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生如是
董倪煙跟郝世勛的談話內(nèi)容,他們都很有共識的達(dá)成一致,不對外泄露。這算是他們兩人的秘密吧。 在郝世勛提議的時候,董倪煙便猜到了他要對自己說什么。不外乎三點,一是問她以前跟郝思瑾的關(guān)系是不是如他所想。這個問題董倪煙沒正面回答,只是說這是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她不想說太多,但她可以保證自己是個百分百的彎人,并非一時轉(zhuǎn)變,這點他大可以放心。 郝世勛點了點頭,其實他提這事也是想弄清楚董倪煙到底確不確定自己的性向,是不是因為一時感動心血來潮的走這條路。至于她跟郝思瑾過去的關(guān)系如何,那就是她們的私事了,郝世勛自知也無權(quán)過問,畢竟他不是搬弄是非之人。 第二點,則是強調(diào)了郝詔陽初出社會不久,人很單純,只是性格很執(zhí)拗,也許會跟她的父母一樣,要么不愛,一旦愛了,就是撞破南墻也會堅持愛下去。如果不是以一輩子的伴侶做為交往的前提話,最好趁早抽身。 董倪煙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說:“這樣才好?!?/br> 若是論執(zhí)拗,恐怕董倪煙不會比任何人弱,只是她執(zhí)拗的同時也偏激,她可以對那個人從一而終,前提是,你不要背叛她。 這樣的回答似乎令郝世勛挺滿意,于是他提出了第三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疑問,正是關(guān)于福康公司的事情,那已經(jīng)是挺長時間之前的事了,郝世勛當(dāng)初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董家會白白給他這么一個大便宜。先是轉(zhuǎn)讓專利,再讓他去郝思瑾那低價買入福康的股份。也就是說,董家指引了他一條財路,起初他還在想,董氏是不是對他有什么企圖,可他拿下??抵蠖揖蜎]有后續(xù)動作了,這讓郝世勛很不解。有時候在社交的場合下偶爾會碰到董家大哥董建文,旁敲側(cè)擊的問他為什么。那董建文只是搖搖頭聳聳肩,說他也不明白,他只是個執(zhí)行者,郝世勛若真想知道這其中的原由,還是去問他家小妹吧。 董倪煙從不出席這種公開的社交活動,她在董氏是幕后的目標(biāo)制定人兼決策者,所有人都一致認(rèn)為,將來接手董氏這個大財團的人,只會是董家兄妹中年紀(jì)最小的董倪煙。董家對她的保護很好,很多人想拜訪她都沒有機會,對于郝世勛提出想見見董倪煙的要求,董建文想也沒想的就客氣的回絕了。郝世勛不得已,只得把這事壓在心頭上。直至今天,郝詔陽帶董倪煙回了家,郝世勛這才想出了些眉目。 “你是因為小陽的緣故,所以你才把??倒巨D(zhuǎn)到了我手上吧?” “也不完全是?!倍邿煕]有否認(rèn),有些事藏在心中久了,總是想說出來,:“當(dāng)做是懺悔也好,什么都好,郝詔陽不過是這事的導(dǎo)火線罷了?!彼涯樲D(zhuǎn)向郝世勛,看著他,郝世勛的樣子似乎跟當(dāng)年沒什么變化,不得不承認(rèn),郝世勛是個人才,有能力擔(dān)當(dāng)郝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最難能可貴的是,郝世勛為人還很正直,善良,董倪煙自認(rèn)不是個好人,但心里卻還是對那件事情有些耿耿于懷。 “其實,我做這件事,也不過是在為以前做過的事補償罷了。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很無謂,傷害過一個人,再跟他說對不起,感覺很虛偽,但除了這樣子做,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對不起。” 郝世勛蹙著眉頭看她,說:“你是說幾年前那件事是你做出來的?” “對。”董倪煙回答得很干脆?!拔也簧萸竽銈冊彛抑皇窍氚堰@個真相說出來,我做不到隱瞞著這事還帶著這個心結(jié)跟郝詔陽在一起。 郝世勛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這事我早猜到了,只是不確定罷了?!焙率绖淄蝗婚g揚起一抹笑,“董小姐,不可否認(rèn),當(dāng)年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可后來,我們從郝氏出來后,卻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或許我應(yīng)該感謝你也說不定,讓我可以不再自欺欺人的繼續(xù)過下去。其實,老天不過是借你的手幫我做了個選擇罷了,你無需為這事自責(zé)的。