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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出一切的真兇,給所有無辜受難的人翻案。” ☆、事實 第二天一早,沈懷舟在開荒人員看管所見到了江揚。 他進去時,剛有一個人離開,沈懷舟坐下的時候,椅子都還是熱的。 他隔著玻璃看江揚,Omega一派冷淡神情,嘴角向下,偏頭看著身側(cè)的白墻,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僅從那雙深邃的灰藍色眼睛里,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然而通過他手指敲擊的頻率,沈懷舟覺得江揚開始感到厭煩。 “指揮官。”他坐好,輕輕叫對面的人。 江揚在聽清這聲音后才轉(zhuǎn)過頭,看見沈懷舟時,眼里的一絲驚訝還沒有斂去。 “我來給你作證?!鄙驊阎壅f。 “你……”江揚嘆了口氣,頓了一會兒,輕飄飄地訓(xùn)斥了一句:“胡鬧?!?/br> 話以出口,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輕描淡寫。 他以為自己會說得更嚴厲一點的。 可是面對面前這個和自己同生共死過好幾輪、觸著帝國皇室的眉頭給自己作證的少將,他什么重話也說不出來。 沈懷舟好像料到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彎起來:“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有分寸?!?/br> 江揚身子后傾了一些,他不太信。 沈懷舟見狀,笑了笑:“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指揮官你要是真怕我把自己陷進去,就多跟我說說當(dāng)年的真相。你洗清冤屈,我也就脫離危險了?!?/br> 江揚推動鏡框:他怎么會不知道沈懷舟打得是什么主意? 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 江揚隱晦地指了一下上方的監(jiān)控攝像頭,在視線的死角給沈懷舟打手勢。 “這里不安全?!?/br> 沈懷舟反應(yīng)飛快,開始和江揚扯些有的沒的掩蓋過談話一瞬間的空白。 江揚手上動作沒停,比出了一串?dāng)?shù)字。 “我的記錄在這里?!?/br> 沈懷舟暗自記下。 他還想在說點什么,可是探視的鈴聲已經(jīng)響了起來。 嘉拉德局促地走來:“抱歉……探視時間到了?!?/br> 他額角上都是汗,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場探視短得不合常理。 有人不想讓沈懷舟和江揚繼續(xù)交流。 嘉拉德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但是的庭審倉促休庭,兩天后才會重新開庭。他下意識覺得恣意妄為的沈少將又和這件事扯上了不小的關(guān)系。 沈懷舟瞇了瞇眼睛問:“哪里發(fā)來的指令?” “作戰(zhàn)指揮部……”嘉拉德說,“沒有署名。” 沒有署名,這太符合作戰(zhàn)指揮部一群老狐貍的風(fēng)格了。 在勝負未定之前,沒有人回明確地表露出態(tài)度來。 沈懷舟和江揚對視一眼。 江揚坐在原位輕輕開口:“路上小心?!?/br> “我等你回來?!?/br> 沈懷舟莫名其妙地心悸了一下。 但他很快定了定心神。 江揚留給他的那一串?dāng)?shù)字,是一處坐標(biāo)。沈懷舟翻出地圖對比了一下,距離五年前的任務(wù)地點那座廢棄的要塞有五公里遠。 當(dāng)年江揚行軍時,這個地點并不在行程之上,所以搜查時,基地也沒有觸及到那個范圍。 那是江揚的私人行程,而他在那里藏了某樣?xùn)|西。 他或許當(dāng)時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特意留了后手,又因為一些原因,即使回到基地之后也沒有將東西取回來。 這一切是為了什么如今都不可知曉,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知道真相。 只有到了那里 沈懷舟給自己的副官發(fā)了消息。 “安排一下,兩個小時之后我要去趟荒境,地點待定,無需向上通報?!?/br> 副官的回應(yīng)很快。 先是一條“好”,隨后一長條信息緊跟而來。 沈懷舟握著終端掃了一眼,上面無非是一個意思:他的行為范圍受到限制,不能到基地以外的地方去。 即使之前因為西側(cè)門爆炸而受到牽連,沈懷舟也只是被勒令放下手上的事務(wù),人身自由沒有受到任何約束。 但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規(guī)束,用十二指腸想也知道是為什么。 沈懷舟冷笑了一聲,終端握在手里,硌得他掌心發(fā)疼。 有人不想讓真相現(xiàn)世,有人想要江揚把一口黑鍋背到天荒地老。 但他不樂意。 他一定會找出來一種方法,把事情大白于天下。 他要讓他的指揮官堂堂正正的活著,讓五年前枉死的英靈安心的離去。 作戰(zhàn)指揮部攔著他,他就跨過作戰(zhàn)指揮部不管今天下午也有外出的任務(wù),他可以在那個時候混著溜出去。 門口守衛(wèi)的軍官不敢攔,也攔不住他。 至于回基地以后怎么辦,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沈懷舟打定主意,查了一下自己名下還有哪些可以動用的武器。 他準(zhǔn)備了一個小時,躲過一切攝像頭,正要出發(fā)時,突然被一個清脆的女聲叫住。 “你要去干什么?” “索菲·萊斯利?”沈懷舟訝異地轉(zhuǎn)過身,下一秒擋住了自己攜帶的大型槍支。 萊斯利替他掩住門,輕聲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想好,違背基地命令貿(mào)然進入荒境是重罪,即使你帶了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