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佛本是道（二）

    那是一名約莫古稀之年的老僧，皮膚保養(yǎng)得很好，紅光滿面氣血雄渾，面帶讓人感到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自帶一種使人心沉安寧的特殊氣質(zhì)，就恍如像是神話中的彌勒佛一般。

    劉燚望著他，眉頭一皺，這里怎么會平白無故出現(xiàn)一個和尚？

    疑惑歸疑惑，但是劉燚心中卻是沒有放下絲毫戒備，能來到走到這里，足以說明此人的實(shí)力！

    旋即，劉燚心中微微一凜，他可以敏銳感覺到，這名老僧的實(shí)力境界絲毫不差于自己。

    那是神人境圓滿的靈力波動！

    甚至，這股靈力波動的其中，還摻雜著一種溢滿氤氳的特殊跡象，那種感覺就像是這名老僧在有意壓制體內(nèi)的靈力境界一般，根本無法探知此人的真正實(shí)力底線。

    這是一個勁敵！

    一瞬間，劉燚腦海中浮現(xiàn)這個念頭來。

    “阿彌陀佛，貧僧少室提燈慧天……”

    慧天走到離劉燚約莫還有六米的距離，雙手合十，恭敬念著佛號道。

    少林提燈長老？？！

    聽到此言，劉燚瞳孔微微睜大，有些震動地看著面前這位老僧。

    主要是提燈這兩個字在佛門中的意義太過非凡了。

    提燈長老一職雖說是一個毫無實(shí)權(quán)的空閑職位，但在一個寺院的地位，卻是僅次于寺院住持。

    如果提燈長老這個詞讓人感覺到陌生的話，但換一個被世人廣為流傳的俗家稱謂，一定會使人恍然大悟，感覺到熟悉貼切。

    佛門掃地僧！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古老宗門藏經(jīng)傳承大殿的看門人，強(qiáng)盛家族宗祠陵園的掃墓人。

    象征意義，大于實(shí)際意義！

    但不可否認(rèn)，每一任提燈長老，都是少林武功最強(qiáng)的那一人。

    居然是他？

    劉燚心中震動，難怪其實(shí)力居然如此深不可測！

    神人境大圓滿之上，半步神君？

    就沖這份恐怖的實(shí)力境界，就算是現(xiàn)在號稱天下第一至尊強(qiáng)者的龍尊，也拍馬不及吧。

    不愧是傳承了幾千年，能和各大古老煉氣勢力底蘊(yùn)相抗衡的嵩山少林寺。

    突然，劉燚像是陡然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

    難怪！

    此次南天門魔災(zāi)，首當(dāng)其沖，受波及最嚴(yán)重的，當(dāng)屬華夏聯(lián)邦了。

    作為古道閣的領(lǐng)頭羊，這慧天只怕是受華夏聯(lián)邦高層所托，前來查看情況，難怪會比自己動作還要快……

    雖然劉燚對佛門中人極為不感冒，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慧天剛才還出手相助了自己一把。

    當(dāng)下劉燚雙手也是微微一抱，淡淡一笑道：“多謝大師剛才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施主客氣了，助手之勞而已。”慧天謙遜道。

    劉燚心中一動，微微一笑道：“聽大師剛才的話，大師對陣法很有了解？”

    “不敢，不敢，只是有所涉獵罷了?！被厶炻冻鰪浝辗鹨话愕男θ荩瑹o比謙遜道。

    劉燚不置可否，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眼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道：“難道此封印大陣并不只是針對異族，同樣也針對人類？”

    “阿彌陀佛，那要看施主怎么理解了，所謂一印雙面，各表一法，世間萬物都有正反兩面，更何況是區(qū)區(qū)一道死物？”

    慧天注視著周圍漆黑空間內(nèi)的周天大陣，踱步道：“想必施主你也感受到了，在這周天大陣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大道法則之力，也在壓制著進(jìn)入者的實(shí)力，在這里面，所有人最多都只能保持神人境的實(shí)力境界?！?/br>
    聽到慧天此言，劉燚心中升起一番恍悟，怪不得九陽金身體一進(jìn)入這封印大陣中，便不受自己控制自動解體了。

    伴隨著這個想法升起的同時，緊接著在劉燚心中接踵而至又升起一個nongnong的好奇，就是眼前的這慧天，真實(shí)實(shí)力境界，究竟到達(dá)了哪一種地步？

    原本他猜測這慧天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是處于半步神君境的層次，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上限范圍，還要在浮動擴(kuò)大幾分……

    劉燚望著那處封印漩渦，臉上浮現(xiàn)出一魔凝重與沉思，道：“這么說起來，在這封印大陣的橫攔下，實(shí)力超過虛神境的異人強(qiáng)者，都無法進(jìn)入最后的封魔之地了？”

