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難以控制的心動
“赤狐族,還有人存在?”半晌后,他方回過神來似的意猶未盡地再次開口。 我不語,只是將法力催動到頂階,讓身后九條狐尾幻化出的紅色光芒迅速匯聚到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狐貍,向對面的男子撲去。 男子大驚,忙催動法力去擋,卻為時已晚,狐貍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穿過了他的身體,將他身上散發(fā)出的代表法力的綠色熒光全部擊碎。 他的身體沒有動,只是一口血噴出來,灑了一地。 他竟然,沒有立即死去。 我不想久戰(zhàn),怕有他的同伙,在趁我們酣戰(zhàn)之際,趁機逃走,在狐貍穿過他身體的下一瞬,我又催動了身上的魔力。 他的血剛噴出來,我凝聚八級魔力的手掌已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胸口。 一聲巨響,男子爆成一片綠霧,灰飛煙滅。 不待我收回手掌,便聽門口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轉過頭,我剛要出手,卻看見那人不是別人,而是有義,此時他站在門口,正一臉震驚地將我望著。 此時的我,魔氣繚繞,雙眸血紅,看上去一定很恐怖。在有義震驚的目光下,我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僵硬。 我是半個魔的這件事,有情有義并不知道,即使他們小時候偶爾看到我身上有魔氣出現(xiàn),也只是隱隱約約的一點兒,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夸張明顯。 但我再恐怖也沒有傷害過他們,即使讓他們感到驚訝,他們也不會怎么樣的。 思及此,我沒有立即收回魔力,而是將身上的魔力橫掃出去,將整個閉關處震了三震,包括站在門口的有義也因此受到波及,后退了幾步。 這一掃,是為了檢查四周有沒有男子的同伙存在,若是有,一定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絕不能放過。 沒有檢查到除了有義、有情、血弓和我之外的其他人的波動,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收回身上的魔力。 “師……師父,你……殺了他?”半晌后,有義神色復雜地開口,帶著一絲不滿的意味。 最近有情看我的神色復雜,有義看我的神色也復雜,我突然,好討厭他們這種帶著隔閡和猜疑的復雜! “是??!那又怎么樣?!”一股煩躁之感襲上心頭,我沒好氣地開口。 “……”有義神色一僵,目光晦暗不明地望了我片刻,沒有再說話,見狀,我亦賭氣似的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我不知道有義是什么時候走的,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是自成為冰鳳族的族長后,前所未有的不好。 入睡前,我習慣性地拿過鎖情球,尋找什么依賴一般,把它抱在懷里,可這一夜,夢里出現(xiàn)的,卻全是龍雪的身影。 我似乎已經(jīng)把凌風,徹底忘了。 第二日,處理掉桌上又新堆滿了的族務的一半,準備小憩一下的我,來到曾經(jīng)鳳斗修煉的果園,探望在這里掛了近兩個月的血弓。 遠遠望去,血弓身上的光芒比之前受赤狐族滅天陣重創(chuàng)時強盛了不少,仿佛夜空中的一團紅色火焰,閃閃發(fā)光。 還不等我徹底走近,血弓已一個旋轉離開了樹枝,向我飛了過來。 咦,有知覺了?我大喜,手向空中一伸,接住了飛過來的血弓。 “看你的樣子,弓身已經(jīng)修復得差不多了?!毙老驳負P起嘴角,我道。 聞言,血弓回應似的動了動身子,雖然弓靈沒有現(xiàn)身,暫時分不清弓頭和弓尾,但我能感應得出,它這是在點頭。 盈雪師父還活著的時候說過,到了一定程度,血弓便會和主人心靈相通,經(jīng)歷了圣器驗收大會的并肩作戰(zhàn)、滅天陣的生死相依,我和血弓也已經(jīng)由當初的毫無感應,變得心有靈犀。 弓靈也算身世坎坷,之前為了保護自己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我的父親桀驁,受誅心陣重創(chuàng)陷入沉睡,然后還沒等徹底恢復之前,就為了救我這個下一任主人強行化形,又遭受了滅天陣的再次重創(chuàng)。 如今雖然已經(jīng)三百多年過去,但若想讓血弓里的弓靈化出人形,恐怕還要等上幾百年。 不過以我現(xiàn)在的法力,并不需要血弓的保護,此時的他對我而言,更多意味著責任。 “有魚,你沒事吧?!”一個惶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已疾風一般掠至我的跟前。 事發(fā)突然,可是手里的血弓不僅沒有開啟防御姿態(tài),反而“識時務”似地躲開,拽都拽不住。 見血弓好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似的掛回之前的那根樹枝上,異常乖巧,我的額角默默垂下一排黑線: 你這個大叛徒,說好的保護我尼?!慫也不要慫得這么明目張膽的好嗎? “沒……沒事啊……”見是龍雪,心跳陡然加快,我紅著臉,有些結巴地開口,話剛出口,一股大力便從后背傳來,下一瞬我便跌入了一個硬挺而帶著淡淡茶香的懷抱—— 我竟被龍雪拽進了懷里。 在被他拽進懷抱的剎那,本該眼里心里全是他的我,腦海里卻下意識地劃過一個藍色的身影。 我們的初見,便是這樣;他的身上,也有著一抹淡淡的茶香…… 我抬起雙手,想推開龍雪,無奈他抱得太緊,除了反抱住他,根本沒有下手的空隙,我只好認雙手在身體兩側無措地垂著,身子僵硬地靠在他的懷里。 他的心跳十分急促沉重,如同擂鼓,振動著此時緊貼他的我的身體——我知道,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為我擔心。 想到這里,心上涌上一陣歡喜,我突然有些依戀這個魯莽而生澀的懷抱: 可我知道,這種感覺是不對的。 “你……你為什么會……這么擔心我?”想擺脫什么似的,我掙扎著開口,雖然難以抑制的心跳和羞澀感讓我說起話來支支吾吾。 “我來找你,卻看到你的寢殿倒了一面墻……” “沒什……” “都怪我!”龍雪陡然打斷我的話,環(huán)著我的手臂又緊了幾分,仿佛下一刻我就會突然消失,“我昨晚因臨時受命,沒有像往日一樣守在你的宮外?!?/br> “你往日,一直守在我的宮外?!”一陣暖流涌上,讓我心上難以抑制地生出許多歡喜,如暗戀許久的人終于有了回應一樣。 “你臨時受了什么命?。俊蔽覐娦谐堕_話題,想把這種異樣的感覺驅散。 “抓捕駕馭惡靈的神尊。” “抓捕駕馭惡靈的神尊?!”心上一震,我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