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李夢在忐忑不安,何玫沒有告訴她,何倩被c大教授照顧, 她也沒有跟家里人說何倩是c大的研究生。此刻她只能安慰自己, 何倩是在胡教授這里做鐘點工。雖然這個邏輯很牽強, 畢竟何倩挖了祖父母四十多萬美金, 怎么可能沒錢, 要出來做鐘點工? 可現(xiàn)在她也沒辦法去想其他的,何倩把一個一個菜端出來,陳教授問:“小仇好了嗎?” “還在做水煮魚, 馬上就出來了?!焙钨徽f。 李蘭香捏著何倩的腮幫子:“小丫頭, 比剛來的時候, 長rou了!你胡奶奶會養(yǎng)人?!?/br> “托小仇的福, 小仇成天做好吃的,拿過來, 我們跟著一起吃。”胡奶奶不敢貪功。 “胖了,難道是一個好詞?”何倩不服氣。 李蘭香:“現(xiàn)在剛剛好,不能再胖了, 平時鍛煉嗎?” 胡奶奶:“每天慢跑半個小時, 小丫頭很自律?!?/br> 張家夫妻看兩位寒暄,只當(dāng)是兩家的后輩,畢竟氣質(zhì)容貌放在那里, 沒有往仇君毅身上想。 李蘭香跟張家夫妻介紹:“這是小何, 我和胡教授好友的孫女。” “你們好!”何倩伸手跟兩人握手。 “倩倩,這兩位是小仇的爸爸mama?!?/br> 何倩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對著朱美云說:“君毅會做那么多菜, 說都是跟他mama學(xué)的,仇阿姨您好!認識您很高興!” 這樣的錯認讓朱美云的臉拉長,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樣尷尬的場面:“我姓朱?!?/br> 何倩愣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她好似要逃脫一般:“我去看看師母的蚵仔煎好了沒有。” 仇君毅端著水煮魚從門口出來問要逃進去的何倩:“怎么了這是?” 何倩搖著頭,很不好意思:“沒什么,沒什么。” 仇君毅放下水煮魚,問胡奶奶:“小何,奇奇怪怪的,做什么?” 胡奶奶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納悶,仇君毅去看燒烤爐里的烤羊排。 胡奶奶說:“小仇,讓羊排在爐子里吧!先吃桌上的菜?!?/br> “好的!” 仇君毅過來坐下,何倩也跟著師母出來,人齊了之后,倒了酒水飲料,胡奶奶說:“讓我們一起歡迎一下遠道而來的客人?!?/br> 場面上非常得客氣,仇君毅杯子里是陳教授的高粱酒,一起碰杯之后,胡奶奶還說:“陳教授,今天總算喝到你的高粱酒了。” “我早說了,我這里想要找個借口,多吃兩頓小仇做的菜?!?/br> 何倩夾了一塊蚵仔煎:“嗯嗯,我還能多吃兩回陳教授親自剝的海蠣子做的蚵仔煎?!?/br> “懶鬼,自己不想開生蠔,找個人開不就行了?”李蘭香戳了戳她的腦袋。 “這是正宗不正宗的問題,師母做蚵仔煎才叫正宗,找人開生蠔簡單,但是能把蚵仔煎做得這樣滑嫩軟糯鮮香的,只有陳師母一人。” 胡奶奶笑:“陳教授和陳師母家里空房間多的是,要不要住陳教授家里去?” “好啊!倩倩,今晚就跟我走,看看你胡奶奶舍不舍得?”陳師母笑著說。 “胡奶奶舍得我,我可不舍得胡奶奶?!焙钨恍?,“兩全其美就是我們快點約下次?!?/br> “下次也通知我,我就飛過來吃頓飯也樂意。” 一陣插科打諢之后,李夢的臉越發(fā)白了,何倩還挑眉看向她,笑得那個溫柔。 