不過,你能對我如此坦白的說出這事,我還是很感謝你的?!?/br> 董倪煙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沉默,但親自聽到郝世勛的話,感覺輕松了許多。就像是懺悔得到了寬恕一般。 “其實董小姐你大可以不必將這事告訴我的,但你還是說了,證明你是個誠實的人,小陽跟你交往,是你們的選擇,我會尊重你們?!焙率绖仔Φ煤軠匚亩拧?/br> “謝謝?!倍邿熁卮鸬萌允且回灥暮喍?,她不會說什么承諾的話語,對待感情她從來都是用行動來表示。 “在想什么?”耳畔突然想起郝詔陽的聲音。 董倪煙明顯是走了神,被郝詔陽的聲音拉回了魂,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她,好半晌才回道:“沒什么?!彼D(zhuǎn)了一下腦袋巡視四周,發(fā)現(xiàn)車已經(jīng)停進了地下停車場里,于是慢吞吞解開安全帶。等她解開的時候,郝詔陽已經(jīng)跑到一邊去給她開好車門了。 停車場出口處正是風(fēng)口,一出來便是颼颼冷風(fēng)襲來,董倪煙是貓科動物,天生怕冷,不禁怕怕的縮了縮脖子。郝詔陽見狀,忙把外套脫下來,圍到她身上。 董倪煙卻扯下了那件外套,向郝詔陽遞去,含糊不清的吐了幾個字,“我不冷,你拿走?!?/br> 郝詔陽笑得賊兮兮的,打趣道:“你看你,冷得全身都抖成這樣了,還倔什么倔,嘴巴就會逞強,身體倒是誠實得很?!?/br> 董倪煙冷冷瞟了她一眼,把衣服往她身上一甩就走人。 郝詔陽無奈搖頭笑,追上前繼續(xù)用衣服包裹住那別扭十足的小貓,順便攬住她細(xì)柳腰,嚷嚷道:“哎?你這人哪,關(guān)心人就直接說一聲嘛,說出來會死人嗎?別不好意思承認(rèn)嘛?!?/br> 董倪煙惡狠狠的瞪她,推她,無奈力氣太小,再推,還是推不動,于是悻悻的收了手,郝詔陽得意的笑,正當(dāng)她露出六顆大白牙狂笑之際,樂極生悲了,董倪煙那小腳兒一腳踩到她腳背,因為董倪煙今天穿了中跟鞋,底尖不算細(xì),所以她來了下狠的,用盡吃奶的小貓力氣蹬了下去,郝詔陽立即慘叫一聲,松開攬住董倪煙的手彎身抱腿單腳跳。 “董倪煙,你好狠的心啊,小心我告你謀殺親夫!” 董倪煙挑起一邊眉毛,欠扁的笑,自己往大門方向快步走,“哦?那你就去告啊,沈熙那里無限歡迎你,還可以給你打折?!?/br> “哎?等我呀——!”郝詔陽腳吃了痛,一時沒緩過來,影響了走路,見董倪煙要先溜一步了,心急大喊。 等?才不要,董倪煙在心里猛翻白眼,繼續(xù)走她的路。最近郝詔陽越來越難纏了,信誓旦旦的給她列了康復(fù)后的健身計劃,早上去跑步,一周要去兩趟健身館,實在不想出門的話,買器械請個健身教練上門也行,但是必須是要在郝詔陽在場的情況下健身教練才能上門,郝詔陽實在擔(dān)心的緊,董倪煙這個妖孽會分泌過剩吸引同性異性甚至不同種族讓他們發(fā)狂的荷爾蒙,而且還沒這個自覺,這女人是公認(rèn)的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一想到這,郝詔陽立即沒了安全感,她想到了自己老媽的話,這董倪煙,就是個唐僧轉(zhuǎn)世,周邊的妖魔鬼怪太多,還是藏著的好,留著她自己品嘗。 看看遠(yuǎn)處的董倪煙,郝詔陽又想笑,估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來著,就連那家伙的迷糊郝詔陽也覺得她可愛無比,雖然背對著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郝詔陽知道,董倪煙,沒有也許,而是絕對的,她又忘記帶鑰匙了——! 噗!為什么老是在要進門了才想起忘記帶鑰匙? 郝詔陽笑著走過去,這時電話響了短促的兩聲,是短信,郝詔陽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號碼發(fā)過來的。隨手摁開了短信,里頭的內(nèi)容是:想知道幾年前你家里那件事的真相嗎?你可以聯(lián)系這個號碼。 發(fā)錯了短信嗎?郝詔陽心想著,疑惑的又反復(fù)看了兩遍這條短信,此時她已走到了董倪煙身后,沒空多想,將手機塞回褲兜里,便又把董倪煙摟入懷中,笑道:“看你還能往哪跑?這下被我捉住了吧?” 郝詔陽抱著董倪煙,仿佛覺得擁抱了全世界的美好,幸福感滿滿的不斷從她身體里溢出。 就在幾個月前,郝詔陽還是個簡單的單身狗,只會為未來的事業(yè)籌謀,感情還是一片空白,卻不想會遇上生命中的真愛。人生如是,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上帝安排給你的下一步是什么。 ※※※※※※※※※※※※※※※※※※※※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