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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謙一邊劃著小舟,一邊觀察他,心想他都這么大了,這愛玩的心都沒有消停過,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真正長大。 “兄長!”顏俞不知看見了什么好東西,正焦急喊他呢! “怎么了?”跟顏俞的激動至極比起來,徐謙的四平八穩(wěn)倒有點萎靡,不過顏俞不在意,他爬到徐謙身邊,拉著他的袖子,指著水中倒映的一輪圓月:“月亮,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月亮!” 他們在齊宅時常常賞月,顏俞還總是奇怪月亮有什么看頭呢?不就是圓的彎的嗎?這么一個東西值得你們來回反復(fù)地看啊說???但是他現(xiàn)在領(lǐng)略到了,那個銀盤似的大月亮好像沉到了水底,還軟軟的,跟著波光晃來晃去,碎開幾豆光,挑逗他似的,引得他想和那月亮一較高下,把它撈出來呢! 徐謙隨著他的手指方向而去,卻見那月光柔和,嫵媚地在水里擺動著,柔極可克剛,皎潔的月光和繁華的燭火一并映在顏俞的丹鳳眼里,他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那月光更美還是人更美了。 “兄長,我給你把月亮撈上來好不好?”他們的小船已逐漸離開大船聚集的地方,但是依然能聽見琴聲歌聲和笑聲,顏俞毫無顧忌,扯開了嗓子喊,完了又咧開嘴笑。 徐謙的精神都被他真誠的快樂帶起來了,笑著應(yīng)道:“好!” 于是顏俞真的趴到船邊上,一邊指揮著徐謙劃船,一邊撩起袖子伸手到水里去撈,可是船一靠近,月亮又遠了,怎么也摸不到月亮的邊兒,徐謙看著顏俞不服氣的樣子,仿佛今晚就要在這里一決生死了,他的雙手在水里胡亂濺起冰涼的水滴,袖子逐漸濕了,到最后整個人都濕答答的,叫聲都帶著水汽:“哎,我還不信抓不住你!” 顏俞玩累了,回過頭來,驚奇地發(fā)現(xiàn)徐謙似乎看了他很久,那眼神不似平常責備或是寵溺,卻是帶著些柔情蜜意,像永樂江的水,也像大船上藝妓的歌聲。 他真喜歡徐謙這樣的眼神。 可是,別人也喜歡吧。 許是因為消停下來了,顏俞又想起了那些不大愉快的事。 “兄長。” “嗯?”徐謙真是摸不清顏俞這情緒了,一會高興得像個孩子,可是片刻過去,卻又憋著氣似的,隱隱有些難過。 顏俞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但是他很想知道答案,便繞著圈子說:“今年,映游要及笄了呢!” “嗯,淵兒也要加冠了,這回可能要在北魏呆得久一些,等淵兒在家中行冠禮?!?/br> 顏俞竟都忘了今年也是魏淵成年,看來心中除了這事,都無法想到別的了。“及笄,加冠,之后便可以許親了?!?/br> “怎么?俞兒迫不及待了?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徐謙打趣。 “什么呀?”這人怎么凈胡說,“你說老師會把映游許給誰?” 徐謙微微一皺眉,心里疑問翻涌,他們幾個跟齊映游都不熟,最多只在見面的時候問候一兩句,今日俞兒是怎么了,老是惦記著映游。莫不是······ 徐謙不愿再想,只答:“齊氏是老氏族,映游又是獨女,大約會許個體面些的人家吧,屬國貴戚也是有可能的,俞兒你······” “兄長,”顏俞忽然打斷了他,仰面躺在他膝頭上,眼里倒映著皎潔的月光和永樂江上徹夜不滅的燭火,“如果老師讓你娶映游,你會娶嗎?” 藝妓的琴聲、鼓聲乃至歌聲,一陣接一陣地傳到他們耳朵里,時而夾雜著yin靡而快活的笑。徐謙指尖繞著顏俞一縷墨色的頭發(fā),久久地沉默著。他不是沒想過這件事,若是父親和老師一拍即合,他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他看著顏俞,竭力克制住擁抱他的沖動,硬生生地答了一個字:“會?!?/br> 顏俞原本歡欣雀躍的心一下跌落谷底,頓時興味索然,只覺光線刺眼,聲音嘈雜,周圍濕氣彌漫,連這小船也晃來晃去不得安寧??墒撬圆凰佬?,抱著一線希望追問道:“你不能拒絕嗎?” 顏俞當然知道這樣的追問不過是垂死掙扎,但是如果別人能碰到奇跡,為什么他不能呢?萬一就是他呢?那一雙丹鳳眼在搖曳的燭光中糾纏著燃燒起來,愈發(fā)邪氣了。 “師命不可違?!毙熘t低頭看著他的眼睛。 顏俞幾近絕望地垂下眼皮,拒絕與他四目相對,他再沒什么好問的了,只想立刻從徐謙身上離開,可又懨懨的不想動,這么沉默了一會,船底下水波搖晃,睡意漸濃,顏俞快要入睡時卻又聽徐謙提起那話:“俞兒不想讓兄長娶映游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俞兒:這還要問嗎?! ☆、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文天祥) 顏俞意識已模糊,心說,不想啊,不想你娶別人。嘴巴動了動,卻沒發(fā)出聲音,徐謙再看時,他已睡了過去。 徐謙淡淡一笑,輕輕握住他的手,任由小舟飄蕩,心想,只要你說一句不想,兄長必定為你拼盡全力。 徐謙的手撫過顏俞的臉,輕輕劃過他柔軟的唇,下定決心一般。眼看著周圍的喧囂都漸漸消弭了,徐謙劃著小舟駛近大船,背著顏俞回了房。 顏俞睡是真睡了,可還能感覺到一些什么,徐謙剛把他放到床上,他便不安分起來,手一個勁兒地往空中抓,徐謙心頭隱隱有些異樣感,伸手過去握住了顏俞那無可寄托的掌心,接著顏俞又乖巧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