既然仇君毅是陳教授的學(xué)生,又是陳教授把仇君毅給叫來的,陳教授先開了口:“小仇,這次是李蘭香女士請我?guī)兔Γ瑢⒛憬羞^來,跟你爸媽見個面。我不知道,你和你父母之間有什么誤會,他們會轉(zhuǎn)到我這里來,不過我跟你相處有段時間了,認為你也是非常不錯的孩子,大家是可以順暢溝通的,對不對?” 仇君毅對著陳教授點頭:“老師,您說得對?!?/br> 李蘭香看了看張家夫婦:“小仇,張老先生親自給我打電話,你是他非常重視的孫子,所以才會讓你爸爸mama這么大老遠地跑一趟。并且讓我來出面。路上,我也聽你爸爸mama和你的未婚妻說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不要為了跟家里置氣,而毀了自己。聽說那個姑娘品性非常不好,這種交往,你是不是該考慮考慮?” 仇君毅抬頭看向李蘭香,眼睛了滿是疑惑,李蘭香立刻說:“我說這些話可能不合適,也算是我倚老賣老了。我受張老先生所托,他在國內(nèi)非常擔(dān)心你?!?/br> “沒有,李女士您是小何的長輩,小何一直提起您,您的建議我當(dāng)然愿意聽?!背鹁銓χ钨粶厝嵋恍?,又轉(zhuǎn)過頭來十分迷茫地說,“我很意外,您說的那個姑娘品性不好。是指誰?又是哪里品性不好?” “聽你爺爺說,你在這里交了一個女朋友,我跟你父母匯合之后,一路上聽你父母和這位李夢小姐說了一些話,可能有些偏頗,也有可能是你在戀愛中,所以認為心愛的人,都是最好的。我希望你能客觀地去看待這個事情。”李蘭香女士說。 “李女士,您能具體說一下嗎?我真的很糊涂?!背鹁銤M臉疑惑。 張峰開口了:“君毅,你爺爺非常擔(dān)心你,他聽說你找了一個……” 聽張峰長篇大論說完,仇君毅看向李蘭香又看向胡教授,再看向何倩,一下子恍然大悟狀,站起來十分氣憤,抖著手指:“不是?你們怎么能說這樣的話?這么齷齪的話,怎么能套在倩倩頭上?說倩倩是榨干祖父母錢財?shù)牟恍⑴??說她勾引人家未婚夫?說她不檢點?這些話從何說起,根本就是誹謗嗎?” 何倩仰頭看仇君毅:“我?這些話是說我?” 何倩也站起來:“張先生,我想問一問,這些話,指的是我嗎?” 張峰和朱美云看向李夢,李夢一下子慌了神,但是這個時候,她只能一個勁兒地說下去了:“就是她!就是這個何倩?!?/br> 李蘭香臉一下就變了:“小姑娘,你說話有什么憑據(jù)嗎?什么叫勾引人家未婚夫?難道你所指的那個未婚夫是季家那個小子?他也配得上我們倩倩?” 李夢聽見李蘭香女士這么說,她說:“可何倩把她爺爺奶奶的養(yǎng)老金都榨干,總歸是真的吧?” 胡教授滿臉不高興:“什么都不知道,張嘴就侮辱人。你這個小姑娘嘴也太臟了吧?” 那對夫妻發(fā)現(xiàn)不對勁,李蘭香女士看向張家夫妻:“張先生,張?zhí)?,剛巧,倩倩壓榨老兩口的事情,我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我來告訴你們真實情況,倩倩的祖母是我和胡教授的至交好友,f大中文系教授閻敏君女士。閻女士……” 胡奶奶等李蘭香說完:“我們倆還覺得這個孩子心太軟,只要回了敏君嫁妝的一個零頭,而且還給老兩口留了十萬美金,沒有趕盡殺絕。怎么就成了壓榨干她爺爺奶奶錢財?shù)膿婆??那兩人配做她爺爺奶奶嗎?甚至配做個人嗎?難道她不該要回嗎?” 李蘭香接著說:“而且倩倩要回這些錢,也不是說她要這些錢,只是為了她死去的奶奶和爸爸出口氣而已,她將要回來的錢,給自己留了三萬美金,其他的錢全部捐獻給了留學(xué)助學(xué)基金。