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什么事?大人只管說?!笔惶柟聿钸B忙道。 楚非年:“借你的手機(jī)用一下?!?/br> 等拿到了手機(jī),楚非年將剛剛從旗袍女人那里得到了名字輸入了搜索欄。 “廖玨?”十一號鬼差探頭探腦的看著。 等楚非年根據(jù)旗袍女人說的設(shè)置好篩選條件,很快的,手機(jī)上就只剩下了一個叫廖玨的人,資料也是被標(biāo)了紅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人,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挽著發(fā),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 楚非年眉心一跳,默不吭聲的將女人的資料看完。 “是她啊?!笔惶柟聿罨腥?,道:“這個女人本來早就死了,不過她躲過了前去收魂的鬼差,一直躲到現(xiàn)在,還犯了不少事,我們地府已經(jīng)把她列為重犯了?!?/br> “既然是重犯,那抓了好幾年了都還沒抓到?”楚非年看過去。 雖然一開始負(fù)責(zé)廖玨的并不是十一號鬼差,但自從廖玨被列為重犯之后,他就也有了抓捕廖玨的責(zé)任,當(dāng)下楚非年看過來的時候,十一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道:“她很狡猾的,又是畫皮鬼,能給自己不停的換皮,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了隱藏怨氣的手段,只要披上人皮,鬼差碰上了也看不出來……” “她還有幫手。”楚非年想到別墅里的兩只畫皮鬼,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意,“追了這么多年,連對方其實是兩只畫皮鬼都沒摸清楚?” “???這不可能吧?”十一號鬼差愣住,也顧不上楚非年在生氣了,伸手就點開了廖玨死亡時間那里。 和上次姜平的信息不同,這一次廖玨的死亡時間一點開,出現(xiàn)的不是感嘆號,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雖然不長,但全都是快進(jìn)的畫面。 畫面里廖玨被人剝下皮,又被那個人將另外一張皮包裹在她的身上,在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廖玨都還殘存著一口氣沒死。 十一號鬼差道:“當(dāng)時鬼差就是去這里找她的,不過那時候廖玨已經(jīng)跑了,而那個兇手也已經(jīng)落網(wǎng),現(xiàn)場只有她一個死者……” “誰說只有她一個死者?”楚非年掀了掀眼皮子,“這張人皮是誰的?” 她伸手,指尖落在后來被包裹在了廖玨身上的那張人皮上面。 “這個……這個……等小的問問同事!”十一號鬼差道。 廖玨并不是他負(fù)責(zé)的鬼魂,所以當(dāng)時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反正因為廖玨逃竄的緣故,他才知道一些廖玨的死因,可那起案子里,除了廖玨這一個死者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死者,這應(yīng)該是負(fù)責(zé)那一塊區(qū)域的鬼差才清楚的了。 “要是有判官大人的手機(jī)在就方便多了,案子一查,案子牽涉多少人死者是誰,兇手是誰,全部能查得清清楚楚……”十一號鬼差一邊給同僚發(fā)信息詢問,一邊隨口說道。 楚非年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他的話問道:“他的手機(jī)能查得更詳細(xì)?” “判官大人職位比我們高,權(quán)限也更高,手機(jī)功能也就更詳細(xì)了,包括能夠看見的東西……”十一號鬼差點頭。 楚非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閻君的手機(jī)豈不是權(quán)限更高? 雖然心里有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楚非年并沒有真的去找閻君,等著十一號鬼差從同僚那里打聽到了消息。 十一號鬼差道:“自從廖玨成為在逃重犯之后,她那件案子也被加了密,當(dāng)時去抓捕廖玨的鬼差也只知道廖玨這一個,有沒有其他的也不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也不確定當(dāng)時另外一張人皮到底是誰的。 而對于那位尤小姐,楚非年也不確定對方的名字,再加上篩查條件也沒有,她只能放棄,將手機(jī)還給十一號鬼差時,道:“如果我?guī)湍銈冏サ搅诉@個廖玨,有沒有什么獎勵?” “啊?”十一號鬼差愣愣的看著她。 楚非年道:“給警方提供有用消息都有獎勵,幫你們鬼差抓捕重犯沒有?” 十一號鬼差看著她,覺得如果他真的說沒有了,楚非年就要說他們地府小氣了。 雖然楚非年并不打算這么說,但她真覺得地府挺小氣的。 “這個……小的要回去問問才知道?!笔惶柟聿钚⌒囊硪淼?。 楚非年輕哼了一聲,心想著果然是這樣,她擺了擺手,“回去問了記得告訴我?!?/br> “哎!好!”十一號連忙應(yīng)著,確定她沒有別的事情了,這才牽著身后的鬼魂忙不迭的跑了。 楚非年又在路口站了一會兒,這才回頭去那棟湖中別墅。 雖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廖玨給騙了,但楚非年并不急,她留下的業(yè)火不會讓廖玨輕易跑走,就算廖玨真跑了,她也能靠著業(yè)火追過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畫皮鬼,扛著業(yè)火的燒灼竟然還能跑得這樣快! 楚非年光是追著這兩個畫皮鬼就跑了半個月,一直追到了衡鼎山附近的時候,她突然失去了業(yè)火的聯(lián)系。 緊接著,哪怕她將衡鼎山找遍了,也沒有再找到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站在一座已然破爛的山神廟前,冷眼看著山神廟里面早就布滿青苔的石像,“你看見她們跑去哪里了?” 