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云天石(一,情節(jié)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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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只跟小鈺等幾個貼身宮人,悄然來到皇宮中最深處,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去處——云國的祭祀宮殿——望云宮。 這個地方,若非祭祖或者重要的皇家典禮,一般都是宮門緊鎖。而她長這么大,去過的次數(shù),一掌可數(shù)。她會在這樣的時間來到這樣的地點,只因云皇的宣召。 對此次神秘召見,其實她也滿腹疑云,待等她進(jìn)了主祭大殿,兩側(cè)高大威武鎮(zhèn)殿石獸所捧的長明燈已將幽深的殿堂照的隱隱綽綽,而云皇與一老者也早已等在那里。 “拜見母皇?!?/br> “免了,今天有要事要告訴你,其他人退到殿外候著!”云皇下令,轉(zhuǎn)眼只留下她們母女及老者。 指著身邊的老者,云皇開口:“璃兒,他是我們云國非常重要的一名祭祀尊者,名叫黥師,只是很少主持公開典禮,因此你可能沒有印象。而從今起,你要知道他,知道我國的國運占卦都是由他完成的。以前他只向我匯報,以后,你也會得到很多他的意見?!?/br> 云璃下頜微點,與那名喚黥師的老者示意,而對方則躬身還禮,顯得不卑不亢。 黥師轉(zhuǎn)身,觸碰身后祭臺上的精巧獸頭石雕機關(guān),啪的一聲,后有一扇暗門緩緩開啟。他舉起燈臺:“云皇,公主,請!” 于是,她們隨著老者走入暗門,走過狹長地道,來到一處十分寬闊的處所——但見四壁刻滿星座占卜之圖,中央有一浮雕白玉石臺。 云璃的視線,自一開始就落在石臺正中九層套盒所供奉的一顆,不停變換七色光芒的晶瑩石頭上。 “好熟悉的感覺,仿佛哪里見過?”她心中詫異。 就在她靠近觀察那奇怪的石頭時,佇立一旁的黥師開口道:“公主是不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聞言,云璃心下微微驚訝,黥師卻平靜說道:“公主,此乃我們云國的鎮(zhèn)國石,名喚云天石。傳說是天女開天辟地時所留,其中蘊含了天女的精魄,神力深不可測!” 這么神奇的寶物為何從未聽聞?云璃露出好奇的表情。 “公主不知,這是我國最高機密,歷代除云皇和最高祭祀師外,不會有第叁個人知道!”他解釋。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難道今天母皇就為了告訴她這塊石頭的存在才招她前來的?她又好奇地看了看那塊幻彩異常的晶石。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般,黥師又開口了:“公主,老朽不才,耗終身也無法參透這石中奧妙!”他這么說,仿佛是想向云璃請教似的。 云璃回答:我雖覺得這石頭似乎與我有些淵源,但確實是此次第一次看到,對其,并無所知。 黥師點頭:“無怪公主,但這石頭確實和公主淵源頗深,公主不知,這石頭,是自您成人大典那日起,才開始放出這七彩之光!” 云璃愣了一下:”請教尊者,此話怎講?” “這石頭可能是公主的一個‘源’,敢問公主浮水弄風(fēng)的能力自成人禮后是否有所加強?” 云璃不答,算是默認(rèn):“云璃不才,請尊者再指教一二!” “璃兒,你知道為什么選昊玥和風(fēng)炫做你的禮官嗎?”云皇開口。 她搖搖頭,看來今晚收獲竟是出奇意外的多,而許多隱藏已久的秘密也似呼之欲出。 “是黥師通過復(fù)雜的演算卜卦為你選出的,也是云天石的意愿!事實上,自成人禮后,這神石的靈力越來越強,證明當(dāng)初的選擇沒錯?!?/br> 原來如此,原來真相竟是一塊石頭決定了她的苦痛!聞言,云璃不禁啞然。 云皇繼續(xù)說:“璃兒,你知道我們四國皆有同源的天女創(chuàng)世紀(jì)的傳說。但你一定不曾聽說,天女當(dāng)年為保眾生與魑魔同歸于盡后,有一位陪伴天女作戰(zhàn)的圣者,也是四國的始祖——冥,將四散的天女元魂魄收攏,形成這塊奇異的云天石!而且自云國初建,便供奉于此,云國歷代受此石保佑,方有如今的國運?!?/br> 她們對話之時,黥師已小心將云天石捧起,面向云璃恭謹(jǐn)奉上:“公主,請!” 云璃不知他這是何意,只得將那寶石雙手接下,而就在她碰觸它那一刻,那石似乎被她觸發(fā)般,發(fā)出了耀眼的幻彩光芒,而她腦中,似突然涌入了數(shù)不清的畫面片段,聲勢浩大,頓時讓她不堪招架,頭痛欲裂之下,竟然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無數(shù)片段斷掠過,而自己仿佛是看臺上的觀眾,蒙蒙朧朧地看著一切。 她很想弄清這些片段的含義,卻怎樣也抓不出頭緒,因為它們是那樣支離破碎。 云天石在給她上演誰人的愛恨糾纏?為何她看不懂卻仍感到心碎欲裂…… 幡然轉(zhuǎn)醒,云天石華光不再,只有云皇關(guān)切的目光落入眼中:“璃兒?沒事吧?” 她輕輕嗯了一聲,只仍然覺得頭痛欲裂。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仍在那神秘的宮殿中。 “母皇,尊者,發(fā)生了什么?”云璃問。 云皇秀美微蹙,沒有接話。 倒是黥師,急切追問:“老朽正想問公主,看見了什么?” 云璃此刻心頭有千種疑問,而聽他這么一問,再聯(lián)想到之前“源”之一說,恐怕母皇和這祭師卻有不愿告之于她的密情! 而自己,確實是在七彩光芒中看到了許多片斷,卻十分殘缺破碎,根本無法串聯(lián)。片刻她心里有了主意,準(zhǔn)備先含混過去,日后再仔細(xì)回想。 于是幽幽回答說:“如果我說什么也沒看見,尊者又待如何?” 黥師瞬間露出失望的表情,對云皇喃喃地說道:“難道是老朽錯了?云皇恕罪!” 云皇并不搭理他,只是憐愛地?fù)嶂屏дf:“讓你受苦了!只是這事非常復(fù)雜,也罷,今日機緣,我索性告知了你!璃兒,之前母皇不是故意對你隱瞞云天石的存在,你畢竟是我的繼承人!但是,說實話,由于天女傳說久遠(yuǎn),留下信息甚為有限,這云天石歷朝歷代雖然都奉為神物,但在你出生前真的只是石頭一塊!” 頓了頓,云皇又繼續(xù):“當(dāng)年,先皇只交待說它是天女留下的創(chuàng)世之寶,可以保佑云國富強昌盛,而尊者家?guī)状说难芯恳膊o特別進(jìn)展。似乎,除了口頭流傳的神力,只不過是一塊象征性意義的石頭罷了!” 云皇雖然這樣說,但云璃卻心中腹誹:看來是因為我與此石有什么淵源,且又讓這老頭研究出些什么有的沒的,母皇才瞞我至今! 她心中也很是忐忑,云國也是一個敬鬼神崇天象的國家,自己的命運突然和一塊神秘的護國石扯上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也不知幸與不幸? 只聽云皇又道:“你出生時,這石頭華光初現(xiàn),朕以為,這是天降麟兒的吉兆。且隨著你年歲的增長,這石頭的光芒越發(fā)奪目,同時尊者也發(fā)現(xiàn)可以用此石作占卜,結(jié)果竟十分靈驗!只是每次占卜后這石頭光芒都會暗淡,待要復(fù)原,需要很長時間!” 聞言,云璃此刻心中已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