這個事情,本地華文報紙上有連載報道,在華人圈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而且這個事情傳回國內(nèi)之后,領(lǐng)導(dǎo),都贊嘆倩倩有她奶奶的風(fēng)骨?!?/br> “閻敏君教授的風(fēng)骨在哪里,你們知道嗎?五八年的時候,她和我一樣有機會出來,她舍不得學(xué)校里的那幫子學(xué)生。她是這樣對我說的‘蘊童,從開國那場抗米援朝戰(zhàn)爭結(jié)束,我就深深愛上了這個全新的國家。我們國家算起來已經(jīng)百年屈辱了,那一場不被人看好的戰(zhàn)爭,在我眼里,像是一個倔強的孩子,在自己的血泊中站起來,對著欺負他的孩子,說,來啊!我不是好惹的!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個國家止住下跌的勢頭了,這個新的國家一定會繁榮富強,而繁榮富強的基礎(chǔ)是教育,我不想走,我想站在這里的講臺上,為了國家的繁榮貢獻一份力量’?!焙淌谡f到這里,聲音哽咽。 李蘭香女士問:“我八一年見到倩倩的時候,她是一個孤女,憑著自己毅力,考上t大。她從國內(nèi)出來,身邊有幾個錢,可想而知,她拿到這筆巨款,把絕大部分捐了,留下三萬美金,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夠完成學(xué)業(yè)。怎么就成了撈女?勾引人家未婚夫,更是無稽之談。季家原本……” 李蘭香說完,何倩這才看著李夢:“李夢,你就是這樣污蔑我的嗎?” 仇君毅看著李夢:“我澄清一下,我和李小姐并不是什么未婚夫妻關(guān)系。既然張爺爺找到了李蘭香女士來說服我,又讓張叔叔和朱阿姨親自來跑一趟?;蛘呶也粦?yīng)該說你們是想來說服我的吧?只是讓我看看,即便是萬里之遙,我也逃不出你們張家的手掌心。其實你們真的大可不必,我答應(yīng)了江城二機局的張局長,讀完書,一定會回去。大丈夫一諾千金,我絕對不會食言。就像何倩的奶奶一樣,我的夢想始終是為國內(nèi)科技水平的發(fā)展貢獻自己的力量?!?/br> 李夢臉一陣紅,一陣白,大庭廣眾被仇君毅駁了面子,她看向朱美云:“姨媽!” 仇君毅搖頭笑了笑,看向李蘭香女士:“我跟何倩一起叫您一聲李奶奶,您不會介意吧?” “當(dāng)然不介意?!?/br> “李奶奶,您現(xiàn)在也知道了,我為什么要拒絕這位李小姐了。她和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她的品性我無法茍同,我們不會是合適的伴侶。”仇君毅看向何倩,“她說何倩勾引我,這個事情是不存在的。首先,我和小何,在一起是為了機電集團的一個項目……” 仇君毅解釋了那個項目的重要性之后,他說:“其次,目前我和小何的精力也沒有讓我們能有時間去思考是不是處對象,至少目前來說還是革命友誼的階段,當(dāng)然有一天革命友誼升華,那也很正常。畢竟我和小何在思想上有很多相合之處。所以,所謂的我在國外被一個撈女勾引,完全是李夢小姐的臆想。最后,我想說一句,我的人生,其實并不適合張家人的介入。張叔叔,您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不需要我把話挑得太明白,對嗎?” 