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終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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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狹窄的山路上擠著兩輛車還有好幾個人,一時間居然沒有什么聲音,都有些發(fā)愣。任意趁著機會上前,把何佳怡扯在了身后。 這些人顧忌所謂的“孩子”,不敢對她動手。但是陳四強打起何佳怡來,可是真往死里打的。 見到何佳怡回來,陳二成還滿高興的,找到了何佳怡,他就不用把任意借出去了。 五哥率先揮揮手道:“人找回來了,就都回去吧?!彼牧伺年愃募绨颍骸叭耸峭蹬苌先サ模膊还帜??!?/br> 他這么說話,是想把人是從陳水正車上找出來的事兒輕輕放下。他也是可憐陳水正孤兒寡母的,不想因為這件事,村子里人對陳水正有偏見。 五哥在村子里有些威望,陳二成和陳四強雖然將信將疑,卻也沒說什么。陳四強伸手去扯何佳怡,何佳怡反射性地往任意后面躲。 任意抬手把何佳怡攔在身后,淡淡掃了男人一眼:“我們自己上去,不會跑?!闭f著她拉著何佳怡就往車另一輛車上面走去。 兩人跳上了車,其他人面面相覷,也都上了車。只有陳二成吃過任意的虧,知道她的配合都是裝出來的,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任意在車上做了下來,雙手習慣性地搭在膝上。如果離開這里很可能是個陷阱,那么先留下一段時間也無妨,只是想想辦法把懷孕的事情遮掩起來。 仔細想一想,如果她和系統(tǒng)或者系統(tǒng)背后的人是對立關(guān)系,而且曾經(jīng)互相頗為了解。那么陷阱肯定是照著她的性情設(shè)下的,那人料定了她一定會設(shè)法離開。 而她一旦離開,反而是中計了。這個猜測也正好貼合了233口中的“離開就真的沒辦法完成任務(wù)了”。 她需要做的任務(wù)就在村子里,即便不是233說的那個任務(wù),也是其他需要在村子里完成的任務(wù),離開村子是無法完成任務(wù)的。 只是奇怪,那人為什么會把233放在她身邊。233這個智商,明顯是故意放水的。他是無法讓233跟她解綁,還是想利用23給她錯誤的信息? 任意手指蜷起,輕輕敲了敲膝蓋,回想著這些天村子里都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有可能被作為任務(wù)。 何佳怡坐在她身邊,緊緊靠著任意。陳四強和其他幾個人正在聊天,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但是她知道,一旦回到了村子里,她就會被關(guān)在屋子里狠狠地打上一頓。說不定要和隔壁的那個女人一樣,被關(guān)在沒有窗戶的廂房里邊,再也出不去了。 這一次被抓回去,就再也沒有機會逃出來了。 她要一輩子留在這里,被那個男人強|jian,給他生孩子。 何佳怡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手腕,指甲陷進rou里,捏出了顆顆血珠。她垂著頭,沒有看見她此刻眼睛布滿了血絲,充滿了恨意和瘋狂。 山路上,陳水正看著三輪車在回去的路上緩緩駛?cè)ィo默了一會兒,咬牙上了車。 車里邊的陳母竟是醒著的,她看見陳水正的神情嘆了口氣:“水正……” 陳水正水正啞聲叫了一句:“媽……我們回去?!奔热粵]出去,他自己帶著媽也尋不到看病的地方,他沒有錢。 而且那個女人護了他一次,陳水正繞到前面上車踩了油門,他總不能就這么看著她會去受罪。 回去的路是下坡,用的時間少些,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晌午剛過。下地的人剛吃了午飯,多數(shù)都在屋子里睡覺,也有幾個坐在外頭閑聊的。 幾個人下了車,就要去拉任意和何佳怡。任意沒等他們動作,就自己輕巧地跳了下來。何佳怡仍舊坐在車上,雙手環(huán)膝,垂著頭讓人看不起神色。 陳四強本來就有火沒發(fā)出來,看她不下來頓時火氣,伸手就想抓著頭發(fā)把人從車上拉下來。 任意站在一邊被陳二成看著,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皺了一下眉。 誰料陳四強的手剛剛碰到何佳怡,就被何佳怡一把抓住,狠狠地咬了下去。陳四強頓時慘叫了一聲,想要何佳怡甩開。何佳怡被甩到一側(cè),狠狠地撞到了車沿,她悶哼了一聲卻根本沒松口。 直到旁邊的人都上去幫忙,把她拖下了車,何佳怡才松了口。她從陳四強的手臂上抬頭,對著眾人笑了一下,嘴唇和牙齒上滿是鮮血,配上她笑容和瘋狂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再看陳四強的手臂,上邊一塊rou連著皮堪堪掛在上面。 不是恨極,是咬不成這樣的。任意看著何佳怡的笑,心道不好,這女孩要被逼瘋了。這么下去,不等陳四強動手,她自己就要求死了。趁著陳二成怔愣的工夫,她趕忙上前抱住何佳怡,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慰道:“你忍一忍,我還有辦法?!?/br> 然而她的唇角繃緊,眼底帶上了幾分冷意。 她總能想得出辦法脫身,暫時的屈辱沒有她不能忍的。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她這份心智,一個或許還沒走出校園的女生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致了。換了性子稍微懦弱一點的,早就認命了。 這個地方……任意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她像是許久都沒有這么生氣了。 何佳怡依偎在她懷里,整個身子都在抖,像是在哭又像是沒有。她聲音低得恍若沒有:“吳茗姐,我走不了了,也忍不了了。你想辦法走吧,帶上我也是拖累?!?/br> “你出去以后幫我報警就行,讓我爸我媽帶我?guī)Щ厝ィ宜懒艘膊幌肓粼谶@兒……” 任意頓了頓,冰冷的眸子似有水光:“別胡說。別怕,我說能走就能走?!彼坪酰埠镁脹]有真心實意給過其他人承諾了。 封死的記憶終于松動,任意卻顧不上去想了。她摟著懷中的女孩,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旁邊的人想要上來,對上她冰冷的眼神卻莫名止步。 陳五哥甚至打了個哆嗦,這個女人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前幾年冬天進山的時候遇到的那頭熊,冰冷噬人,仿佛他隨時都會被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