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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雙臂,嘴角溫柔地彎起來。 “如你所見,在你面前。” …… 第二天一早。 江揚在鬧鐘響起的同一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后又躺了回去。 聯(lián)盟最高議會長,基地最高指揮官江揚盯著天花板,第一次開始后悔自己做過的決定。 他錯了,真的。 事實證明,他就不應(yīng)該對Alpha這種生物在某些時候的自控力抱有足夠期望。 即使正常情況下表現(xiàn)得再好。 “你這么早就醒了?”沈懷舟聽見動靜,揉著眼睛看江揚:“最近聯(lián)盟事少,我給你請?zhí)旒侔伞!?/br> “不用?!苯瓝P深吸一口氣,動作緩慢地起床穿衣服,聲音還有點啞。 “我今天有一個會,晚上有飯局,請不了假?!?/br> “我怎么不記得了?”沈懷舟還沒徹底清醒,迷迷糊糊地問。 “臨時安排,”江揚把聲音放得很輕,“昨天晚上和你說的?!?/br> “昨天晚上……” 沈懷舟突然一個激靈,昨晚的過分片段斷斷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在腦子里。 他立刻就不困了,猛地翻身起床,差點把自己拌著。 “江哥、對……對不起,我去給你準(zhǔn)備早飯。” 江揚看著他好笑,要是萊斯利等人來了,一定也要笑掉大牙。 誰能想到在外面一言九鼎,雷厲風(fēng)行的沈元帥在家里活像個賢惠的小媳婦,就算江揚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有所不滿,此刻也都煙消云散了。 他本來也對沈懷舟生氣不起來。 他們兩個攜手走過了最難的一段時光,生死都一起經(jīng)過了好幾遭。 聯(lián)盟初建時,各方勢力暗潮涌動,也都是兩人一起應(yīng)對。 他們的生活里充斥著太多風(fēng)刀霜劍,偶爾有一點平凡的小事,竟然讓兩個人都舍不得放手。 吃過早餐后,江揚和沈懷舟吻別,才去聯(lián)盟總部上班。 他把下一周的事情都挪到了這幾天來做,忙得腳不著地,中間也就草草解決了一頓午飯。 到了晚上的飯局時,江揚既餓又累,還要和一眾小財閥的主事者勾心斗角,一直沒好的胃病又犯了起來。 他疼得直冒冷汗,卻仍保持著得體的儀態(tài),和眾人在一個條款上拉鋸扯鋸。 正是這時,餐廳老板方遠(yuǎn)忽然敲響了包廂門,走到主位上,給江揚端上一盅參雞湯。 雞湯色澤金黃,騰騰冒著熱氣,還貼心地去了油,江揚嘗了一口,便知出自誰手。 他喝了幾口湯,頓覺緩過來了,順利談下條款。 飯局臨散場,眾人客套地聊了幾句。 “這家餐廳還真體貼,吃到一半特意還送來了雞湯?!?/br> 江揚神色平靜:“我是和老板是舊識了,他知道我胃不好,才特意送來?!?/br> “這雞湯看著就香,不知是哪位大廚做的?江議長要不然為我們引薦一下?” 江揚正欲拒絕,門外就先有人替他開口。 沈懷舟臂彎里搭著一件厚實的大衣,笑盈盈地推開門:“我熬的雞湯,劉先生要是喜歡,改天去我家做客,我親自下廚?!?/br> 漂亮的一雙桃花眼彎起來,只是笑意不達(dá)眼底。 眾人的目光在江揚和沈懷舟之間閃動。 這位軍部元帥和江揚的關(guān)系幾乎人盡皆知,不久前兩個人還一起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被評為了聯(lián)盟模范情侶。 只是就算外界相信,他們卻多少有些懷疑。 江揚和沈懷舟都是強勢的性格,落難時尚能互相扶持,可真到了富貴之日,說不好會如何反目。 大家都是慣會逢場作戲的人,兩人如今真實的關(guān)系如何,還要再行商榷。 但如果他們兩個之間真有矛盾,未嘗不是給了自己一些可乘之機。 只是今天沈懷舟和他熬的雞湯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一切猜測不攻自破。 江揚站起來,微微欠身:“不好意思,懷舟來接我了,我只能先走一步?!?/br> 眾人哪敢再攔。 他們說著吉利的話,把兩人送走。 方遠(yuǎn)的餐廳離他們兩個住處不遠(yuǎn),沈懷舟干脆沒有開車,拉著江揚的手漫步在街頭。 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兩個人隨便聊著閑天,都是些瑣碎的生活小事,瑣碎到似乎不該從他們口中出現(xiàn)。 江揚和沈懷舟在人類的歷史上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誰都知道他們兩個并肩而戰(zhàn),攜手同行。 他們的講話被記在史書里,可是鮮少有人知道,在一個平靜的夜晚,兩個人相伴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 江揚說:“下周你有時間嗎?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沒有一起去過哪里?!?/br> 沈懷舟:“難怪你今天這么忙,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江議長真是居心叵測!” 江揚笑著承認(rèn):“是,我居心不良。但不知道沈元帥愿不愿意從了我的狼子野心?” 沈懷舟愣了一會兒,突然指著江揚面前的方形磚塊道:“江哥,你看那像不像你給我挖的陷阱?” 江揚配合著點頭。 然后他看著黑發(fā)黑瞳的Alpha邁開長腿,站到了磚塊上面。 沈懷舟俯下身:“我現(xiàn)在掉進來了?!?/br> “掉進你的陷阱,我就是你的人了?!?/br> “你得對我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