張峰是清楚了,要是他再說下去,仇君毅不介意把他是私生子這個事情在這個場面上說出來,他知道,仇君毅說得出來,畢竟他在親朋好友面前曾經(jīng)堂而皇之說過:“我想跟張叔叔和朱阿姨說一句,請不要以我的父母自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高攀張家。我是仇君毅,從川中大山里走出來的一個孩子,母親未婚生子,父不詳。我接受這個現(xiàn)實!” 這些話如果再來一遍?他該怎么收場? “原來是一場誤會,我到時候跟張老去個電話,讓他放心。小朋友很有主見,不會有問題。”該說的已經(jīng)說清楚,該看的也看到了,李蘭香就開始和稀泥了。 “是?。∈前?!一起吃飯?!?/br> 何倩過來推了推仇君毅:“把羊排拿出來?” 仇君毅立刻站起來:“好!” 他去烤爐里把羊排取出來,打開錫紙,在案板上,將羊排一塊一塊切開,何倩聞味道:“又是一股川辣火鍋味兒!” “川人的刻在骨子里的麻辣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br> 羊排汁水橫流,仇君毅分羊排,何倩遞給每個人,還遞給李夢一塊說:“李夢??!雖然這次你造我謠,但是我還是認為你思想不成熟所致,所以容易被人帶歪。跟何玫,你還是不要走太近,何玫是王翠花親自帶大的,王翠花這個人,剛才你也聽李奶奶和胡奶奶說了,何玫的未婚夫救了她,卻傷了一雙腿,她不想嫁,就想讓我嫁,我來讀書,肯定不肯嫁人,她鬧騰這一出,她的未婚夫認清了她的人品,對她不理不睬了。她又倒打一耙,說我勾引她未婚夫。你現(xiàn)在改還來得及?!?/br> “對,別真心實意的話,不聽。別人帶你去溝里跑得快。你這次讓張叔叔和朱阿姨跑這么一趟,有意思嗎?你既然來了,x大雖然不是什么好學(xué)校,可現(xiàn)在咱們國家缺語言人才,只要你好好學(xué),能夠把語言這一關(guān)過了,以后也能做很多事。來了就別白來,知道嗎?”仇君毅語重心長對李夢說,“不要把時間花在不切實際的事情上,有那些時間,不能做點正經(jīng)事?” 李夢又開始掉眼淚,可這個現(xiàn)場的人都是跟何倩一伙兒的,她沒辦法說。 仇君毅對著張峰說:“張叔叔,回去告訴張爺爺,對于出身的不認可,并不代表我和他在行業(yè)發(fā)展上意見不同。國內(nèi)的工業(yè)發(fā)展任重道遠,我會以學(xué)業(yè)為重,請他放心!另外,需要您和朱阿姨幫忙。我和何倩幫助江城機電進行項目轉(zhuǎn)移,已經(jīng)翻譯了很多資料。寄回去時間太長,這幾天在打包裝運,如果和設(shè)備一起回去,吳工他們沒有時間提前學(xué)習(xí)研究的話,設(shè)備過去估計一下子沒辦法上手。如果你們能幫忙,把資料帶回去,寄給江城二機局的張局長,讓他轉(zhuǎn)交?!?/br> 這些話多么偉光正?張峰連拒絕的可能都沒有,而且仇君毅從頭到尾都沒有大喊大叫,一直彬彬有禮,倒顯得張家夫妻這次過來來得毫無道理,兩相對比之下,張峰和朱美云真的很沒意思。 偏偏李蘭香女士還在說:“小仇和倩倩都是在為了項目奔忙,我們要支持他們?!?/br> 仇君毅撓著頭:“也不全是,我也有私心,打算圣誕節(jié)和小何一起回去,可要是老吳他們不好好研究,整個節(jié)日全部要泡在江城了,我還打算拉著小何一起去川中,一來看看我媽,二來辣醬廠的產(chǎn)品在這里開始銷售了。怎么借著在這里銷售,能夠開拓國內(nèi)市場,要給我媽好好說說?!?/br> “我看你還是想帶小何去吃你mama做的毛血旺吧?” 這話出來引得大家大笑,號稱爸爸mama,卻被稱作叔叔阿姨,人家一口一個mama在川中,張峰和朱美云越發(fā)難堪…… 第32章 張老爺子的愿望 “你把龍蝦的大螯給吃了。”