    在說出這句話時，劉燚一路來那份沉重急迫的心境，略微開始有些安定。

    因?yàn)檫@句話的另一重意思就是，里面超過虛神境以上的異族至強(qiáng)，也沒辦法出來！

    劉燚想通過封印漩渦，進(jìn)入那最終的封魔之地，本就是借此一窺這處封魔之地的深淺，早做打算。

    但是剛才在見到這處周天封印大陣的恐怖崢嶸后，這個想法便顯得可有可無了，如果確定里面超過虛神境以上的異族至強(qiáng)，根本無法出世，那么僅憑這些神人境以下的魔災(zāi)，根本就是一個問題。

    即便是數(shù)量再多，也成不了氣候！

    慧天自然也聽出了劉燚這句話的深層意思，誰料，在聽完后，慧天竟然微微搖了搖頭，忽然指了大陣中的一個方向道：“只怕是暫時的，施主你看，那處地方被破壞的大陣，明顯不久前剛剛被人重新構(gòu)筑過?！?/br>
    “正是因?yàn)橛辛诉@些新的封印補(bǔ)丁，才使得這方周天封印大陣得以保持煥活了一部分功能，不過做這些封印補(bǔ)丁的人明顯沒有將這一切做完，這也導(dǎo)致了那些封印補(bǔ)丁中的銘紋能量在緩慢熄滅，一旦這些封印補(bǔ)丁銘紋盡數(shù)碎裂，那……”

    轟！

    慧天的這番話，猶如一記旱雷重重劈到了劉燚的頭上，劉燚整個人的大腦一時都空白一片，嗡嗡作響，急忙慌不迭代地朝著慧天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慧天所指的方向，真的有一片與周圍大陣銘紋光線明顯不同的銘紋補(bǔ)丁，在忽明忽暗閃爍，痕跡很新！

    像是剛接上不久，一股乏陳可新的恐怖淵博破碎波動自上面彌漫開來。

    恍如隨時都有可能破裂！

    有人重新加持補(bǔ)丁過這道古老的封印周天大陣？

    還在不久之前？

    ……

    他是誰？?。?/br>
    那人和這封印大陣被破又有什么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

    劉燚渾身冒著寒氣，頭皮酥麻，這可不是聚靈陣那種普通的陣法，而是布滿了大道法則秩序的周天封印大陣??！

    在牽扯到大道法則秩序上面，哪怕是神君境強(qiáng)者都勘探不出來大陣其中變化走勢的玄奧，更別說修補(bǔ)了。

    能夠做到這一步，精準(zhǔn)找出大陣損壞節(jié)點(diǎn)，并提供修補(bǔ)之法的，必然都是神王境以上的至強(qiáng)巨擘！

    是誰？

    這個天地間，現(xiàn)在怎么會有神王境以上的強(qiáng)者出世？

    劉燚無比確信，神王境范疇的至強(qiáng)，就算是各大古老煉氣勢力，現(xiàn)今也拿不出來！

    到底是誰？

    壽衣女帝？

    劉燚搖搖頭，直接滅掉了這個想法，若真是她出手，以她那萬古通天的實(shí)力手段，怎么可能只留下一些不完善的封印補(bǔ)丁，完美重封這處周天封印大陣也不是一個難事……

    劉燚悄然吞咽了一口水，心中宛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最重要的是什么？

    封印這些補(bǔ)丁的人現(xiàn)今又去了哪里？

    既然他，又或者是他們，有這個實(shí)力重新封印這處大陣，為何又留下一個破爛攤子，消失不見了？

    中途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慧天看著劉燚那震驚以復(fù)的神色，一點(diǎn)也沒有見怪，他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后，整個人也如同嚇傻了一般，身子半天動彈。

    半晌，劉燚喉嚨滾動，突然道：“以大師的推斷，這些封印補(bǔ)丁銘紋上的能量還能堅(jiān)持多久？”

    “最多不超過七天！”慧天猶豫了一會，不確定地給出了一個數(shù)字。

    劉燚渾身一震！

    七天！

    這時間居然如此之短？

    那豈不是說，七天一過，里面神人境以上的異族至強(qiáng)，便會重臨這番天地？

    嘶……

    劉燚倒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已經(jīng)顧不得再去考慮封印這些大陣補(bǔ)丁的神秘強(qiáng)者，究竟是各方神圣了。

