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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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島重建之初,董梁是所有人中最忙的,一邊要為長興島挑選精兵,一邊還要勸說附近的流民來島上居住,同時自己還擔負著大宋在象湖組建水軍的工作。除董梁外,其他人這段時間也都住在長興島上,隨著第一批居民的陸續(xù)到達,島上的各項工作也逐漸展開。雖然現(xiàn)在長興島上什么都沒有,但是這些居民原本也什么都沒有啊,剛上來的日子雖然苦了一點,但飯總歸是能吃飽的,還能擁有自己的土地,并且還不用交稅,這在外面想都不敢想,日子至少也有個盼頭。除了從事耕作之外,也有不少人愿意跟著金大堅等人學習手藝,石預(yù)也發(fā)給他們工錢,等船廠建好之后,他們制作的工藝品就可以走海路賣到宋、燕、齊三國去。 看著島上一切步入正軌,石落升算算時間鄧元覺也差不多該派人把自己召回建鄴了。于是把長興島交給了石預(yù)和凌振打理,自己帶著劉子玄和王倫返回濟州,董梁還是留在象湖繼續(xù)原來的工作。 “石將軍,你們終于回來了,前兩天陛下的圣旨已經(jīng)送到濟州城,陛下正召將軍回建鄴,我這兩天派出人手到處找將軍您呢?!惫偪匆娛渖私K于回到濟州,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這段時間長興島那邊的情況郭詡也知道一點,特別是最近半個月不斷的有流民出海,郭詡就猜到和石落升有關(guān),但是郭詡聰明的選擇了裝作不知道,也不去具體打聽,并且也暗示荀玉清不要去過問此事。 “噢,朝廷的任命已經(jīng)下了嗎?那先恭喜先生升任濟州太守了,對了,我不在這幾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石落升聽到圣旨已經(jīng)到了,郭詡?cè)匀贿€在濟州,這就說明他的任命朝廷已經(jīng)通過了。郭詡在濟州任太守,對自己的長興島也是有好處的,換個人說不定就把這件事捅出去了,這也是石落升讓鄧文英趕緊回去推薦郭詡的原因。 郭詡笑道:“濟州一切安好,除了正常的賦稅,其它的我已經(jīng)全部廢除了,現(xiàn)在百姓情緒穩(wěn)定,開始陸續(xù)恢復(fù)生產(chǎn),城防軍也重新恢復(fù)了訓練。前兩天朝廷的任命到了,這次大將軍的提議陛下全部同意了,我為濟州太守,玉清為濟州城防軍的統(tǒng)領(lǐng),董梁被封為五品綏邊將軍,出任新建的水軍統(tǒng)領(lǐng),至于您和劉將軍、還有王先生待回建鄴之后再行封賞?!?/br> 石落升微微有些驚訝,郭詡和荀玉清的新職位被批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們倆也是鄧元覺的嫡系。但是董梁被提拔為新組建的水軍統(tǒng)領(lǐng)還是挺出乎意料的,石落升原本以為鄧元覺會另派他人來做主官,讓董梁擔任副職,沒想到直接就批準了董梁做主官。 其實之所以鄧元覺會全部同意石落升的提議,一方面是為了拉攏石落升,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新成立的水軍,士兵都是以那三千禁軍和新收降的山匪為主,自己也不需要再付出額外的成本,再說水軍里面大多數(shù)是以前的山匪,他們以董梁馬首是瞻,自己就算再派一個主官過去,最后也會被董梁架空,意義不大。最后最重要的一點是鄧元覺認為大宋自從建國以來就沒有水軍,楚國也不臨近海,和楚國交戰(zhàn)靠的還是陸軍,所以也不是很重視水軍的建設(shè),看到石落升有提議董梁也索性再送他一個人情。 石落升返回建鄴之后,首先就去了大將軍府。鄧元覺看見三人笑道:“你們可算回來了,這位就是王倫王先生吧,落升數(shù)次在書信中提到先生,說先生有治世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王倫趕緊上前行禮道:“草民見過大將軍,大將軍過譽了?!?/br> 鄧元覺哈哈一笑:“這次你們幾人都立了大功,郭詡、玉清、董梁他們都已經(jīng)封賞過了,剩下你們?nèi)齻€明天隨我進宮面圣,陛下一定會好好賞賜你們的,平定濟州叛亂,最后的功勞雖然被徐文哲搶走了,但是事情的經(jīng)過陛下也是知道的,他記在心里呢。” 聽到鄧元覺提起張曼成,石落升問道:“對了,義父,田太尉有沒有受到張曼成的牽連?” 鄧元覺搖搖頭:“田太尉這次反應(yīng)真是快,因為提前派徐文哲斬殺了張曼成,所以陛下也沒有處罰他,最后判了一個功過相抵,其他幾大世家也只能接受了。對了,明天面圣,你們都有什么想法?” 石落升道:“落升任憑義父吩咐?!?