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這個大棚和林念小打小鬧出來的可不一樣 * ,那是真的大,建成以后長十八米,寬四米,高度三米,人可以在里面暢行無阻。 這技術員不光知道怎么建大棚,還懂得如何在大棚種蔬菜。 他在部隊呆了半個多月,親眼看著撒進地里的香菜出了苗,才乘車返回。 技術員走的第二天,甘城又飄起雪花。 雪從半夜開始下的,早上起來已經積了有幾厘米厚。 李伯誠半夜就出去了,安排人輪流守著大棚,一旦上面積了雪,就想辦法弄下去,不能讓雪把大棚壓垮。 棚里重了官兵們以后要吃的蔬菜,所有人都很重視,為此抽調了一百人的團隊專門看護,每三小時輪換一次。 除了大棚之外,其余的地方也需要注意。 他忙里忙外,一直忙到八點多鐘才抽出空,趕忙從食堂打了早餐送回去。 李伯誠回來的時候帽子上都是白的,臉和手也都凍得通紅。 林念心疼地捂住,李伯誠收回去:“別凍著你?!?/br> “你快暖暖?!?/br> 林念把他拉到火盆邊坐下,又打了盆溫水,拿了蛤蜊油和雪花膏過來。 “手都凍開裂了。” 她摳了一坨蛤蜊油出來仔細抹上,特別是手上開裂的地方。 “就不能多注意點嗎?” 李伯誠熟練地保證:“以后一定注意。” 林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壓根不相信。 他這人在別的事情上可以說一諾千金,唯獨對自己身體不在乎,說了多少遍都沒用,仿佛對自身的感知要比旁人遲鈍。 林念給他擦了手,又挖了面霜給他擦臉。 這次李伯誠沒再躲避,在外面受了幾個小時的冷風,擦了雪花膏確實要舒服一些。 林念特地多涂了一點,擦完才問:“大棚沒事吧?” “沒事,就是天氣冷了點要燒爐子加溫,要不然蔬菜不長?!?/br> 李伯誠把林念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今天感覺怎么樣?” 林念依舊說:“沒什么感覺。” 她不吐不嘔,吃嘛嘛香,就連嗜睡的癥狀都有所減輕,要不是肚皮已經微微隆起,她都感覺不到自己懷了孕。 “沒感覺多好,說明咱們孩子心疼你?!?/br> 李伯誠隔著衣服摸了摸她的肚子,心里對未出生的孩子又多了分喜愛。 還沒出生就知道心疼母親,是個乖寶寶。 早上休息的時間短,李伯誠吃完就得走。 他臨走之前囑咐:“外面路滑,你就別出去了,等我中午回來送你去衛(wèi)生室?!?/br> 林念說好:“你工作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br> 這次的雪只下了三天就停了,沒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雪停以后又是晴天,陽光融化了雪水,倒是比之前還要冷幾度。 林念一連在家縮了好幾天才出來,無聊的時候終于把給丈夫的毛衣給打好了。 李伯誠回來試了試,滿意地不得了,當場就換上了,卻還不舍得把那件破了的毛衣給脫下來。 “穿兩件更暖和。” 林念拉了拉他脫線的袖口,有點無奈:“你也不怕別人笑話?!?/br> “笑話什么? * 笑話我有幫著打衣服的賢惠媳婦他們沒有嗎?” 李伯誠低頭親了親她,溫聲道:“那不叫笑話,叫嫉妒?!?/br> 林念睨他一眼:“哪有你這樣自賣自夸的?” “這就是事實?!?/br> 李伯誠振振有詞,欣賞了會自己的新衣服,才把軍裝給穿上。 他雖然喜歡妻子為自己cao心,但也不想她太cao心。 “以后別打了,費神?!?/br> 林念說:“我自己的還沒打呢?!?/br> “那就再給自己打一件。” 林念又問:“還有孩子的呢?” 李伯誠擰起眉,覺得有點麻煩:“ta……還早吧?!?/br> “得先準備了啊,要不然到時候就來不及了?!?