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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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奔颈毙翘稍谒拇采?,身上只穿了件遮到大腿根的吊帶睡裙。 季北辰忙著鼓搗新?lián)碛械闹悄苁謾C,頭也不抬地說:“你都多大了,回你自己房間去。” “我自己一個人睡害怕?!彼谋羌庑嵘狭怂谋蛔?,上面有他的體香。 季北辰哭笑不得:“又不是打雷下雨的天氣,你怕什么?” “反正...我就是害怕嘛?!彼穆曇糗涇浥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俊朗的側(cè)臉:“哥,你陪我睡好不好?” 意識到哪兒不對勁,季北辰皺著眉抬起眸,語氣不善:“季北星,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些?!?/br> 說完,他又低下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點了幾下,打開了剛安裝好的微信。 自動忽略方才的小插曲,他說:“你手機裝上微信了沒?我加你好友?!?/br> 等了幾秒,沒得到回應(yīng),季北辰抬起眼睛,沒料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香艷美好的畫面。 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門,門還留著一條縫,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門關(guān)好,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空氣:“把你衣服穿好。” “我想和你一起睡?!奔颈毙浅嗦阒鴱奶筛臑樽?,眼神露骨地望著他,瞳孔里水波蕩漾,泛著亮光。 季北辰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強忍著脾氣,冷冷地警告她:“趁我現(xiàn)在還好說話,立馬穿上你的衣服給我滾?!?/br> 她充耳不聞,大著膽子赤腳下床,來到他面前,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貼上了他的胸膛。 季北辰睜開眼睛,眼睛里是洶涌的火光。 季北星不怕死地奉上雙唇,就在她的唇即將觸碰到他嘴角的那一刻,季北辰毫不憐惜地單手握住她的后頸,大力將她從自己身上剝離開。 她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季北辰撈起床上的睡裙,用力扔在她臉上,人走出了臥室。 控制著力道關(guān)好房門,他倚在墻邊,重重地吞吐著氣息,悲憤地握緊了拳頭。 在院子里吹了很長時間的涼風,背后傳來季北星的聲音:“哥,我錯了。” 季北辰頭也不回,沒有搭理她。 她緩緩地踱著步子,來到他背后,雙手輕輕環(huán)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后背上,委屈地開口:“你別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br> 他渾身僵硬地站著,良久,啞著嗓音問:“錯哪兒了?” “我不該在你面前脫衣服。” 過了一會兒,他接著問:“還有呢?” “我不該爬上你的床。” 季北辰身心俱疲地閉上眼睛,抬手使勁捏了捏眉心,頗為失望地說:“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雙手去掰她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季北星死死地摟著他,不讓他得逞,著急地解釋:“哥,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一時鬼迷心竅,以后再也不敢了?!?/br> 季北辰繼續(xù)掰她的手。 她直接在后面哭出了聲:“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別不理我,哥......” 哭著哭著,季北星哽咽了起來:“我只是想試試電影里描繪的那種感覺,我真的知道錯了,哥哥。” 季北辰停下手上的動作,偏頭問:“什么電影?” 她咬著唇,難以啟齒。 季北辰明白過來了,臉上極不自然地爬了抹紅暈,語氣生硬冷倨:“以后少看那種東西?!?/br> 她聽之任之,口頭答應(yīng):“我知道了,哥哥。” 視線落在她光裸的手臂上,上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終究是于心不忍,他說:“回去睡覺,別在這兒杵著了?!?/br>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走?!彼V鵁o賴。 身上單薄的吊帶裙禁不起風吹,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她,努力靠近他的身體,想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熱量。 不想再和她爭執(zhí)下去,也不想再以這樣曖昧親密的姿勢和她站在風里,他說了四個字:“下不為例?!?/br> “哥哥這是原諒我了?”她破涕為笑。 季北辰不情不愿地“嗯”了聲。 “那你還像以前對我,好不好?就當這件事情從沒發(fā)生過,好不好?”低低的語氣中滿是哀求。 她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青春期的她對什么事物都很好奇,有性沖動他能理解,只要她不是存了什么其他不可挽回的心思,他也就放心了。 “好?!奔颈背酱饝?yīng)著。 很多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今晚的他實在沒心情去多余教育她什么。 “哥哥不進屋嗎?”她哆嗦地問。 “你先進去吧。”他還要再冷靜一會兒。 “你不進去的話,我陪你啊?!彼珠_始黏著他。 季北辰見狀,無奈地說:“一起回去?!?/br> 季北星屁顛屁顛地跟著他進了客廳。 惹他生了好大的一通氣之后,季北星老老實實地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季北辰走出臥室,盯著不遠處meimei的房間,看了好大一會兒,之后他移開視線,踏上樓梯,來到二樓。 正準備洗漱睡覺的韓糯聽到敲門聲,疑惑地打開房門。 季北辰靦腆地沖她笑,伸手揮了揮自己的手機,“我能...加你的微信嗎?” 韓糯一頓,笑了起來:“好啊,你等等?!?