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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沾看著空蕩蕩的巷子,心情更他媽煩躁了 穿過那條巷子又過了一條馬路,陳沾才到自己家的小區(qū)。 這片高檔小區(qū)明顯與前面的那片筒子樓形成鮮明對比,一個光鮮,一個破敗。 這片高檔小區(qū)其實是可以從旁邊那條大馬路上過來的,但是陳沾嫌遠,都是直接從這巷子里竄進去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碰見這個女生跟了半路 ...... 第二天早上,陳沾一進教室門便看見又在低頭認真背書的阮依依 這女的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就這愛學習的樣,反正每次陳沾見她都是在學習 想到昨晚那女生莫名其妙跟著自己,又莫名其妙不見,陳沾就煩躁 進座位的時候更煩得不行 覺得這女生這次手段真高,明明還沒和自己主動說過話,就害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注意她了 怎么著都有點憋屈感! * 阮衣衣因為前天晚上買了面包當今天的早飯,所以沒和向姍,王奇年再去小賣部。 早讀課下課,班里這個時候除了外出的,大部分都趴在自己桌子上補覺。 阮衣衣把自己的面包吃了一半時,眼皮底下突然出現(xiàn)一張英語試卷 阮衣衣順著試卷抬頭看了過去 看見陳沾靠著墻坐著,手指還搭在試卷上,面上沒什么表情,語氣倒是挺桀驁,理所當然的使喚阮依依道 “幫我寫名字” 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若不是刻意繃著的臉色,倒有種別樣風情的錯覺,尤其配上他那張好看異常的臉 阮衣衣收回目光,什么話都沒有多說的拿起最上面的那張卷子,提筆寫了陳沾兩個字。 和之前阮衣衣自己卷子上的名字,如出一轍,端正的猶如板書。 第一節(jié)政治課上,陳沾竟然無聊到把阮衣衣給自己寫名字的那張試卷全都填了選項,雖然都是瞎懵的。 下課之后,睡了一節(jié)政治課的王奇年才想起來自己的英語試卷沒寫。 剛準備轉身問阮衣衣借,一下看到了陳沾擺在桌子上面,寫得滿滿當當?shù)木碜印?/br> 頓時拿了過來,邊抄還邊稀奇道 “沾哥怎么也想起來抄衣衣試卷了” 陳沾一臉無語的看著抄得起勁的王奇年,最后什么都沒說,隨他抄去了。 第四節(jié)英語課上,王奇年在聽完老師報完答案之后,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邊看卷子,邊時不時的偷偷回頭撇一眼阮衣衣,一臉憋著一肚子話的樣子。 終于熬到下課 王芳一走,王奇年就把身子轉過去,語氣關心的問阮衣衣 “衣衣,你不是這段時間被王芳打擊壞了,有點自暴自棄吧” 阮衣衣莫名其妙,但還是回道 “沒有啊,怎么了?” 不怪王奇年多想,實在是因為阮衣衣自從進了5班,王芳就好像特別喜歡提問阮衣衣一樣,每節(jié)課都得問一問阮衣衣。 本來,王奇年真的以為阮衣衣門門都特別厲害的那種。 但是,在王芳每節(jié)課的提問下,現(xiàn)在全班都知道了,阮衣衣的短板是英語。 有時候,王芳讓阮衣衣讀課本,這個時候的阮衣衣總是讀得磕磕絆絆的,連王奇年都能聽得出來,阮衣衣有幾個單詞讀的一點也不標準。 準確來說,阮衣衣好像很怕開口,非不得已開口,也是聲音很小,發(fā)出的單詞都是模糊的。 而王芳是最不能容忍這樣的 剛開始還會讓阮衣衣不要緊張,但次數(shù)多了,阮衣衣還是老樣子,王芳免不了要多嚴厲的說幾句。 所以,王奇年在看到自己抄阮衣衣英語卷子的答案幾乎錯了百分之九十的時候,他才會忍不住的想開導開導阮衣衣。 阮衣衣平時學習那么認真,而且除了英語其他科目的成績都很好,現(xiàn)在這個時候,阮衣衣怎么能就這么放棄英語了呢。 王奇年雖然自己成績不好,但他完全看不得身邊這么好的一個學習苗子焉了。 