫。 一股無形威壓,從空中傳來,竟然引得潘若雪與悟虛周圍的月光猶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悟虛的右手,在潘若雪身后緩緩抬起,掌心向上,托著龍珠。龍珠發(fā)出翠綠的光華,從潘若雪身后升起,化作一道青龍。 潘若雪穩(wěn)住身形,一臉震驚和欣喜,“悟虛大師回來了?”隨后搖搖頭,“晚輩近日一直被魔教中人追殺,后被困在一處石洞之中。幸好晚輩原先結(jié)識的玄影門虛長老,今夜恰好路過,驚退了魔人,晚輩這才重見天日?!?/br> 無邊月光,漸漸平靜。但隨即又有漣漪起,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徐徐朝著潘若雪、悟虛飛去,便聽得陸妙影的聲音遙遙傳來,“這兩顆月華珠中,分別藏有一式月影步。你二人若是能夠在外面暗中為我做一件事,這月華珠便送與你二人?!?/br> 潘若雪看著手中那顆帶著絲絲寒氣的月華珠,望了望陸妙影那亦真亦幻的身影,又朝著悟虛看去。悟虛默默感應(yīng)了一下手中珠子,抱拳,沉聲問道,“不知陸真君,要讓我等作什么事情?” 陸妙影身影緩緩消散,其附近聚攏的月光也隨之流散開,帶著幽幽的香氣,無聲的落在潘若雪和悟虛身上。 潘若雪和悟虛,識海之中便有一道細(xì)微的聲音響起,“找到悟虛,以珠傳訊?!?/br> 正所謂單憑靈丹烏云開,只因仙竹明月來。 仙子妙影千里外,無須小僧說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