    他現(xiàn)在腦海中唯一一個涌蕩的念頭便是，七天之內(nèi)，必須要重新封印此地！

    可是以現(xiàn)今地球上各方強(qiáng)者的實(shí)力層次，怎么可能做到封印這樣一處古老的大道法則秩序大陣？

    壽衣女帝，歸墟……

    幾乎是在電花火石之間，劉燚腦海中便又冒出了這兩個名字。

    要說目前有這個實(shí)力，重新封印加持這周天封印大陣，劉燚能夠想到的，也只有壽衣女帝與歸墟之國了。

    可，壽衣女帝人似乎也在歸墟！

    劉燚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繞不來周胖子這個死結(jié)。

    轟！

    一股猙獰可怖的森寒殺意瞬間從劉燚體內(nèi)暴涌而出，黝黑的眸子中，閃爍著無窮的冷冽寒光。

    看樣子，華夏聯(lián)邦之行，已經(jīng)變得刻不容緩了！

    “阿彌陀佛，施主，我佛慈悲！”感受到劉燚身上這股暴涌而出的凌厲殺意，慧天連忙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劉燚面無表情地收起身上的那股驚人的滔天殺意，沖著慧天微微一拱手道：“今日多謝慧天大師指點(diǎn)迷津，就此別過！”

    “阿彌陀佛，相逢即是有緣，而且這份緣，冥冥中便早已經(jīng)結(jié)下，今日，我是特地為施主而來。”慧天忽然語出驚人，雙手合十虔誠道。

    劉燚剛想邁動的腳步定了一下，認(rèn)真看了慧天一眼，發(fā)現(xiàn)后者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打趣道：“大師說笑了，你我從未蒙過面，何來特地為我而來一說？”

    “再說了，你怎么又能算定我今日會前來此地？”

    “阿彌陀佛，貧僧確實(shí)不曾與施主蒙面，但佛子卻與施主有深刻的因果，貧僧今日是稟佛子指示，前來請施主到少林深討佛法，入我佛門?！?/br>
    “佛子正在閉關(guān)，不過佛子曾算到，施主今日必會來此地，這才讓貧僧早來此地，恭迎施主。”慧天不緊不慢虔誠道。

    佛子？

    劉燚陡然瞪大了眼睛，因?yàn)檫@一稱呼在佛門中太特殊了，完全就是一個禁制之謂。

    所謂佛子，就是指那些日后必定成佛的佛門天驕，試想下，誰人敢大言不慚，自稱日后必定成為一尊新佛？

    這簡直就是對佛的褻瀆與不恭謀逆！

    和自己有著深刻的因果循環(huán)？

    釋空？

    劉燚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張年輕虔誠的臉龐，正是在遺落戰(zhàn)境中，收服異族魔王最后，隨先秦羅漢殘魂一同消失在葵水神雷澤中的釋空。

    是他！

    他接受了先秦羅漢殘魂的衣缽，如今成為了少林的佛子？

    劉燚微微吐出一口氣，若真是釋空，那倒也不足為奇了。

    旁人不知道，但是劉燚可無比清楚，釋空這家伙，最后還真的踏出了那一步，塑就金佛果位，成為名動千古的佛魔大帝！

    這廝居然能夠算出自己今日會來到這里？

    劉燚在心中嘖嘖稱奇，暗中不禁開始揣測釋空如今的實(shí)力。

    佛門，講究的是因果循環(huán)，高晦莫測，所以對那釋空是憑借什么佛道法門做到這一步的，劉燚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不過……

    度小爺入佛門？

    和尚，你是認(rèn)真的嗎？

    劉燚饒有興致地盯著慧天，笑吟吟道：“你見過一滴黑墨滴入一杯清水之中嗎？你既然是知道我是誰，難道不知我的手上占滿了鮮血？渡我入佛門，就不怕佛門清凈之地被污濁？”

    “阿彌陀佛，施主，你只看了水變黑了，但是你卻沒看到它后來沉淀了，沒人動水水自清。你只看到了一杯水，卻沒想到大海容納萬物卻始終如一?！被厶煳⑿Φ馈?/br>
    “施主，你身上的罪孽太重了，還請放下屠刀，回頭是岸，阿彌陀佛……”

    嗤！

    劉燚瞬間被慧天這番話逗樂了，多老套的電視劇說辭，這話糊弄鬼呢？

    他面帶譏諷道：“要是小爺我回不了頭呢！”

    陡然，劉燚神色變得冷漠至極，整個人的氣質(zhì)一下子像是變了一個人，恍如又回到了那個腳踩尸山血海的魔王本質(zhì)。

    “因?yàn)?，自從我重新來過以來，我便只有眼前路，再無身后身！”