/br> 鄧元覺想了一會兒道:“現(xiàn)在是和平時期,軍中除了日常訓練外也沒什么大事,你們就別回軍營了。我打算讓你們在建鄴待一段時間,前兩個月田裕隆的孫子田騰杰娶了李家的孫女,兩家的勢力都壯大了,陛下表面上祝賀了一番,內(nèi)心肯定更加忌憚,我想保薦你任衛(wèi)尉一職,子玄任中尉。衛(wèi)尉負責建鄴的衛(wèi)戍部隊,這個職位離陛下也近,另外王先生還是做你的副手,任衛(wèi)尉丞一職如何?” 石落升和劉子玄、王倫對視一眼道:“謝義父提拔,我們沒有意見。” 第二日,鄧元覺帶著三人進宮,宋帝肖道成聽完鄧元覺的封賞提議后就直接答應(yīng)了。肖道成看著石落升笑道:“石將軍,封你衛(wèi)尉是獎勵你平定了濟州的匪患,另外張曼成的叛亂雖然名義上是被田太尉派徐文哲平定的,但實際上你在里面的功勞,朕心里也很清楚。所以除了衛(wèi)尉之外,朕還打算加封你為太子太傅,朕知道你文武雙全,把太子交給你來教導朕也放心?!?/br> 肖道成此言一出,別說是石落升,就是鄧元覺都微微感到驚訝,雖然知道肖道成很看重這個年輕人,但沒想到居然會把太子都交給他,看來陛下是打算為接下來的打壓五大世家招攬人才。 肖道成已經(jīng)年近六旬,膝下有四子,太子肖衍雖然是國之儲君,但卻是幼子,上面還有皇長子肖寅、二皇子肖宇以及三皇子肖徹。 現(xiàn)在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幾乎都被五大世家所把持,甚至連五、六品的官職也逐漸落入到他們手中。目前朝中風頭正勁的年輕人只有石落升和劉子玄兩人不是世家出身,但即便如此這二人還一個是大將軍的義子,另一個是大將軍的弟子。所幸的是二人跟著大將軍的時間都不長,劉子玄才不過三年,石落升更是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上次石落升進宮的時候,肖道成就已經(jīng)問清了石落升的出身,現(xiàn)在要拉攏二人還來得及,所以一切關(guān)于二人的任命肖道成都很爽快的批準了。 石落升推辭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臣自己還不到二十,怕臣太年輕誤導了殿下就不好了,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另覓賢良?!?/br> 肖道成笑道:“石愛卿多慮了,朕既然任命你為太子太傅,就是相信你能把太子教好,難道你不信朕的眼光嗎?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明天起我就讓太子在東宮等著你。” 石落升見無法推脫,只好道:“臣謝陛下隆恩,臣一定竭盡所能教導好太子。” 回來的路上,鄧元覺突然問道:“落升,你可知道陛下封你做太子太傅的用意?” 石落升當然猜到肖道成身邊已經(jīng)無人可用了,提拔自己就是為了以后打壓五大世家,但是鄧元覺也是五大世家之一,石落升這番猜想又怎敢在鄧元覺面前說出來呢。 石落升裝作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道:“落升不知,還請義父明示。” 鄧元覺笑道:“你不是不知,你是已經(jīng)猜到了不敢說而已,其實也沒什么,你不用太在意。沒錯,陛下提拔你就是為了對付世家勢力,為父雖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但是從國家長遠發(fā)展的角度考慮,現(xiàn)在這種局面確實不好,是應(yīng)該要打壓打壓了?!?/br> 石落升沒想到鄧元覺這么直接,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鄧元覺也不介意,拍了拍石落升肩膀,自己先走了。 石落升問王倫道:“先生,你看大將軍會不會因為此事對我產(chǎn)生隔閡?” 王倫嘆了口氣道:“陛下這一招也是厲害,輕而易舉的離間了你和大將軍的關(guān)系。以后陛下與這些世家之間必有一戰(zhàn),將軍你只能在世家和陛下之間選一方站隊了,若選擇大將軍則要力辭太子太傅,不過這樣一來也就徹底得罪了陛下,以后就算有大將軍在背后扶持你,只怕也是徒勞。如果選擇了陛下,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和大將軍之間不會有太大的沖突,而且陛下現(xiàn)在正值用人之計,機會反而要多一些,我覺得將軍還是站在陛下這邊要好。” 石落升道:“先生分析的有道理,但是現(xiàn)在還不到談?wù)娟牭臅r候,陛下和義父目前共同的目標都是對付田家,暫時還顧不上別的。以后真要起了沖突,到非要選擇的一天,到時再看雙方的實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