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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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披錦原本?是狀元袍上?的配飾,是江辭自?作主張將它披在李姝身?上?。 她注意到,李姝穿的衣裳料子十分輕薄,此番落水衣裳必定濕透,粘連著肌膚,在場男子眾多,恐被看了去。便在李姝上?岸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披錦扯下,遮住李姝身?子。李姝吐出幾口水,恢復(fù)了些許神思,但仍舊驚魂未定,卻還是意識到了“蘇昌”對她的保護,很配合地?將披錦攏了攏,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看到李姝瑟瑟發(fā)抖的模樣,李承賀道:“趕緊扶公主回宮,通知太醫(yī),不?必來?此處了,直接去長樂宮?!?/br> “是?!?/br> 待李姝離開后,江辭當(dāng)即下跪:“微臣有罪。” “愛卿何罪之有?” “微臣大庭廣眾之下掉落披錦,儀容有損,愧見天?威。請陛下降罪。” “你為救公主,事急從權(quán),朕應(yīng)當(dāng)獎賞你才是!” “皇兄!”李承霖忽然叫住了他,進言道:“若要嘉獎,也不?急于一時。蘇狀元為救祺安,已是渾身?濕透,桃李雖然盛開,夜深依舊寒涼,還是趕緊換一身?干凈的衣裳要緊,免得著涼就不?好了。” “倒是朕疏忽了。”李承賀轉(zhuǎn)頭對身?旁的內(nèi)侍說:“祁進,帶蘇狀元去換身?干凈衣裳?!?/br> 李承賀話音剛落,李承霖便建議道:“本?宮的永安宮離御花園最近,不?如去永安宮?!?/br> 李承賀思索了一會,然后點頭:“也好?!?/br> 江辭聞此慌忙下跪行禮:“微臣不?敢。外男無詔不?得入后宮,今日陛下特許御花園宴會已是格外開恩,臣又怎敢擅闖永安宮呢?” 李承霖垂眸瞧著她,聲音清冷:“本?宮都不?怕,你又怕什?么?再者,皇兄既已允準(zhǔn),便不?算擅闖。還是,你想違拗皇兄的圣意呢?” “微臣不?敢?!?/br> 李承霖便吩咐道:“紫菀,去尚服局為蘇狀元好好挑身?衣裳?!彼匾鈱ⅰ昂煤谩倍肿x音加重,令人浮想聯(lián)翩。又把目光移到江辭身?上?,輕輕瞟了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 高內(nèi)侍走上?前來?,對江辭道:“蘇狀元,請?!?/br> 江辭只得從之。 待他們走后,江之煥悄摸地?嘆了口氣。 他從來?沒看過長公主這個樣子,想必是中意于他。韓世維要他替韓嬌留意下蘇昌,現(xiàn)在看來?,怕是不?必留意了。 江辭跟著高進進了永安宮偏殿,高進為她沏了杯茶,在一旁候著,解釋道:“蘇狀元稍候片刻,尚服局很快就將衣裳送來?了?!?/br> “多謝高內(nèi)侍?!?/br> 不?多時,紫菀果真捧著一套六品常服進來?了,她道:“蘇狀元,衣裳到了。我們在此多有不?便,就先撤下了?!?/br> “勞煩?!?/br> 待偏殿無人后,江辭迅疾換好衣裳,剛系上?素銀帶,李承霖便進來?了。 江辭一時意外,瞧著,總覺得李承霖身?上?披的那件斗篷……怎么那么眼熟?似乎就是上?元夜她系在玄衣人身?上?那件。 此時偏殿內(nèi)只有李承霖和江辭二人,李承霖從江辭身?邊走過,步履輕盈,斗篷卻穩(wěn)如泰山,她坐在椅上?,緩緩抬頭道:“怎么如此看著本?宮?可是本?宮的穿著有何不?妥?” 沒有錯,李承霖身?上?系的確實是她的斗篷。 這么說,那夜她救下的玄衣人就是長公主?那長公主豈不?是欠她兩份恩情了? 江辭咬緊了牙齒不?讓自?己笑?出聲,鎮(zhèn)定回答道:“微臣只是覺得,殿下的斗篷很是好看?!?/br> “是嗎?本?宮也這樣覺得,”李承霖伸出手撫摸著斗篷,“這斗篷來?之不?易,本?宮向來?十分珍惜,今日見了你,才特意換上??!?/br> 她這話的意思…… 等等,長公主是玄衣人的話,那盛豐酒樓的主人…… 想起盛豐酒樓梁柱上?的女兒?花,江辭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想來?長公主應(yīng)該也是有意的吧?如果……如果東越是由長公主執(zhí)政,這世間?女子的所受的對待,會不?會好上?那么一些? 長公主如此聰慧,先前在湖心?亭說“魚目混珠”,怕就是早已知曉她是假的蘇昌,沒有拆穿她,應(yīng)該是為著她救了她的緣故。 如今她又把下人們?nèi)壳沧撸€特意系上?了這件斗篷,便是把她玄衣人的身?份向她坦白了。想到這里,江辭也不?打算掩飾了,作揖道:“殿下是何時察覺此事的呢?” 她沒有明說是何事,但二人心?照不?宣,自?是不?在話下。 李承霖也很干脆,答道:“一開始我只是懷疑,畢竟你遺留下的斗篷上?有股異香,并不?像是男子常用的熏香。后來?你猜出盛豐酒樓背后的主人是女子,我便更?加疑惑。再后來?,我在貢院看到了你,你的長相,很像我一個故人?!?/br> “虞秋月?!苯o輕聲道,“對嗎?” 李承霖坐直了身?子,倏然一笑?:“你果然是江辭,我先前還覺得奇怪,若你是蘇昌,怎么長著張虞秋月的臉?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又怎會有如此相像的長相?” “殿下是什?么時候開始篤定我不?是蘇昌的呢?” “剛才?!?/br> 江辭皺眉不?解:“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