他語重心長的對阮衣衣說 “衣衣,我相信你能把英語提高上去的,真的” 面容懇切又真誠 然而,旁邊向姍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她問王奇年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王奇年還在那說“珊姐,你也勸勸衣衣,不能因為王芳兇她,她就瞎寫試卷啊” 阮衣衣這個時候插嘴問道 “我瞎寫什么試卷了?” 王奇年轉身抓過自己桌子上的英語試卷,痛心疾首的點著試卷說道 “這還不是瞎寫,十道題錯了九道,我閉著眼睛寫都對得比它多” 阮衣衣伸手拿過王奇年的試卷掃了眼 “這不是我寫的答案” 王奇年的表情還沒有收回來,反應不及的問 “啊,沾哥不是抄得你試卷?” 阮衣衣?lián)u了搖頭“沒有,他沒抄” 旁聽了整場戲的陳沾不動聲色的微偏頭瞥了眼斜后方,然后抬眼特別嘲諷的伸手把攤在阮衣衣書本上面的卷子,一把抓了過來。 一掌拍在王奇年面前 面目倒是挺平靜,但語氣明顯威脅的說 “你倒是閉著眼睛給我寫個?” …… 王奇年已經(jīng)慫的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只,離陳沾遠遠的,并且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 周五下午只用上兩節(jié)課就可以放學。 放學的時候,江杰和張?zhí)烊疬^來和王奇年,陳沾會和。 張?zhí)烊痖_口問“怎么著,過會是去網(wǎng)吧還是臺球室?” 王奇年隨便的回“我都行” 那邊向姍收拾好書包,聽張?zhí)烊疬@么說,有點感興趣的問道 “去玩臺球怎么樣,我都憋了快一個月沒好好玩了” 向姍因為上次月考沒考好,硬是逼自己好好學了一段時間。 而且自從阮衣衣過來之后,她更是感染的老實了不少。 前面幾個聽向姍這么一說,都表示可以,其中江杰附和的最厲害。 向姍還沒開口問阮衣衣去不去,前面的王奇年倒先開口了 “衣衣,一起和我們?nèi)ネ鎲h” 向姍也拉著阮衣衣問了句 幾個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阮衣衣,連同靠在墻邊站著的陳沾。 但不知道為什么,阮衣衣先抬眼看了下陳沾,然后才輕點頭,答“好” * 一行六個人,出了校門直接往臺球室走去。 一進去,向姍和王奇年就玩了起來 阮衣衣把自己的書包放在了向姍的旁邊,隨后在邊上供人休息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那邊江杰和張?zhí)烊鹨查_了一桌,他倆玩之前還意思的邀請了下阮衣衣,但是阮衣衣以不會玩拒絕了,那倆人也沒再強求,自己玩了起來。 王奇年打了會兒,便跑到柜臺抱了幾瓶可樂回來,一人發(fā)了一瓶,正準備遞給阮依依的時候,向珊喊道 “給依依換一瓶,她不喝可樂” 王奇年手又收了回來,把可樂扔給了一旁的陳沾,不解的問道 “那要拿啥” 向珊回“不要帶汽的,依依不喜歡喝帶汽的” 王奇年又哼哧哼哧過去扒拉出了瓶冰紅茶遞給阮依依 阮依依道了謝便乖乖坐在一邊看他們打臺球 陳沾站了會兒就拐進了里面的一個房間,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有一會兒才出來 因為這邊只有一個沙發(fā),陳沾只好走過去坐了下來,坐下之后便掏出手機,自己玩了起來 在陳沾坐下之后,阮衣衣就聞到了淡淡的煙味,剛陳沾應該是進去抽煙去了。 阮依依手里還握著那瓶冰紅茶,其實阮依依不怎么愛喝飲料,這會兒拿著也不想喝,不知怎么的 視線里便注意到一旁玩手機的陳沾 阮依依把手中的飲料遞了過去,聲音有點輕,問 “喝嗎” 陳沾低頭看了過去,阮衣衣依舊是那副沉悶的樣子 陳沾沒所謂的準備伸手接過來,正好他有點渴了 但就在手伸過去的時候,那邊阮依依好像沒注意似的,擦著陳沾的手把瓶子塞了過去 偏偏她自己好像沒有感覺到似的,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陳沾面無表情的看著阮衣衣,帶著侵略式的眼神讓人不容忽視,打量間散發(fā)出微乎其微的警惕 而那眼神,也帶了點那天晚上,阮衣衣讓他交作業(yè)時的一樣神情,略奇怪,又有點厭惡。 阮衣衣突然想到以前看到過的科普,書上說獅子對于自己的領地有強烈的警覺性,遇上入侵者,或者僅僅是不巧經(jīng)過的陌生獅子,雄獅都會咆哮著警告來者,“請勿接近,否則格殺勿論!” 而陳沾好像就是如此 …… 向姍玩了一會兒,就在那邊喊阮衣衣過去。 