/br> 這都是單靜跟林念說的,生一個孩子要準備的東西是在太多了,從衣服、被子到尿片,東西不準備到時候就手忙腳亂。 林念想先給孩子勾一個小帽子出來,之前毛線買的比較多,足夠她打了衣服再勾頂帽子。 但是有個問題擋在面前,家里有白色和深灰兩種毛線,林念不知道用哪一種。 她把自己的問題說給李伯誠聽,對方聽了卻說:“不是都能戴?” 林念都不知道怎么說他:“要分男女的啊,萬一是個小姑娘戴頂灰帽子多丑啊?!?/br> “那就勾白的?!?/br> 林念又問:“如果是男孩呢?” “男孩……也行吧?!?/br> 林念又覺得白色上頭不吉利,她暗自想了想,突然有了靈感:“我把兩種顏色混在一起,這樣不管男女都可以戴了!” 李伯誠哦了一聲:“可以?!?/br> 林念卻沒有顧得上他的態(tài)度,想著兩種顏色可以,再加一種應該也行吧? 她念念叨叨,還把好幾種顏色的毛線組合在一起看效果。 李伯誠完全被忽略在一旁,好幾次開口都沒能拉回她的注意力。 “……” 他心里有點吃味,把林念手里的毛線一抽,終于讓她抬起頭。 林念伸手:“誠哥你干嘛呀?我還沒想好要怎么拼顏色呢,快還給我?!?/br> “我算過了?!崩畈\說:“ta出生的時候還用不著戴帽子?!?/br> 林念大概是十月下旬懷孕的,不出意外孩子會在明年八月左右出生,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 “唉……” 林念想想確實如此,可是:“我可以提前準備嘛,過幾個月就可以戴。” “小孩長得快,你現(xiàn)在準備了到時候不一定還適合,萬一戴不上,不是很虧嗎?” 林念被說服,把線放到旁邊:“那就不勾了?!?/br> 李伯誠嘴角提起又被強行壓下,他嗯了一聲,對妻子說:“那么點大一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用不了太多東西,你就別忙了?!?/br> “不行啊,要用不少東西的,單靜說最少要準備十幾片尿片,要不然到時候會不夠用?!?/br> 李伯誠:“我來準備就行?!?/br> 林念問:“你還會做尿布?” 李伯誠:“……不會?!?/br> 他的模樣實在憋屈,讓林念忍不住笑出來,她笑了一陣,好不容易收住,看了對方一眼又笑了出來。 “有這么好 * 笑?” “沒有,哈哈……”林念靠在男人身上,笑得渾身顫抖,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盯著李伯誠的眼睛問:“誠哥,你是在跟孩子過不去嗎?” 李伯誠輕輕擰了擰她的臉蛋,語氣危險:“你說什么?” 林念哼了一聲,張嘴咬住他的手:“我才不會被你威脅到!” . 過了元月,很快就要到新年。 家里再窮,過年都要吃點好的,這幾天軍嫂們幾乎天天都上街,給家里置辦年貨。 單靜也過來問林念什么時候上街。 “這周六吧?!?/br> 林念說:“誠哥說周末一起去。” 單靜聽她這么說,表情有點變化:“那要不我明天跟別人一起?” “干嘛跟別人啊,咱們一道吧?!绷帜罾f:“把嚴副團長也叫上,去縣城趕集?!?/br> “他……不一定有空?!?/br> “那你問問呀?!?/br> 單靜猶豫了會:“好?!?/br> 從林家出來,單靜就想著要如何跟丈夫開口,差點忘記做晚飯。 嚴振國習慣晚上喝點酒,他對酒不挑,隨便什么品種都行。 以前單靜拿錢去別人家打酒,自從學會釀酒之后,她就沒再買過。 最初她把握不好,釀出來的酒不好喝,嚴振國也從沒不滿過,這么多年她技術越來越精湛,他也同樣不曾夸獎。 飯桌上,夫妻倆沉默地吃著飯。 單靜吃的快一點,吃完觀察了下男人的臉色,見他心情還行,便試探著問:“這個周末你有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