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6 章
。這虛職就成了實職。 以何洺為突破口,若是順利,能牽扯出一件貪腐大案。待他把事情處理好,再向陛下請辭。將功抵過,指不定他就被調(diào)回去了,或許還能官升一級。 這叫什么?福禍相依罷。 何洺名義上還是縣令,曹司判來了,他在兩位衙役看守下,打開縣衙大門,跟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外面人頭攢動,見到他出現(xiàn),險些又bào dong起來。 曹司判沖幾人頷首問好,走進門去。 一位老明經(jīng)指著何興棟便道:“此子癡傻?!?/br> “你住嘴你這老匹夫!你這道貌岸然的老匹夫??!” 原本沉默的何洺聽見這話忽然狂躁起來,一副已經(jīng)瘋了的模樣,沖向那位老明經(jīng),作勢要咬。 老明經(jīng)受驚后退,何洺被兩側(cè)的衙役攔住,將二人拉開。 “我兒不是傻子!”何洺散亂著頭發(fā)朝他吼道,“我兒才不是傻子!” 何興棟在一旁苦澀喊道:“爹!” 何洺轉(zhuǎn)過頭說:“別哭!記得爹與你說過的話。在這些人面前哭,不值得!” 縣衙大門重新被關上,將聲音隔絕在外。 方拭非要處理杜陵后事,關上大門,掛上白燈籠。杜陵身邊沒有親人,林行遠幫著給他穿壽衣。 用棉被裹住放在大堂,然后請管燈的人過來念經(jīng)。他跟林行遠在堂前燒紙錢。 方老爺?shù)弥@消息驚嚇住了,也過來守了一夜。給杜陵燒了一沓紙錢,哭得兩眼發(fā)腫。后來未免別人起疑,被方拭非請回去了。 正好方夫人來求方貴將女兒方穎放出來,讓她能上街走走,方貴一時悲憤,下令多加了半個月。在家里好好呆著,以免出來生事。 等方拭非走出家門的時候,才知道水東縣這幾日天翻地覆,鬧得不可開jiāo。 刺史派人過來爭搶縣衙政務,并要求提審何洺。王長東自然不肯,拖延對峙。無奈搬到何洺的住所外面,以防不測。 過后不久,朝廷公文下來,王長東命人快馬加鞭去領,公告過后,這才定下。 與他所料,沒有差異。 要說最大的事,大概就是何洺自盡了。 他在牢中事無巨細,全部招供。按下手印,坦露罪行后,在決定好押解上京的前一天,于獄中畏罪自殺。 此舉或許是怕拖累何興棟,或許是怕自己挨不住牢里的日子生生受苦。反正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已經(jīng)到頭了,走得倒是很安穩(wěn)。 · 盧戈陽幾次路過方拭非的家門,看見上面掛的白燈籠,心緒復雜。想進去祭拜,但她家中大門緊閉,敲門無人應聲,當時閉門謝客。 過了幾日,見到人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方拭非好像什么都知道,神色間有些憔悴,但還是打起精神問:“你想見見何興棟?” 盧戈陽喉頭干澀,勉強附和道:“對?!?/br> 方拭非說:“那走吧?!?/br> 王長東還是給方拭非面子。一般待審的犯人外人不可以見。何洺已經(jīng)死了,他的遺屬難辭其咎,但他特例給了幾人一小段時間,還讓人不要去打擾。 盧戈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在縣衙的地牢里看見何興棟。這里空氣潮濕,天色冷下來,還是只有一面干硬的薄被。飯食都是涼的,墻角的水微微發(fā)黃。 盧戈陽沉沉嘆了口氣,問道:“何公子,你沒事吧?” 何興棟恍惚回神,抬頭看向他們。見到方拭非的時候,整個人怔住,咬住唇死死盯住她。 方拭非不懼與他對視,說道:“你恨我罷。” 何興棟說:“我誰都不怪。方拭非。我不怪你。” 淚珠順著他臉滾流下來,他的手用力摩挲著青石板面,似乎察覺不到疼痛。低聲似呢喃重復道:“我不怪你。” 盧戈陽看著心里著實酸澀,喊道:“何公子……” “別叫我公子。從今往后再也沒有哪家公子了?!焙闻d棟說,“你們叫我公子,有多少是在奚落嘲笑的意味?” 盧戈陽忙道:“不,沒有。不是這樣?!?/br> 何興棟:“我不傻。我都知道。我記住我爹說的話,既然是我咎由自取,怪你無用。” 何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