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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一愣,隨即看到周宇逸臉色蒼白血色全無,渾身發(fā)抖眼看就支持不住的模樣。 “走,上車?!痹S諾一看就知道他又犯病了,忙扶著他到車上。 “程兄?!壁w文浩看他們要走,顧不得再和他娘說什么,連忙叫住程戈道:“我娘這里有些誤會,我會解釋清楚,改日必會為今日之事登門道歉。” 程戈看眼他們,嗤笑一聲道:“不必,我們一介賤民,高攀不起你們趙府,更承受不起你的道歉?!?/br> 說完揚(yáng)長而去,再沒回頭看一眼,那神情和決絕的背影,讓趙府一眾人等覺得,仿佛他們才是最讓人不屑一顧的。 第50章 “逸哥, 今天感覺怎么樣?”許諾把端著的湯藥遞給周宇逸問道。 “好了很多?!敝苡钜萁舆^藥碗,表情不變的一口氣喝下。 “快,漱漱口?!痹S諾把水忙遞給他, 又給拿了一碟蜜餞。 “哪用這些?!敝苡钜菪Φ溃骸斑@藥我都喝習(xí)慣了。” “嘖嘖嘖?!痹S諾齜牙咧嘴的道:“我一聞這味都受不了, 何況是喝呢?!?/br> “唉!”許諾一臉懊惱道:“我要是不和他們吵架, 早點把你帶回來, 你也就不會有病,都要嚇?biāo)牢伊??!?/br> 他一臉后怕的拍拍胸口, 那天周宇逸回來就高燒不斷,喝了好幾副湯藥都不管用,人也昏迷不醒。 幸虧程戈知道一個藥方,喝下后情況逐漸好轉(zhuǎn),幾天的功夫又養(yǎng)了回來, 許諾這才放心。 “你以后要多照顧自己,程戈說你長喝這藥調(diào)理, 能把你以前的病根養(yǎng)好個七八層,若是能找到烈陽花這味主藥,病根就能去了,再不會受折磨。” “哪有那么容易?!敝苡钜菘嘈Φ溃骸澳艿贸檀蟾邕@藥方調(diào)理, 已經(jīng)是我幸運, 哪敢還奢望去除病根?!?/br> “瞧你說的?!痹S諾白了他一眼,“這藥方你還沒想到會得到呢,現(xiàn)在不還是把你調(diào)理過來了?!?/br> “嗯。”周宇逸摸摸臉,現(xiàn)在他氣色紅潤, 比沒病以前還要好, 這藥方太管用,不過才喝了七八天而已。 “少爺, 趙公子又來了?!毙P進(jìn)來回稟。 “告訴你幾次了。”許諾瞪青山一眼,“要叫趙大人,我們高攀不起的人物。” “呵呵?!敝苡钜菪Τ雎?,看眼青山道:“那就請趙大人回去吧,確實不是我們可以結(jié)交的?!?/br> “那少爺你不報救命之恩了?”青山摸摸腦袋道:“你不是一直說要好好招待趙大人嗎?還經(jīng)常去趙府拜訪送東西。” “你笨???”許諾看周宇逸面色不好,神情有些沮喪,恨鐵不成鋼的對青山說道:“他救你家少爺一命,程戈救他好幾條命,到底是誰欠誰?” “哦,對?!鼻嗌奖辉S諾瞪的莫名其妙,糊里糊涂的點頭應(yīng)是。 看著青山出去,許諾安慰周宇逸道:“你也別想太多,我們心意到了就好,至于別人領(lǐng)不領(lǐng)情或是需不需要都是小事情,我們只要無愧于心就好?!?/br> “嗯?!敝苡钜萏ь^擠出一抹笑容道:“我知道,該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趙府家大業(yè)大,更是國朝高官,我這里也給不出什么他們能看上眼的謝禮,只能盡點小心意表達(dá)一下感謝之情?!?/br> 許諾看著周宇逸一臉難受,心里暗自感嘆:誰能想到,趙文浩竟然是周宇逸念念不忘的救命恩人,真是太巧了!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周宇逸在趙府竟然遭到那樣的對待,不光是下人的羞辱欺凌,還有趙文浩他娘那高高在上,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 不是許諾自我貶低,趙文浩他娘看他們的眼神,簡直就是在看垃圾的模樣,帶著深深的厭惡和一絲惡意。 這也是許諾發(fā)火的真正原因,同時他相信周宇逸也看出來這一切,否則他不會病的這么重,更不會同意把趙文浩這救命恩人拒之門外。 第二天,趙文浩就上門賠禮道歉,許諾因為周宇逸病重直接連門都沒讓進(jìn)。在周宇逸病好一些后,兩人默契的沒人提這件事,但趙文浩每次來都沒讓進(jìn)門。 趙文浩默默站在門外,這么多天過去,來了多次還是被拒之門外,但他并沒有任何怨言。 府里下人的惡行,他娘的態(tài)度與羞辱的言語,放在他身上也難以承受。 他滿心的羞愧,但那畢竟是他娘,多次的抗?fàn)師o效,他早已經(jīng)放棄。想到他那些不敢登門的小戶之家朋友,還有一些寒門同窗好友,心里更是煩躁與無奈。 想著程戈護(hù)送救命之恩,想著那個多年前一面之緣的小少年,每次見他眼睛就像耀眼的繁星,充滿欣喜與感激之情。 閃亮的雙眸與羞澀交加的小表情,無不讓人賞心悅目。句句關(guān)切的話語,小心翼翼的接近,與那日府門前狼狽不堪,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交相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趙文浩無奈的深嘆:“走吧,過幾日我們再來。” “少爺。”青松知道自己少爺品性,也知道他有多無奈,于是勸解道:“等過些日子他們氣消了一下,就會聽您的解釋?!?/br> “有什么解釋的?!壁w文浩苦笑道:“不管我如何態(tài)度,有多真心與他們相交,可傷害他們的是我娘,自然要把一切算在我頭上,這也是我應(yīng)該受的。” 趙府,趙夫人看著進(jìn)來的丫鬟直皺眉,問道:“二少爺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