仇君毅把龍蝦大螯掰開, 里面肥厚的rou顫顫巍巍,到了何倩的面前。 到了面前的rou,不吃不太好,但是, 他知不知道, 大庭廣眾下這樣掰開龍蝦螯給她? 何倩在很多的人的注視下, 若無其事地把和她有深厚革命友誼的小伙伴遞過來的龍蝦螯里的rou給吃了。 吃過晚飯, 何倩和胡奶奶在家收拾, 李蘭香拿了胡奶奶的車鑰匙送張家夫妻去酒店,仇君毅跟車走了。 先送李夢回去,后座的三人一直沉默無聲, 前排李蘭香和仇君毅在攀談:“小仇, 去拿個駕照?” “我和何倩都去申請了, 筆試過了, 我同學(xué)帶我練習(xí),應(yīng)該很快可以去考了?!?/br> 很快車子到了x大附近, 仇君毅下車對著李夢說:“我送你進去?!?/br> 李夢低著頭,仇君毅將她送上了電梯,這才出來, 坐進車子里, 開口:“朱阿姨,你回去以后最好跟李夢的mama說一說,讓她有點安全意識, 叫她晚上不要亂跑。這里不是國內(nèi),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是的,女孩子晚上還是不要單獨出門。”李蘭香說。 張峰心里頭煩躁,張家需要繼承人來維持在行業(yè)內(nèi)的地位, 否則他一旦退休,幾年之后,張家基本上跟其他幾家就沒得比了。 仇君毅這樣見了他次次都只肯認做叔叔,不是說像老爺子說的那樣是可以回心轉(zhuǎn)意的,張峰說:“君毅,我們再談?wù)???/br> 仇君毅轉(zhuǎn)頭看向李蘭香:“那您就別送我了,我等下自己回學(xué)校。” 李蘭香本也不愿意卷入這樣復(fù)雜的家庭倫理評判:“好??!” 三人一起跟李蘭香道別,仇君毅跟著兩人進了大堂坐下,仇君毅一個人對著夫妻倆。 上輩子一開始他對朱美云沒有任何意見,畢竟朱美云是受害者,哪怕他進入張家之后,被朱美云看不起被她冷嘲熱諷,被她打罵過。直到最后他查出他媽的護照就是朱美云給撕爛的,就把朱美云歸類于和張峰天生絕配了。 他媽的病本來就跟他被帶走,一個人無依無靠,對未來沒有希望有關(guān)系。他就是想問張家借錢,如果張家不肯借就直說,為什么一邊逼著他和李夢結(jié)婚,一邊又撕掉護照?最后她mama跳河而死,他被這個打擊,幾乎擊垮。而朱美云還在那里說:“養(yǎng)了這么多年到底是養(yǎng)不熟的?!边@大約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 看著眼前這個英俊沉穩(wěn)有氣勢的兒子,張峰做了多年國企領(lǐng)導(dǎo),心里卻不平靜,怎么跟他談?不談又不行:“君毅,不管你怎么想,你無法否認,你是我的兒子?!?/br> “血緣上不能否認。但是感情上,我不認同?!?/br> “你錯了,那些事情都是上一代的糾葛,作為小輩,你不該扯在其中,去評判誰對誰錯?!睆埛鍥Q定好言相勸。 “我早就說了世間總有黑白對錯。張先生作為一個有婦之夫,去勾引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導(dǎo)致她懷孕。這不叫錯?在那個年代,你知道未婚先孕,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嗎?”仇君毅冷笑,“張先生不要拿著長輩身份來壓我,也不要為自己的不負責(zé)任推托,你是渣男,沒得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