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會回來的。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極品兵王老婆、力薦河山、拯救性冷淡【1v1】(校園H)、飲鴆、云席風(fēng)翔傳、[紅樓]錦鯉賈瑚、夢伴(H)、搶了男配就跑真刺激[快穿]、相親遇現(xiàn)任、七零美人嬌[穿書]
韓韻綺猛地?fù)u頭,“不是的,這不是被魔鬼附身,你只是……只是生了病,小兒麻痹癥,是嗎?我知道,這只是一種病而已,你是受害者?!?/br> 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把他當(dāng)成了同樣可憐的星星。 星星聽不懂她說的話,但眼前這個人可以。 “不是你的錯,世上沒有什么魔鬼。” 怕他聽不懂似的,她說了一遍中文,又說了一遍英文。 他一直看著她,深藍(lán)色的眼睛里沒有半點(diǎn)情緒。 最后他輕聲說:“你應(yīng)該見過我的大哥威廉,和二哥理查德了。我叫Roy(羅伊)?!?/br> 他是韋斯特家的人。 無人知曉的、被藏在頂層閣樓上的、殘疾的第叁個韋斯特。 韓韻綺一時不能分辨哪件事情更加諷刺,是韋斯特總統(tǒng)言之鑿鑿地說“我有兩個兒子”,還是威廉聳肩說“巴瓦人的想法真是奇怪”。 她緩緩半跪下來,看了看桌上琳瑯滿目的書籍和棋類。 這一張環(huán)形的矮桌,就是畫地為牢的囚籠,而桌上這些東西,應(yīng)當(dāng)都是給羅伊打發(fā)漫長時光的。 房間里沒有窗戶,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而羅伊白皙的臉龐毫無血色,像是個從未見過陽光的吸血鬼,配著深邃立體的五官,整個人更像是座大理石的雕塑,完美而冷清。 桌上有好多本詞典,每本似乎都被人認(rèn)真翻看過。 “你會說多少種語言?”她忍不住問。 羅伊隨手理了理桌上的書,“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我在R國長到十幾歲——阿拉伯語、希伯來語……漢語有點(diǎn)難,說得不太好?!?/br> 他說起什么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仿佛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還有俄語。”他的聲音低下去一些,“我母親是俄國人?!?/br> 韓韻綺目瞪口呆。 韋斯特總統(tǒng)的夫人也是正宗的迦利人,韓韻綺剛在樓下見過。 羅伊用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口吻說:“韋斯特帶著家人在R國流亡時,認(rèn)識了我的母親。生下我以后,我的母親就自殺了,我是一個恥辱的象征,從小就被關(guān)在家里,假裝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來迦利亞那年我十二歲,被魔鬼附了身,就更沒辦法見人了。” 他像是刻意要報復(fù)什么人似的,毫無保留地把這種隱秘的事情告訴韓韻綺這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說完后他拿起桌上的小提琴撥弄了兩下,又問韓韻綺:“你會拉小提琴嗎?” 韓韻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口袋里的手機(jī)就突然響了。 她很久沒有用手機(jī)了,鈴聲響起時,竟然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羅伊指了指她的口袋說:“好像有人找你?!?/br> 找她的自然是莊景涵。 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偷偷摸摸來了這不該來的閣樓,掐斷了電話,匆忙退后了兩步準(zhǔn)備先下樓。 “你要走了嗎?”羅伊依舊仰臉看著她。 他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波瀾,但眼底里卻透露著一絲失望。 他應(yīng)該很少見到外人。 “我……”韓韻綺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去吧?!绷_伊低下頭去,把小提琴抱在懷里,隨手劃了幾下琴弦,發(fā)出悅耳又傷感的幾個音符。 手機(jī)鈴聲再度響起,韓韻綺不得不往外走。 這個房間似乎有某種魔力,韓韻綺臨出門時沒忍住又回頭掃了一眼。 羅伊坐在房間的正當(dāng)中,垂著頭沒有看她。 抬眼轉(zhuǎn)身的時候,韓韻綺突然看見了側(cè)面書架上的一樣?xùn)|西。 黃金面具。 就是她胸前那個迷你黃金面具的原版。 她雖然沒有見過原版面具,但這一刻她非常確定自己沒有錯。 面具上獨(dú)特的四只眼睛,精致的雕刻線條,經(jīng)歷了千百年而愈顯濃郁的沉金色,都與她想象中一模一樣。 她停下腳步,顫抖著抬起手臂指了指那個黃金面具,問羅伊:“這個……是你的?” 羅伊抬起頭來,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阒厘鸬蹏鴨???/br> “瀚金”兩個字,他是說的英文,Ghangkim,但韓韻綺一瞬間就聽出來了。 這是她外公曾經(jīng)掛在嘴邊一直念念叨叨的單詞,“瀚金”也是她外公翻譯的中文名。 韓韻綺叁步并作兩步撲過去,重新跪在地毯上,從自己衣領(lǐng)里翻出那個迷你版的黃金面具吊墜,一邊給羅伊看,一邊激動得語無倫次:“是我外公告訴我的……他說……就在這里,在迦利亞,有叁千年前的遺址……” “叁千六百年前?!绷_伊正色糾正她。 韓韻綺的手機(jī)就在此時再度響起,她甚至已經(jīng)聽見樓下走廊里紛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喊“阿韻”。 “先走吧?!绷_伊指了指門口,“如果有人知道你見過我,你會很麻煩的?!?/br> 韓韻綺猶豫著看了眼門外。 “先上樓頂?shù)奶炫_,那里有露天樓梯,直接通到院子里。”羅伊看著她,“我去不了任何地方,永遠(yuǎn)都在這間房里?!?/br> 韓韻綺咬了咬牙,起身前突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像是無聲地在說“我會回來的”。 羅伊的手指冰涼,在她手心里顫抖了一下,隨即條件反射般地抽了回去,藏到了背后。 而他的臉則猛地紅了,連白皙的耳廓都染上了一抹粉色。 先溜出去,別讓莊景涵知道她在這里,等下有機(jī)會再上來說。 韓韻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飛快地沖出房間,在拐角處找到通往天臺的樓梯,又一路小跑著從另一端的露天樓梯下到了院子里。 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從大門進(jìn)去,上了二樓,正好碰見莊景涵。 “你去哪里了?”莊景涵猛地一把把她摟進(jìn)懷里,語氣說不出的緊張。 “沒去哪里啊?!表n韻綺假裝鎮(zhèn)定地說,“里頭悶,我就去院子里瞎逛了兩圈?!?/br> 莊景涵一反常態(tài)地當(dāng)著外人的面緊緊把臉埋在她頸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音量說:“不要亂跑。威廉是個變態(tài),只喜歡亞裔女人,已經(jīng)折磨死一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