等阮衣衣走過去 向姍已經(jīng)把王奇年的臺球桿搶了過去,直接塞到阮衣衣的懷里,嘴里還趕著王奇年 “你去找陳沾玩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又進來了幾個人。 進來的幾個女生,一看見阮衣衣她們,就特熱情的走了過來,嘴里親切的喊道 “向姍,阮衣衣,你們也來玩臺球啊” 緊接著,曲冰凡揮著手朝著坐在沙發(fā)上的陳沾打了招呼 “陳沾...你也在啊”語氣熟稔 “早知道就和你們一起來了” 阮衣衣看到她們過來,主動把臺球桿遞給了走在前面的劉念真。 劉念真倒也沒客氣,直接接了過去。 隨后和向姍玩了起來 王奇年站在旁邊觀看,每次一到向姍,他就在旁邊喋喋不休的指導,但向姍看都不看他,沒一次聽他的,氣的王奇年直跳腳。 向姍她們正結束的時候,王奇年走到阮衣衣旁邊,他問阮衣衣 “衣衣,你喝不喝奶茶,我請你喝奶茶” 阮衣衣剛搖了搖頭,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走過來的向姍倒先替阮衣衣說了出來 “誰要你請啊,我們衣衣不會自己買啊” 王奇年笑嘻嘻的向向姍解釋 “我抄了衣衣那么多作業(yè),想請她喝杯奶茶怎么了”又問向姍 “你喝不喝,我也給你買杯” 向姍一臉嫌棄 “誰要你買” 然后拉著阮衣衣“走,衣衣,我們自己買去” 王奇年好像還挺喜歡向姍這樣嫌棄他的,也不管向姍皺起來的小臉,小跑著跟在后面一起出去了。 叁人剛出去,曲冰凡就望著他們的背影笑著開玩笑道 “王奇年這人真逗,跟個跟屁蟲似的,還是特不要臉的那種” 劉念真走了過來,她有點八卦的說 “哎,你看王奇年對阮衣衣那討好樣,你們說他是不是喜歡阮衣衣啊” 這話一出,挽著曲冰凡的那女生立馬反駁道 “怎么可能,我看他喜歡向姍還差不多,但是阮衣衣...我聽實驗班的人說過,阮衣衣好像和7班的徐亦然有點那個,說是倆人從初中就開始曖昧不清的,說就差戳破那層窗戶……” 話還沒說完,曲冰凡突然朝著往門口走的陳沾叫道 “陳沾,你去哪啊” 陳沾頭都沒回的回了句 “回去了” 劉念真幾個看著突然走了的陳沾,問江杰 “陳沾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說走就走了” 江杰正彎著腰,沒在意的說 “這不很正常,他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 這邊 阮衣衣和向姍買完奶茶回去也都背著書包走了。 剛出門,向姍就邊咬著奶茶,邊抱怨 “煩死她們了,本來我還準備今晚玩的晚一點再回家,但是她們幾個在,嘰嘰喳喳的,吵的我還不如回家做題呢?!?/br> * 阮衣衣剛走到便利店那,就看見陳沾拎著便利袋從里面出來。 突然的照面,好像倆人都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但是當阮衣衣往前走了幾步的時候,陳沾突然出聲叫住了阮衣衣。 陳沾站在那,聲音清晰的叫了聲 “阮衣衣” 這好像是陳沾第一次喊阮衣衣的名字。 阮衣衣因為名字的原因,每次身邊的人喊到衣衣兩個字,不管是熟的還是陌生的,總是會不自覺的喊出一種略顯纏繞的親昵感。 但是陳沾沒有,他那聲阮衣衣,干凈又利落。 陳沾拎著帶子走到阮衣衣的面前,松松散散又漫不經(jīng)心的站著 搭著眼皮看向阮依依 那神情既隨意又不可一世 接著慢條斯理的從袋子里拿出一罐可樂,打開來 在阮衣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沾動作利落的一把捏住阮衣衣的下巴,掰開阮衣衣的嘴,把可樂倒了進去 來不及咽下去的可樂流的胸前一片狼藉,等一瓶可樂灌完,陳沾才若無其事的松開阮衣衣的下巴 阮衣衣擦著下巴,狼狽的咳嗽著 在錯亂的咳嗽聲中,阮衣衣聽見陳沾不耐煩又暴躁的聲音 “別再來招惹我” 陳沾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轉身進了巷子 等阮衣衣緩過來之后,隨之而來就是不可抑制的想打嗝,阮衣衣抹著嘴往巷子走,刺鼻的可樂味渾身都是 還是很討厭這種帶汽的飲料 一如之前,討厭就是討厭了,沒有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