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響，三言兩語的根本理不清他們所說的話。

    慧通卻忽然仰天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葉書良等人戒備，侍衛(wèi)也靠近了一步。

    然而僧人牢牢將慧通保護在中間，不透縫隙。顧澤長發(fā)出了一聲呻^吟，侍衛(wèi)又無奈退開些許。

    “何山縣緣何遭此天災，便是從爾等入縣開始。我原本不明白，原來是佛祖也替老衲鳴悲??！”慧通哀痛道，“這是天災，亦是人禍，連老天也看不過眼，你們會遭報應的呀！”

    第72章 負責

    “你住嘴！”方拭非直接喝止他, “要說有天災, 也是你們連年作威作福, 期滿百姓, 殺孽太重所致！”

    慧通：“那節(jié)度使是什么人，大家難道不清楚嗎？他做過的骯臟事, 甚至不敢為外人道。他忘恩負義, 嗜殺成xing！欺上瞞下，貪婪暴戾。這樣的人能做到三品大臣，才是真真正正叫人可笑！多少良臣英雄死在他的手上？可朝廷卻，這就是你們！”

    “我收養(yǎng)慧恩之時, 他不過十三歲。家破人亡，四處東躲西藏。我知道他受節(jié)度使記恨，誰若收養(yǎng)他，總會自惹麻煩?？煞痖T愿接納所有無處可歸之人，愿渡這世間所有可憐人?！被弁o私又惋惜的模樣道，“冥思教的教義便是如此，貧僧一生又有何求？慧恩放不下心中的仇怨，何嘗不是因為二人恩怨太深, 因果報應使然？他一人是高高在上，遠居蘇州的重臣，一人不過是陪著貧僧, 蝸居一方漁村的僧人而已。節(jié)度使那人，莫非不該死？還是他就死不得了？！”

    方拭非大步跨前：“誰要聽你在這里大放厥詞！”

    慧通緊張后退，手上刀刃又緊了一分, 以做威脅：“你不怕我殺了他？”

    局勢驟然緊張，像干草堆里掉進了一個點著的火折子，哪怕細風稍一吹動，就是無可轉(zhuǎn)圜之地。

    侍衛(wèi)同僧人皆是高喊。

    “方主事！！”

    “師父?。　?/br>
    “都住手！”

    方拭非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破罵：“你可知你手下挾持之人是誰？他這老賊存心找死，你們也想替他陪葬不成！”

    葉書良死死抓住方拭非的袖子，悶氣道：“你慎言！他若知道五殿下的身份，定然不會輕易放他離開！到時候要來個魚死網(wǎng)破，你說怎么辦！”

    方拭非也粗聲粗氣地應道：“他以為他真不知道嗎？這老匹夫心里可清楚著呢。”

    方拭非從葉書良手中抽回袖子，宣告道：“他乃今上愛子，皇親國戚，正統(tǒng)血脈！你若還不將他放開，將你冥思教，與在場所有人，全部打成謀逆叛黨！”

    一時間滿座皆驚。

    侍衛(wèi)越加戒備，牢牢封鎖了退路。

    方拭非繼續(xù)說道：“你縱有再大的膽子，若敢殺害皇子，能逃得到哪里去？普天之下何處不是大秦江山？你連江南道都出不了！你們這些僧人，還有此處的百姓，難道也愿意跟著他赴湯蹈火，做一國判賊嗎？”

    “是我要殺他嗎？是你們在bi我，是你們要殺我呀！”慧通沉痛道，“天下之大，為何就容不下一個冥思教？你朝廷強權(quán)，竟不許我教派于難中茍延殘喘，救助百姓。我等不過是在這蕭條塵世中相依為命，哪里損得了你們多少利益！朝廷為何非要狠辣至此！”

    方拭非還要開口，慧通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一般，抬起匕首，決絕刺入顧澤長的一側(cè)肩膀處。

    顧澤長脖子上的骨頭因為緊繃凸得明顯，額頭青筋也bào了出來。

    “方……方主事……”

    慧通：“你住嘴！”

    方拭非垂下頭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用力地換了口氣。

    “他說得不錯，我今日生路已絕，又有何懼？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殘害我廟中其他僧人?！被弁ㄐ靥艅×移鸱?，臉上沾上了，還要支撐地架住顧澤長這樣一個大男人。

    “冥思教為何會至于今日，是為了你們??！是為了百姓啊！看看！昨夜颶風過境，廟中派出了多少僧人前去接應，你們有多少人，是這些僧人頂著大風冒著危險接回來的？還有幾人，至今沒有消息。寺廟毫不私藏，還獻出廟中存糧，免費分發(fā)與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