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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沒醒,一碗藥也終于喂完了,段行玙松了口氣,只是謝時玦燒熱還未退去,他依舊不敢懈怠。他起身熄燭火,只留下一盞,借著暖色的光摸索著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為他掖好被子,伸出手臂壓住被褥的一側(cè),以防他半夜將被子掀開。 * 謝時玦醒來的時候,屋子里一片敞亮,身邊空無一人,他睜開眼睛看到這房間,曉得這是在段行玙的屋子里,心中有些恍惚,昨夜,竟還是撐不住了。 不過昏過去之前,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段行玙端著藥進來的時候,只見他的手指觸著嘴唇,正坐在床上發(fā)著呆。 坐著的人聞聲掀起眼皮,病中孱弱,此刻他又好似有幾分驚慌,眼睛染開一圈紅暈,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一愣。 段行玙剛掀開簾子,見他這副模樣,忽地升起了幾分尷尬,又想著昨日謝時玦發(fā)燒了,興許是腦子一時糊涂,亦或是把他當(dāng)成了別人…… 都是男人嘛……矯情什么……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怪異。忽略了謝時玦直勾勾的眼神,故作輕松道,“終于醒了?該喝藥了?!?/br> 謝時玦仍舊看著他。 段行玙端著藥走近了些,把碗遞到他跟前。 眼前的人并不接,只一味看著他。 嘶…段行玙的舌尖輕輕抵著牙齒,隨后像是妥協(xié)一般,“要我喂?” 他說完這話便覺得有些奇怪,正想糾正一下措辭,卻見一言不發(fā)的人點了頭。 他斂眸舀了一小勺藥汁,耐心地吹了吹,才送到謝時玦嘴邊。 生病之后的人怏怏地,喝了一口便往后退了下,眉毛糾結(jié)地擰在一起,有些抵觸。 段行玙拿著勺子,想的卻是昨日他嗆到的那口,確實蠻苦……思及此,他忽然冷了臉。 謝時玦一直看著他,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微妙變化,似乎怕他生氣,連忙拉過他的手,就著他手里的勺子又喝了一口。 他仍然皺著眉,但卻是出乎意料地乖,抓著段行玙的手小口小口喝著湯藥。 直到碗底空了,段行玙才驚覺自己的手一直被拉著。 他收回手,還來不及說什么,便聽見外頭傳來了聲音,是阿勤在說話,聲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人。 午時已過,藥都溫了幾回,就等他醒來。 阿勤這期間也幾次想問他什么,可聽到謝時玦還沒醒,又說晚些再說。左右不過是爹和夫人已經(jīng)知曉此事了。 段行玙把碗放回桌上,沖著外面說道,“人已經(jīng)醒了?!?/br> “公子,老爺和夫人來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里間的簾子便被人掀開了,段侯邁著大步進來,后頭還跟著大夫人和二夫人。 段行玙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只是這等事也難以不驚動他們。 段侯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什么都沒說,只朝著謝時玦恭恭敬敬揖了個禮,“臣晨起才得知殿下身體抱恙,未敢叨擾,只等您醒了方敢前來。行玙不懂事,怠慢了您,還請九殿下莫要怪罪,臣代這孩子給您賠罪?!?/br> 謝時玦雖退了燒,身子卻還虛弱,還未說話,便聽大夫人開始責(zé)怪起了段行玙,“看來府里上下是把你寵壞了,如此不知禮數(shù),九殿下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便關(guān)起門來自己處理?當(dāng)真是……” “夠了?!敝x時玦艱難地出聲打斷了她。 他看著面露擔(dān)心的二夫人,安撫性地笑了笑,又沖著一旁筆直站著的段行玙伸出了手。 段行玙走了過去,低聲問他,“怎么了?可是還難受?” 段行玙略過了他的手,他卻固執(zhí)地讓兩人的手交握。 在場的人均無聲看著這一幕,唯有謝時玦一人波瀾不驚,嘴角還含著笑意,“不怪他,是我不許他聲張。何況,昨日是他的生辰,我還給他帶來了晦氣,說起來是我不好?!?/br> 他的聲音比往日微弱了些,但也多了幾分慢條斯理,此番娓娓道來,聽著倒多了幾分溫柔和繾綣。 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二夫人臉色微變。 謝時玦都如此說了,大夫人自然不敢發(fā)作。 被人如此護著,段行玙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一直未出聲的二夫人忽然道,“殿下如今還虛弱著,恐怕經(jīng)不起折騰,不如將殿下挪往凝善堂,那兒清凈也溫暖,最適合這個時候養(yǎng)病了。“ 她看了段行玙一眼,又對著段侯,“侯爺以為如何?” “是啊……” 段行玙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人輕輕捏了一下,繼而就聽到那人說,“不必勞煩,我便在玙兒這兒養(yǎng)著?!?/br> 這聲“玙兒”當(dāng)真是刺在了二夫人的心上,此中的情意旁人或許聽不出,二夫人卻看得真切,她堅決道,“這是為了殿下的身子著想,還請殿下三思。” 謝時玦根本不用考慮,卻聽二夫人繼續(xù)道,“我們行玙剛滿十六,我已為他擇選了貼心人在房里,眼下殿下在這兒住下怕是不方便。” 二夫人難得如此強硬,說出來的話又實在不合時宜,連段行玙都覺得奇怪,即便是為他選了通房丫鬟來,娘也不至于在此刻,在眾人面前說出來。 他還未說話,便見他娘看著他,眼睛里都是堅決。 謝時玦低著頭,手卻未曾松開,反而愈抓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