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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巨鳥的尸體前。 附近圍觀的眾人看見他們來了,立刻讓了一條路出來。 沈懷舟毫無心理負擔地走進去,還從一個人手里接過小椅子,讓江揚坐上去。 江揚見慣了他的厚臉皮,自己也不再推脫,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傾,細細地查看著那只大鳥的狀況。 如他猜測的,這是一只鳥,而不是變異的食物。 如果他其他的猜想……如果埃德蒙的理論是正確的,正是這種生物掌控著變異食物,并驅(qū)使它們與人類爭斗。 它們?yōu)槭裁催@么做,這是怎么做到的?和五年前的事情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江揚目光閃爍,他覺得自己有一點接近真相了。 萊斯利制造的武器不錯,鳥身上的火焰現(xiàn)在還在燃燒,羽毛下的皮rou都被烤得焦黑一層,散發(fā)著一股臭味。 江揚接過沈懷舟遞來的長劍時手里頓了一下,下一刻立即恢復了自然。 他手里挽了一個劍花兒,毫不猶豫地切向鳥的頭顱。 顱骨異常堅硬,江揚一劍下去,竟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反而有一聲尖銳的響。 那聲音……好像是鋼鐵相撞。 江揚瞇了瞇眼,順手把劍交還給沈懷舟。 沈懷舟握住劍柄,臉上的笑意斂了。 他上前兩步,使勁用劍向下斬去, “當啷—” 響聲回蕩在空曠的荒境里。 眾人都看向少將和巨鳥的頭部。 鳥頭依然沒有變化,但是沈懷舟手里的劍斷了。 長劍斷成兩截,一半還被沈懷舟握在手里,另一半劍尖的部分已經(jīng)被崩飛了出去。 “這…這鳥頭是鐵做的嗎?這么硬?”萊斯利的副官被驚得瞠目結(jié)舌。 但沒人顧得上回答他。 江揚掃了灰藍色的眼睛晦暗不明,他輕描淡寫地掃了萊斯利一眼。 萊斯利懂他的意思。 她沉聲道:“還看呢?回去收拾東西,把裝備清點清楚,準備回程。荒境什么時候成看熱鬧的地方了?” 副官與她目光相接,忙立正站好,應了一聲后,帶著附近的人回去了。 眼見不想干人等都走遠了,萊斯利緊皺的眉頭也沒有松開。 “這只鳥……” 剛才的聲音不對勁,沈懷舟的劍斷開更不一般。 那是一把裝飾性的佩劍,雖然用做武器并不太行,但是鍛造工藝很高,劍身并不容易斷裂。 能讓這樣一把劍被崩斷的東西并不多,再結(jié)合方才碰撞時的清脆響聲,范圍就被縮得更窄了。 萊斯利的副官在驚訝之余說這只鳥的頭是鐵做的,其實不算全錯。 因為這只鳥的顱骨可能就是由鐵制成的。只不過不是一般的鋼或者鐵,而是精鐵。 在十二年前的爆炸后,已經(jīng)丟失了的人類科技之一。 還在場的三個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萊斯利和沈懷舟上手,削去了鳥頭上的羽毛和皮rou,漸漸地,一塊泛著銀光的顱骨露了出來。 萊斯利擦掉顱骨上的血漬,指尖與其相碰,入手是一片冰涼。 她吸了口涼氣:“這就是精鐵?” 江揚身子前傾,曲起食指,在上面輕輕叩了一下。響聲清越,和正常鋼鐵制品都不盡相同。 他點了點頭。 他小時候見過精鐵制造的武器,倒不是主流使用精鐵制成的大功率槍械,而是一把小刀。 那是他母親送給他的九歲生日禮物。 小刀做工精巧,刀柄上刻著母親家族的家徽。 十二歲以下兒童不讓持槍,江揚便整天拿著小刀把玩。他想事的時候喜歡敲擊身邊的東西。偶然一次他曲起食指敲在刀上時,剛好也是這種聲音。 沈懷舟一聽確實是精鐵制品,就上前把變異種的腦子徹底剖開。 一個完美的球體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精鐵外殼上連著各類電線,與鳥身體上的神經(jīng)相連。 但球里有什么不得而知—他們現(xiàn)在打不開全精鐵制成的物品。 他一言不發(fā),取走了那顆球,拿殘破的外套包了起來。 幸虧鳥的腦子不是很大,他藏起來還算方便。 “這鳥兒沒什么不正常的,”他說,“就是頭硬了點?!?/br> 萊斯利點點頭:“是啊,不然還能有什么?!?/br> 她知道這話是在對自己說的。對于沈懷舟把她排在外面一事,也算不上生氣。 “走吧?!苯瓝P這時才悠悠開口,“該回去了。”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浩浩蕩蕩地離開。只是相比來的時候,返程時都是一身狼狽,還有幾輛車特意空了出來裝載尸體, 他們這次取得了一些成果,只是鋪墊在下面的人命未免太多,也太沉重。 和來時一樣,江揚和萊斯利同坐一車。 除了副官以外,其它三人都心照不宣,一路沉默。 眼見基地已經(jīng)遙遙在望,萊斯利和副官的終端上同時有紅光閃動。 她看了一眼,就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江揚抬眼看她。 萊斯利在那道目光中艱難開口:“基地最新指令,你是西側(cè)門爆炸案的重要嫌疑人,現(xiàn)已被通緝?!?/br> ☆、看管 沈懷舟臉色變了。 身為基地少將,他沒收到這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