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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邊的宋疏愣住了,神情疑惑,但是眼底不由自主泛出了一絲幽暗的深紅,他上前一步,扣住裴禹洲手腕的手指泛出青白。 “我是你的飼主,喝我的血沒關系?!卑攵紫律?,把手腕遞到宋疏唇邊,低沉的嗓音溫柔和緩,仿佛真的在討論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還是說你想用奶瓶?我覺得不要,直接從人類血管里攝取鮮血更好?!?/br> 這種感覺很不對勁,宋疏盯著那道鮮紅的口子,體內的興奮因子在快速蘇醒,他的牙齒好像發(fā)癢,有什么尖銳的東西伸了出來…… “快,別浪費了?!芭嵊碇薜氖滞笤俅瓮竭呥f過來,鮮血的香氣讓理智蒸發(fā),身體變得焦灼而干渴,他終于張嘴咬住了對方的手腕,香甜的人血迅速涌入口中,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讓他咬得更深。 ……他不應該這樣。 宋疏克制地小口咽著血,想要把獠牙往外收,但是男人用另一只手把他抱了起來,抱到了沙發(fā)上。于是他坐在男人的膝蓋上,攀著他的小手臂,對方寬闊的胸膛就抵在背后,手掌還輕輕撫著他的發(fā)頂,顯然是在哄他,讓他喝得更安心。 獠牙在男人的血rou中廝磨,幾乎碰到了動脈,男人的手微微一頓,但沒有躲,因為他相信這只小吸血鬼會避開。 果然,不一會兒之后,獠牙慢慢收了回來,宋疏的唇一動不動貼在他的手腕邊上,試圖制止血液的流淌,于是裴禹洲低頭告訴他,“舔一舔,你舔一下就能好了?!?/br> 宋疏乖乖地伸出舌頭去舔,發(fā)現(xiàn)傷口真的rou眼可見地在轉好,原先猙獰的口子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紅色。 “疼不疼?” 宋疏轉過頭去看他,男人的眸子有些深邃,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不疼?!?/br> “吸血鬼的獠牙上有麻醉的毒液,被吸食的人都不會覺得疼?!彼号频奶饘Ψ降南掳?,“來,給我摸一摸你的小尖牙。” 噢……還是鈍鈍的,不知道多喝兩次能不能變鋒利一些,否則這樣啃來啃去著實有點吃不消。 裴禹洲攥了攥手掌,因為強行忍耐,額頭甚至滲出了冷汗。 他沒騙宋疏,吸血鬼咬人非但不會帶來疼痛,分泌毒液甚至會讓人興奮,產生類似于性/快感的錯覺,用以麻痹獵物神經(jīng),讓獵物在沉醉中被吸干,最后失去生命。 然而……裴禹洲幾乎免疫所有吸血鬼的特異能力,包括之前的催眠、和毒液的麻痹。 “好了,去玩吧,我們小疏是個聽話的寶寶?!?/br> 宋疏磨磨蹭蹭地從裴禹洲的膝蓋上下來,想了想還是對他強調,“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這樣哄著我?!?/br> 雖然他知道現(xiàn)在這樣看起來很沒有說服力。 裴禹洲說好,眼底卻掠過一絲晦澀。 他倒是希望對方不是個小孩子。 …… 在男人二十四年的生命里,很少有什么東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至少不會在第二天就夢想成真。 即便是周末裴禹洲起得也早,原先悠閑地坐在客廳一邊喝茶一邊看新聞,結果等左手邊那扇房門打開之后,他體面的紅茶就險翻到了襯衫領口上。 宋疏站在門邊,剛睡醒的頭發(fā)有些亂,顯得整個人都很懵,不過這不重點。重點是他身上這件屬于裴禹洲的t恤,原先可以長到對方的膝蓋,所以拿去給他當了睡衣,但現(xiàn)在居然只蓋到了屁股下面。兩條勻稱修長又雪白的大腿就這樣露在外面,關節(jié)處泛著好看的粉色,走動時隱約還可以看到挺翹的臀部曲線和某處的緊繃。 ……因為他的內褲也變得非常緊。 裴禹洲立刻把茶杯放下,抓起沙發(fā)上的毯子朝他走過去,把人包了起來,“你這是……” “我也不知道?!彼问柩銎鹉樋此染缕恋哪樀按丝逃壬?,圓鈍的眼角因為長開帶上了上揚的弧度,逐漸流露出原有的風情,只是臉頰還有些嬰兒肥,約摸是他十**歲的模樣。 他看起來很高興,搭在男人手臂上的小腿還晃了晃,“是因為喝了你的血吧。裴禹洲,謝謝你?!?/br> 裴禹洲把他在沙發(fā)上放下,沒說話。吸食人血可以讓吸血鬼變得強壯沒錯,但他從未聽說過能讓少年體型的吸血鬼長大,吸血鬼永葆青春,按說軀體固定后通常就不會再改變了。 除非…… 垂眸視線所及便是對方□□的玉足,腳背纖長勻稱,腳踝溫潤又骨感,足尖甚至透出粉色,此刻正踩在他純黑的西裝褲上……裴禹洲的思緒就這樣被打斷了,喉頭微動,他迅速站起身,并順手摸了摸小吸血鬼的頭:“不必和我客氣,坐好,我去給你找衣服?!?/br> 有些要命。明明只是長大了四五歲,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么勾人了。 …… 不過這下倒必須要帶宋疏出門了,因為要給他買些合適的衣服穿。 裴禹洲有問過他是幾歲被轉化的,但宋疏說不知道。他完全沒有記憶,所以在發(fā)覺自己長大之后特別驚喜,跟在男人身后的步伐輕快極了,大了兩碼的皮鞋給他踢得啪嗒響,所以最先就去買了鞋。 裴禹洲完全就把他當成小寶寶來照顧,自然而然蹲下身給他穿鞋、系鞋帶,身著風衣的男子俊美而優(yōu)雅,動作賞心悅目。一旁的店員小姐看著,不由露出了善意的笑,問宋疏,“這位英俊的先生是您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