/br> 她轉(zhuǎn)身進屋拿手機的空當,站在門口的季北辰,清晰地觀察到了她屋內(nèi)的環(huán)境,清一色的粉嫩,墻上掛著許多形狀各異的玩偶娃娃,天花板上掛著不少星星燈,還有垂掛下來的小飾品。 “我掃你吧?”她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季北辰呆呆的,兩眼放空的狀態(tài)。 她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這才回過神來,“好啊?!?/br> 加完微信好友之后,他跟她說:“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輔導班吧。” 韓糯收起手機,拒絕了他:“不用了,你受了傷,不麻煩你了。” “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br> 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韓糯心里犯嘀咕。 “以后我讓辛管家開車接送我?!彼χf。 季北辰點頭:“那樣也好?!?/br> “你還有什么事嗎?”她困頓地打了聲哈欠。 “沒了?!彼乜戳怂齼擅?,“晚安?!?/br> 不等她回應(yīng),他蹭蹭蹭地跑下樓,回了自己臥室,關(guān)上門,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嘴角勾起一抹笑。 韓糯不明所以地盯著他瞬間消失的身影,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重新帶上門。 和季氏兄妹倆待在同一屋檐下,韓糯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幾天。 這天夜里,韓高峰將視頻通話打到了季北辰的手機上。 季北辰喊來了韓糯,季北星也在他旁邊,三個人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視頻里的父母。 韓糯打了個招呼后,就不再說話,靜靜地守在一邊。 季北辰的話也不多,幾乎就是韓高峰與萬寶珠問一句,他簡單地回一句。 只有季北星,歡呼雀躍地拿著手機,沖視頻里的父母問東問西,一會兒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尖叫,一會兒發(fā)出銀鈴般的大笑聲。 季北辰歉意地看著韓糯:“抱歉,她就是這種風風火火的性子。” 韓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姐!爸爸有話和你說?!?/br> 季北星流暢地喚出那聲“姐”,韓糯愣了愣,隨即不動聲色地接過手機,聽著父親的囑咐。 “糯糯,你和你meimei的學業(yè)只差了一年,你們的知識相近,沒事多在家里教教她。” 韓糯面露難色:“爸,我......” 季北辰緊接著插進話來:“爸,您讓她上輔導班她都不去,連我教她的時候她都不好好學,您以為糯糯能管得住她嗎?” 視頻那頭的萬寶珠隨即開口:“北辰說的對,北星這孩子,從小就讓我慣壞了,你就別讓她去嚯嚯糯糯了,讓糯糯安心學她自己的?!?/br> “好!好!”韓高峰合不攏嘴:“既然你們都幫著糯糯說話,那我就不給糯糯添‘堵’了?!?/br> “什么叫添堵?”季北星佯怒地和韓高峰撒嬌:“爸,您可別聽他們的,其實我可乖可乖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逗起趣來。 令韓糯難為情的話題翻篇之后,她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不經(jīng)意地與安靜下來的季北星四目相對,兩人互看了彼此一眼,隨即默契地各自移開視線。 聊到最后,韓高峰對季北辰說:“北辰啊,你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從明天起,去公司實習,你覺得怎么樣?” 季北辰微微張了張嘴,下意識去看旁邊的韓糯,只見她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完全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 “我......”他沒想好。 視頻里的萬寶珠急了起來:“北辰,這可是好事啊,你知道多少人想去你爸爸的公司實習都進不去嗎?還不趕緊痛快地答應(yīng)著!” 聽了這話,韓糯心里暗諷了下。 季北辰還在猶豫。 趁韓糯不注意的時候,季北星悄悄推了推他的胳膊,視頻里的萬寶珠也趁著韓高峰看不見的時候,偷偷地對他擠眉弄眼。 韓高峰全心全意地勸他:“北辰,我覺得你可以去鍛煉一下,早早地增加社會知識與經(jīng)驗,對你以后的成長發(fā)展也有好處,不是嗎?” 思慮再三,季北辰終于點頭。 掛斷視頻后,韓糯再也待不下去,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季北辰聽著她關(guān)門的聲音,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酸酸澀澀的,不是個滋味。 事情敲定之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季北辰每天都會去公司報道,季北星無聊到每天都跟著他去公司。 白天在公司,學習處理大小事務(wù),晚上回到家,季北辰會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學習高二的新知識。 輔導班的方向與公司方向相反,韓糯每天由辛管家接送,季北辰與季北星由韓高峰的秘書任政每天接送。 韓糯這段時間對季北辰的態(tài)度不咸不淡,季北辰知道她是誤會了一些事情,幾次想找機會同她解釋,韓糯每次都能含混過去。 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關(guān)系,在他去了公司實習后,又重新下降到了冰點。 這讓季北辰苦惱不已。 現(xiàn)在的他,每天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恨不得倒頭就睡。 在微信試圖與韓糯溝通,她卻悄悄地把他刪除拉黑。 “我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在微信上聯(lián)系。”他幾次三番想找她重新添加好友,她總給出這么一個答復。 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忍不下去的時候。 韓糯是個倔脾氣,他也沒必要在硬石頭上死磕死碰,索性先將這事扔在一邊不管。 轉(zhuǎn)眼間,到了八月的最后一天。 韓高峰與萬寶珠蜜月旅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