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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入修行五十年,便可以自創(chuàng)靈訣,有大家之風(fēng),清正圓融,完全想象不到他有一半的血統(tǒng)是魔族。這也讓人更加好奇他的另一半妖族血統(tǒng)是什么,族內(nèi)猜遠(yuǎn)古種族的很多,但無人能夠確定,連通曉萬物的鹿閑也不能。 方游看著少年漆黑的眼光,心里不知道為什么軟了一下,手動了動,終于還是摸了摸他的頭。 默半闔著眼睛,親昵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面具森寒,冷氣撲到方游的腕間,本該是難受的,但方游卻沒有躲。 “……”凌楚看著看著,怪異感更甚。方游對這個小鬼的態(tài)度倒是好,那個蟬她也見過,少年對其照顧有余,親近不足,估計養(yǎng)到成年后就會放開。 方游看著軟和,實則孤僻,心思也深,他在想什么,有時候旁人皆無法理解,也無法共鳴。 幾人聊了一會兒,便又是傍晚。 凌楚拍了拍默的肩膀:“那我們便走了,方游游,明日再來看你?!辈⒎撬幌肓粝?,而是凌楚早看出來了,方游喜歡一個人呆著。 方游點點頭:“明天見?!?/br> 凌楚想了想,還是說:“凌元估計明天晚上就能回來了,到時別理他,我們玩我們的?!?/br> 方游嗯了一聲:“好?!笔掷飬s是摩挲著玉杯,嘴角平平。 默又把禮物盒往前推了推,終于還是隨凌楚走了。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海邊也在逐漸變冷,親衛(wèi)適時提議回廟中休息,并捧上了火狐裘。 王妃體弱,若有一點點病損,他們決計沒有好果子吃。 但少年卻沒說話,也沒接過狐裘。 特意被撥來保護(hù)方游的穹丘資歷比赤磷還高,性格也沉穩(wěn)冷肅,幾天來摸清了少年的脾性,見此緩下臉色道:“殿下,廟內(nèi)準(zhǔn)備了熱杏奶,還有藥浴。您今日吃的東西雜,恐腹中不適,這樣去去寒最好了?!?/br> 說罷,他便直接拿起狐裘,細(xì)細(xì)替少年系上。 方游垂眼看著他,輕聲道:“北邊的叛族是怎么回事?!?/br> 穹丘手一頓,卻還是說:“北冥海潺虞一族,勾結(jié)道盟企圖潛去北境,目的在那邪族族地。此事被王上察覺,如今已盡斬了。” 龍子繼位以來的手段向來殘酷,在少年看來強制的事情,在穹丘看來已是王上最大的溫柔。之前曾有某個部族的公主使了手段想要爬床,在次日就被撕成了碎片,尸骨也被丟進(jìn)海淵。 全九洲大抵也只有這人,說說話,笑一笑,就能讓雷霆之怒平息,讓鐵骨錚錚的劍修心甘情愿彎腰去哄。 穹丘嘆了口氣:“殿下莫要動氣了,王上這樣做,必有不能言說的苦衷?!?/br> 方游:“是什么?” 穹丘卻沒有往下說了。他其實能猜到,王上不帶少年去是為了他的安全,而隱瞞這一切,則是因為若是讓少年知曉,對言靈的執(zhí)念只會更深,甚至不顧一切的想要接近,徒增兩人矛盾。 但方游卻輕輕的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的死因跟言靈有關(guān),是么。” 穹丘全身微不可查的一僵。 “他在騙我,他說每一天都告訴我一天過去的事,只是想延緩我知道真相的時間而已。”方游眸光投向遠(yuǎn)處,“他不帶我去,我早就不氣了。” “只是我覺得,這樣活著好沒意思?!?/br> 人人都有過去和未來,只有他沒有,像個游蕩的軀殼,或者廢物。這些話方游悶在心里很久,今天忽然想說說,便很慢的說了點,沒頭沒尾的,也不管穹丘聽不聽得懂。 過了會,他從儲物戒里拿出撿到的大海螺,珍惜摸了一下:“這是左旋海螺,很漂亮。”頓了頓,又說:“有人告訴過我,這樣的海螺是送給戀人的?!?/br> 穹丘眼神溫柔:“殿下要送給王上嗎?” 若是那樣,王上只怕會高興瘋。 但方游卻沒有回答,看了很久,終于捧起海螺,自顧自吹了一下。 風(fēng)一樣的旋律從海螺中響起,低低的,遠(yuǎn)遠(yuǎn)的,很有些嗚咽,又十分溫暖。方游正對大海,雙腳垂在崖邊,踝上的鈴鐺便也受風(fēng)而動,聲音清遠(yuǎn)微淺,融了進(jìn)去。 漸漸的,幾只海鳥停在崖邊,歪著頭看他。 橘紅的夕陽滾在天際,很快便沉沒了,黑與紅交織,凝成驚心動魄的壯闊。紅島上的寬葉翻成旋渦,葉背朝上,個個的挨伏著,蓋過了矮小的神廟。 穹丘最開始也被螺聲晃了一下神,心緒難平。不知為何,這段旋律總給他心驚rou跳之感,竟像面對言靈之時,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仿佛錯覺。 但見少年沒有回去的意思,穹丘只能默默退下,和其他親衛(wèi)守在不遠(yuǎn)處,不再打擾。 方游排空雜念,認(rèn)認(rèn)真真吹心愛的大海螺,等到月明星稀,海潮再次拍到懸崖邊時,他終于想通了。 這個海螺,還是送給凌元吧。 他對凌元,說喜歡也是淺薄,但說不喜歡,也不盡然。這個龍族總給他很熟悉的感覺,像個陪伴很久的影子,雖然不記得了,習(xí)慣卻還保留著。 習(xí)慣對他好一點。 周圍靜極了,方游吹累了,隔著狐裘躺下,看著頭上層層疊疊云層,剛想閉眼小憩一會兒,眼睫卻擦過了什么東西。 涼涼的,點在他的鼻尖,又輕靈的躍了起來,停在眼前。 是一只漂亮的冥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