    說完這句話，劉燚也不管這慧天能不能聽懂，他也管不了少林這幫和尚究竟在想些什么，居然要度化自己入佛門，提腿便向入口外面走去。

    他最討厭和尚了！

    一副成天悲天憫人，四大皆空的樣子。

    佛法深奧嗎？

    深奧！

    但是再深奧，其本質(zhì)上還不過就是一種消極厭世的態(tài)度……

    盛世心安理得承受著世人的香火，亂世則是緊閉山門，置身事外，超脫于世間。

    盛世盆滿缽滿，亂世明哲保身。

    這一句形容佛門吃相難看的話，再合適不過了！

    別跟劉燚提什么天災(zāi)人禍時，不是時常也有苦行僧出世，救濟(jì)人間，超度苦惱。

    而且現(xiàn)今華夏聯(lián)邦古道閣中，也有少林高僧秉著慈悲為懷，心懷天下蒼生，反對戰(zhàn)爭流血坐鎮(zhèn)么？

    因?yàn)椋@一切說到底，其本質(zhì)不過就是一種包裝與公關(guān)。

    一個少林究竟蘊(yùn)含著怎樣恐怖的能量？

    拿，其可以和各大古老煉氣勢力相抗衡這一點(diǎn)，便足以說明了……

    但是少林如今參這亂世銅爐，真正出世的強(qiáng)者方才多少？

    比例能夠占據(jù)百分之一么？

    相反，在這里就不得不提到幾千年來，一直存在的佛道兩家相爭，與佛家齊名的道家！

    古往今來，在無數(shù)次王朝更迭，亂世紛爭中，道士的身影就從未消失過。

    平日里，世人幾乎尋找不到那些隱藏在深上老林的道觀，但是一旦戰(zhàn)事爆發(fā)，百姓生靈涂炭，便會見到成群結(jié)隊(duì)的道士下山，賑災(zāi)濟(jì)民

    一句盛世可隱逸山水，亂世卻要舍身救世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百年變局自今始，持矛擎盾御狄夷。

    一個付諸于形，一個付諸于實(shí)！

    差距，一眼便知！

    幾千年來，歷史上許多名人志士的詩詞、中，那些被世人稱贊敬仰的天地豪杰與英雄原型，都可以從中看到道士的影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少林寺，劉燚當(dāng)然要去，但是不是現(xiàn)在！

    他若想去了解先秦時期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各大古老煉氣勢力存在著怎樣的隱秘，除了驪山下的秦始皇陵，恐怕可以為他解惑的，也就只有少林寺了。

    “阿彌陀佛，施主，紅塵滾滾，一切不過都是白骨骷髏，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在劉燚身后，慧天依舊不愿放棄，繼續(xù)雙手合十低頭恭敬念著佛號道。

    “還未請教大師，不知少林面對此次天地魔災(zāi)，有何高策？”劉燚突然停下了身子，然后淡淡道。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住持師兄，已經(jīng)召集全寺弟子焚香禱告，向佛祖祈求庇護(hù)蒼生?！被厶祀p手合十，悲天憫人道。

    劉燚聞言心中頓時冷笑連連，好一個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四大皆空，六根清凈，不與世爭。

    轟！

    “昂……”

    就在此時，大陣外界，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狂暴的戰(zhàn)斗波動，隱隱還伴隨著一道道龍吟虎嘯鳳啼之音。

    各方超級龐然大物的強(qiáng)者終于姍姍來遲了，此次南天門上爆發(fā)出的魔災(zāi)，已經(jīng)讓各方云動。

    這些一身實(shí)力臻至化境天地至尊強(qiáng)者，也終于坐不住了，不惜親身前來打探虛實(shí)。

    劉燚不用猜，都知道外面這些抵達(dá)人的身份，能夠通過外面的萬里魔域來到南天門，除了龍尊、山主、劍圣、凰主等這些處在至尊榜前列的存在，還能有誰？

    劉燚眸光半闔，看著前方的虛空，頭也沒回，語氣略帶譏諷道：“麻煩大師替我向佛子或主持轉(zhuǎn)告一句話！”

    “雪崩時，每一片雪花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可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br>
    劉燚面露冷笑：“佛法無邊，走到至高領(lǐng)域究竟能不能見到真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佛法至高的盡頭，無非，亦是一種道！”

    說完這句話，劉燚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入口。

    魔說，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見我佛心生憐，莫道塵埃遮佛眼，原是我未投香火錢！

    佛，不貪財(cái)？為何要接受世人供奉？

    佛，不惡？為何容不得世人對其一點(diǎn)不敬？

    佛說眾生平等，為什么還分菩薩，比丘，護(hù)法三六九等？

    吾等奉上敬意，供上香火，求去災(zāi)禍。佛卻說，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違！

    你問問你的佛，當(dāng)年飛花可記得？你問問你的佛，煉獄九層可去過？你問問你的佛，三生石上刻什么？你問問你的佛，能渡苦厄，何不渡我？

    對不起，我心中無佛。

    ……

    “阿彌陀佛……”

    聽到劉燚這番不敬的話，慧天臉色絲毫沒有不悅，依舊保持著那一副彌勒佛一般的笑容，向著劉燚微微躬身雙手合十念了一佛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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