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點頭。

    比如脖子以下不能寫和挖坑不填會穿越。

    但是這些自然是不能說的。

    燕稷摸摸鼻子，隨便諏了幾句，笑一笑：“當時朕還年少，又過去這么久，記不大清楚了?！?/br>
    謝聞灼眼底蘊滿笑意，嗯了一聲。

    燕稷有點小心虛，燕稷窩在被子里看他一眼，不久后覺著已經(jīng)足夠暖，過河拆橋的十分熟練：“天色不早，明日是祈福大典，還要早起，就早些歇息吧?！?/br>
    謝聞灼依言收回手，躬身行禮后轉(zhuǎn)身走到桌邊熄了燈。屋內(nèi)頓時暗下去，燕稷抱著被子躺好，閉上眼睛之前聽到謝聞灼好聽的聲音：“陛下夜里若是覺得冷了，記得叫臣?！?/br>
    燕稷頓一下，腦海里立即有了一些不大小清新的聯(lián)想。

    根據(jù)正常套路，劇情發(fā)展一般是這樣的。

    甲：不早了，早點去睡吧。

    乙：好，夜里你如果覺著冷了，記得叫我。

    而后甲半夜突然覺得冷。

    甲：太冷了，乙你過來一下。

    乙：現(xiàn)在還冷么？

    甲：還是冷，你再近一點。

    乙：現(xiàn)在呢？

    甲：冷，你抱住我吧。

    乙：嗯。

    甲：緊點。

    乙：嗯……

    甲：再緊點……

    接下來的‘嗯’就全部變了味道。

    噫。

    燕稷忍不住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小清新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

    四月十九，祈福大典。

    天還未亮，燕稷便起了身，沐浴焚香后穿上祭祀朝服，一步步登上了祭天臺。祭臺正前方擺放著刻著梵文的四方青銅鼎，鼎前是香案，燕稷在案前站立，雙手合十。

    朝堂百官俯首其下，神色莊重，眾僧站在祭臺四邊，垂首吟唱經(jīng)文。

    午時，承光寺鐘聲響起，雄渾悠遠。

    七次鐘聲過后，僧人吟唱聲漸漸升高，燕稷燃了符紙和手抄經(jīng)文，執(zhí)著線香躬身三次。群臣垂首站著，不久，聽到上方帝王沉穩(wěn)莊重的聲音。

    “于維圣神，挺生邃古，繼天立極，開物成務。功化之隆，利賴萬世。茲予祗承天序，式展明，用祈歆饗，永祚我家邦。尚饗?！?/br>
    百官伏地行三拜九叩之禮，高臺銅鼎燃煙，線香入鼎，禮樂齊鳴。

    承光寺鐘聲再次響起，后山晴空煙火，京都百姓俯首，共祈大啟長樂安平。

    燕稷雙手合十在祭天臺上站著，等到最后一聲鐘聲停下，緩緩睜開眼睛，低下頭，謝聞灼和傅知懷站在下方抬頭看著他，不同的人，一樣的藏了暖意的眼睛。

    他笑笑，視線一轉(zhuǎn)又瞥到邊上的燕周，后者臉上依舊帶著慣常的溫厚神情，但眼底越發(fā)分明的欲望，已經(jīng)濃郁的藏不住。

    祈福大典結(jié)束后，百官先行回京，燕稷夜里還要做最后的誦經(jīng)，來日才能回去。

    同他一起留下的除了謝聞灼和邵和，還有傅知懷。

    前者理所應當，后者純粹臉皮優(yōu)勢。

    邵和怕燕稷在寺里煩悶，來的時候還特意把二狗子帶了過來，二狗子見到燕稷很是開心，抖著耳朵跑過來蹭蹭他的腿，蹲坐下去，模樣十分乖巧。

    燕稷蹲下身笑瞇瞇揉揉它的頭，傅知懷站在邊上：“這是那只蒼擎？倒是是挺乖巧的，陛下取名字了么？”

    二狗子對他的突然出聲很是不滿，偏頭看他一眼，視線在他臉上挺一下，覺得還不錯，重新恢復乖巧模式，顏狗的人神共憤。

    燕稷點頭：“取了，叫二狗子?！?/br>
    “……”傅知懷頓一下：“這個名字……很是接地氣，不錯?！?/br>
    燕稷用‘丞相真是有眼光’的眼神看他一眼，站起身。

    謝聞灼上前將燒暖的手爐給他抱著，不動聲色將燕稷和傅知懷隔開，笑容溫潤看向傅知懷：“光寺夜里寒涼，丞相可是已經(jīng)找好住的地方了？”

    “這點寒涼算不得什么，倒是太傅這幾日是住哪里？”

    謝聞灼笑得更加溫潤，指了指另一側(cè)的床榻：“這些日子一直同陛下同住?！?/br>
    傅知懷瞇起眼睛：“那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這次謝聞灼沒說話，移開一步，燕稷站在后面：“丞相，這房里已經(jīng)沒有第三個個床榻了?！?/br>
    “臣可以打地鋪。”

    “這恐怕不行?！敝x聞灼在邊上開口，指了指二狗子：“它今晚是在這里這樣睡得，莫非丞相……”

    之后的話謝聞灼沒說出口，笑得越發(fā)溫和。

    傅知懷眉頭一挑，下意識看向燕稷，燕稷沒收到他的眼神暗示，點頭附和謝聞灼：“二狗子也要住這里的話，丞相打地鋪……確實不大合適。”

    傅知懷：“……”

    于是這次丞相出禪房的時候，腳步又是帶著風。而推遲到晚上才送來情詩，內(nèi)容的破廉恥程度突然就又從三級小污文的程度上升到了饑渴難耐重口味老污文。

    燕稷看的面紅耳赤，內(nèi)心滿是感慨。

    人在單身汪生涯中，要么憋死，要么變態(tài)。

    很明顯傅知懷屬于后者。

    他將污污的情詩收起來，去了大殿誦經(jīng)清心，誦完經(jīng)時已是深夜，燕稷緊了緊披風站起來出門，抬頭看到天邊陰沉沉一片，不見半點星點。

    看著是大雨將至。

    燕稷皺起眉，迅速將從前幾世這個時節(jié)會發(fā)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發(fā)現(xiàn)又是天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