石像沒有反應(yīng)。 楚非年垂在身側(cè)的手收緊,在她舉起手來的那一刻,一只手?jǐn)r在了她的手前。 “自己跟丟了,就拿我發(fā)火?”閻君神情無奈的看著她,“你這脾氣怎么越來越古怪了?” 楚非年輕哼一聲,收回手,道:“反正這山神廟都已經(jīng)荒廢了,留著也無用。” “你毀了它就能解氣?”閻君問道,“那你毀了吧?!?/br> 說完也收回了手,還往旁邊退了一步,一副不再阻攔的樣子。 但楚非年也沒有真的再動手。 她直接扭頭要走。 閻君攔住她,道:“你不是想知道如果幫地府抓到重犯有什么獎勵?” “說吧?!背悄晖O聛?。 閻君道:“在你之前可從來沒有誰有膽子問地府要獎勵的,你這一次也算是一個特例,如果你能抓到廖玨,你可以向地府提一個要求?!?/br> “什么要求都行?”楚非年問道。 閻君點頭,“都行?!?/br> “我要壽命也可以?” 閻君沒有立刻說話,他看著楚非年,神色莫辨,“你要這玩意兒干什么?” 她那一身功德和業(yè)障清算不清楚,不入輪回,當(dāng)然也不需要什么壽命,反正就一直以這種狀態(tài)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直到天道什么時候想明白要怎么和她清算了為止。 “你就說行不行?!背悄瓴荒蜔┖退忉尅?/br> 閻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行,最多五年?!?/br>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楚非年的身形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閻君在原地站著,笑出幾分冷意來。 楚非年出了衡鼎山之后并沒有走遠(yuǎn),她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那邊。 衡鼎山也算是一座名山,山上也修了棧道,山頂還有一個道觀,傳聞這道觀求簽還挺靈的,所以不管是周末還是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來這邊游玩的人都不少。 就算是平時,也會有人開著車往這邊走。 楚非年就在路邊上站著,她隱去了身形,路過的人也看不見她。 一直站到了天黑,衡鼎山那邊始終沒有什么動靜,楚非年這才離開這里。 失去了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楚非年原本是想著回去找郁星河的,順便再想想辦法去找畫皮鬼,可等她要回去的時候,在衡鼎山附近見到了姜平。 姜平還是那身棉質(zhì)的長衣長褲,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無框的眼鏡,將他那種溫潤雅致的氣質(zhì)愈加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他像是特意在這里等著楚非年的,看見她過來,笑了笑,“跟丟了?” 楚非年身側(cè)手收緊,抿著嘴沒說話。 這一個個的,全都像是來看她笑話的。 “當(dāng)年讓你跟著我多學(xué)點東西,你不愿意,一心急著殺我,要是都跟我學(xué)學(xué),區(qū)區(qū)兩只畫皮鬼,能跟丟?”姜平跟在她身側(cè)走著,搖頭嘆氣。 楚非年眉心跳了跳,“你很閑?” “是挺閑的?!苯降?,“咱們這么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要是這頓飯吃的高興了,或許我可以告訴你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腳步?jīng)]停,嘲諷道:“吃飯?你就不怕吃死你?” “那兩個畫皮鬼明顯是有人暗中幫忙?!苯揭膊唤橐馑f的話,仍舊在旁邊跟著,一邊走一邊道:“連你的業(yè)火都能抹消掉,出手幫忙的人可不簡單啊?!?/br> 第52章 楚非年腳步一頓, “你想去哪里吃飯?” 姜平笑了起來。 片刻后,楚非年和姜平等在一處公交站,姜平也不說要去哪里, 非得要來這里坐公交。 楚非年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你現(xiàn)在不是人,但我可是人。”姜平道, “我出行還是要靠自己的雙腿,不然就坐車……” “你什么時候來衡鼎山的?”楚非年問道。 衡鼎山離a市很遠(yuǎn), 已經(jīng)是跨省了, 姜平如果要從a市過來, 坐飛機(jī)倒是能直達(dá)市區(qū)內(nèi)的機(jī)場,但從機(jī)場到衡鼎山,中間可是一南一北, 正好隔著一整個市。 姜平道:“幾天前就過來了,順便去山頂?shù)牡烙^求了個簽,上上簽?!?/br> 楚非年嗤笑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嘲諷。 真要說起來,她對姜平這個人其實并不熟悉, 在拿到鬼差手機(jī)查看之前, 她連這個人的過往都不知道,只知道這人在玄術(shù)這一行上極有天賦, 偏偏就喜歡去搗鼓一些旁門左道。 說著話的時候, 公交車來了, 姜平道:“要我?guī)湍闼???/br> “我自己來?!背悄晟焓秩ッ謾C(jī),這一摸, 摸了個空。 她緩緩抬眼,看向了姜平。 姜平無辜的攤手,“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沒拿你的手機(jī)?!?/br> 為表清白, 他把自己的兩個褲兜翻了出來。 褲兜里只有他自己的手機(jī)在,姜平也沒有背包,但楚非年的臉色并沒有因此好轉(zhuǎn),她很清楚,以姜平的手段,如果真的要藏住什么東西,一張符紙就能做得到。 而這么多年沒有再碰過面,也沒有交過手,從在龍興山重新見到姜平開始,楚非年就知道這個人更加深不可測了。 “真沒拿。”姜平眼神無辜,“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謊。” “我不知道?!背悄昀渲曇糸_口,“你別說的我好像很了解你一樣,把我手機(jī)給我。” 姜平將自己的手機(jī)遞了過來,“你這句話真的很傷我心,我那么了解你,可你卻一點也不了解,也不愿意來了解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