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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貌美戰(zhàn)神只想養(yǎng)狗[快穿]在線閱讀 - 第42頁

第42頁

    流量很小的公路上,有一輛悍馬悄然無息地緊跟在他們后面,不超車也并沒有鳴笛,但卻貼得極近,刺眼的車燈照射進(jìn)他們車子里面,像是野獸在觀察獵物。

    有人在跟蹤他們。

    宋疏足夠敏銳,自然能察覺到沈騫沉下來的臉色,他沒說話,但神經(jīng)保持在了一個緊繃的狀態(tài),腎上腺素分泌,他開始覺得有些刺激。

    伸手壓了壓眼角,還好,淚腺沒崩。

    車輛從公路進(jìn)入了一段鬧市,于是后面那輛悍馬也被塞住了,沈騫掃了一眼車牌號,打給吳特助讓他去查。

    “戴好?!鄙蝌q拿了一頂鴨舌帽扣在宋疏頭上,“別讓人看到你的臉。”

    估計是怕他緊張,男人還特地開了個玩笑,“如果給人認(rèn)出來了說我包養(yǎng)你,我可不會給你找公關(guān)洗白。”

    宋疏轉(zhuǎn)了轉(zhuǎn)帽沿,輕輕笑了一聲。

    這一絲笑意落入了男人耳中,像是羽毛在心尖輕微地搔了一下,酥酥麻麻漾成一片。

    沈騫偏過頭,看到了宋疏清冷淡然的側(cè)臉。

    擁堵的高架上車子很多,跑車穿梭在其中猶如一尾靈活的魚,但是后面的悍馬依舊咬得很緊,甚至不顧其他人憤怒的汽笛聲屢次貼上他們的車尾,沈騫的臉色越來越沉,眼見就要離開高架,他索性加大油門,一路把車子開進(jìn)了一條人煙稀疏的街道,并且越開越偏。

    沈騫一手保持著握住方向盤的姿勢,一手伸向自己頭頂,摸索幾下后找到一個凹槽,拉開從里面拿出了一件漆黑的東西。

    宋疏一愣,然后就聽到沈騫對他說,“捂耳朵?!?/br>
    再然后,男人解開安全帶,居然探身出了高速移動的車窗,“砰!砰!”幾聲巨響,后視鏡中,那車輛倏然打滑,發(fā)出金屬摩擦的刺耳的聲,隨即一頭撞進(jìn)了旁邊的廢舊商鋪,被迫停下。

    沈騫重新回到駕駛座,穩(wěn)住方向盤,在對方的怒罵中絕塵而去。

    側(cè)過臉去看宋疏,沈騫發(fā)現(xiàn),他確實如自己所料捂住了耳朵,不過捂的是小狗的耳朵,而他本人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

    “別害怕。”沈騫沉默片刻,試圖安慰對方,“我打的輪胎。”

    “如果有必要你也會打人,對么?”

    沈騫沒吭聲。

    沈家這樣大的財閥背后不可能沒點道上的關(guān)系,但是沈承峰掌權(quán)以來已經(jīng)把沈家洗得差不多白了,唯一剩下來的,是沈騫母親的那一支。

    他沒有想過隱瞞宋疏,家族黑白通吃在哪都是了不得的底氣,但他就是不安,他害怕宋疏因為任何原因遠(yuǎn)離他,畏懼他。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格外患得患失。

    “我沒怕。”手腕貼上微涼的溫度,是宋疏的手指,他掃了一眼沈騫放槍的位置,“別把我想得那樣膽小,有機(jī)會的話,可以教我用它嗎?”

    “……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的眼底躍動著一點光,讓這張清冷的臉龐看起來生動了不少,“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br>
    沈騫愣住了,盯著他的眼睛不知該說什么,因為宋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從未見過,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如同劫后余生般慶幸。

    但是很快,又再次打入冰窖,涼得徹底。

    他把宋疏送回了家,在他的家里看到了一些東西,于是可以解釋他為何不喜歡拍戲,還要進(jìn)娛樂圈。

    他一直想對宋疏說,如果你只是想要資源,沒必要跟著父親,我也都可以給你,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但望著臥室墻上那張從商務(wù)雜志上剪下來的父親的照片,他只能笑一笑,替他捋順被鴨舌帽弄亂的鬢發(fā):

    “下周我要出去開會,你照顧好自己,有事情打我電話。”

    “好。”

    ……

    沈騫是豪門大少爺、天之驕子,而且不同于那些公子哥,他向來潔身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事業(yè)上。

    他野心勃勃,既有著白手起家、不依靠任何人的傲氣,也足夠貪婪,屬于他的一切他都要爭,分毫都不愿拱手他人。

    所以他現(xiàn)在坐在酒桌上,和濟(jì)通的負(fù)責(zé)人推杯換盞,爭取在這筆生意上,以最小的投入謀取最大的利益,這種事情他游刃有余。

    但沈騫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最在乎的已經(jīng)不是這個了,他坐在這里是被逼無奈,因為世界上總有些事情他無法掌控,只能捧著一顆滾熱的心任人挑揀,他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沈騫面無表情地干了一杯酒下肚,精明的負(fù)責(zé)人還在和他扯皮那百分之幾的股份,他卻在想,自己當(dāng)初真特么的蠢,那天晚上就該直接把他睡了,吃干抹凈就算他不認(rèn)賬也得認(rèn),哪怕是從沈承峰那分一杯羹,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

    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父親早點死了,到時候提出要繼承他的小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愿意。

    又灌了一杯酒,沈騫拿過手機(jī),屏幕上干干凈凈,一條信息都沒有。

    ……

    最后一場戲在一個雨天,黃昏,宋疏要淋著雨拍完一場打戲,而且是被打得遍體鱗傷,逼上絕境,最后墜落懸崖。

    宋疏白衣黑發(fā),在劇組冷調(diào)的燈光下顯得愈發(fā)清冷。密不透風(fēng)的雨簾中,他提劍而立,明明衣衫沾了血漬,卻凡塵不染。

    “小宋啊,這里要你配合著摔出去,可能有點疼,要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