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險之又險
坐在開往山莊的車上,周陽眉頭緊皺,從姜天銘的只言片語中他只知道白氏面臨很大的麻煩,但原因說得不清不楚。 隱約說出的洪門會幾個字,他卻又不明白。 “師傅,麻煩再開快一些。”周陽心里有些煩躁,酒店距離綠林山莊的路程不近,按照平時的坐車速度也要接近一個小時才能到,周陽只想盡快去到現(xiàn)場。 “你還想多快,超速了你給錢?。 彼緳C(jī)微微惱怒地發(fā)了兩句牢sao,對方從剛上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催促過兩次。 可話音剛落,忽然,眼角瞥見一疊現(xiàn)金從后座扔到前面,粗略一看,少說五六千。 “吱~”司機(jī)猛地一個急剎車,驚愕地轉(zhuǎn)頭看向周陽,“你這什么意思?” “這些錢夠你交罰單了,能開多快就多快!”周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連話語都比平時冷了幾分。 “坐穩(wěn)了!”有了金錢的動力,司機(jī)霎時感到熱血沸騰起來,重新掛擋后油門猛踩,汽車猶如飛箭向山莊行駛過去。 經(jīng)過幾個急轉(zhuǎn)彎,司機(jī)更是打了雞血般的耍起了漂移… 山莊校場擂臺上。 白小柔與洪門會的另一人相對站立。 這人身形不高,同樣穿著中山裝,其實不只是他,這次所有洪門會前來的人都是清一色中山裝,顯得與這樣的時代格格不入。 “白小姐,你身份不同,我們洪門會也不想與華夏軍方起沖突,希望你慎重考慮?!睂γ娴哪凶勇曇袈燥@沙啞,面無表情道。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我白家的事,不關(guān)乎華夏軍方。”白小柔已經(jīng)擺出起手式,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悲。 “好,白小姐應(yīng)該知道,這一場洪門會也不能輸,所以我臧青山不會手下留情?!敝猩窖b男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隨后說出自己的名字,一身鼓起的勁氣顯示出他不俗的實力。 “請!”白小柔只是冷冷吐出一個字。 隨著請字出口,白小柔率先一個崩步?jīng)_向?qū)Ψ?,上來就是全力出擊,不給對方也不給自己絲毫退路。 雖然她也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見父親如此鄭重,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立刻意識到事件的重要性! 面對白小柔突如其來的攻擊,臧青山與之前的呂天問一樣,以守為攻,不急不躁,兩人的武學(xué)來路看似同出一脈。 “噼里啪啦”擂臺下的人精神振奮地看著白小柔像在暴打臧青山,但只有那些化勁以上的高手才看得出來,其實白小柔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白小柔的一拳一腳看起來打在臧青山身上,卻被臧青山分毫不差全部抵擋。 白沐樊這會兒稍稍恢復(fù)了一些,抬頭看著擂臺上比斗的女兒,心中萬般苦澀,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上臺生死搏斗。 還在上午的時候,正在觀戰(zhàn)他人比斗的白沐樊忽然聽說山莊內(nèi)有人要見他。 當(dāng)時他還十分疑惑要見他的人為什么不來校場,跟隨服務(wù)人員來到山莊內(nèi),白沐樊驚訝地發(fā)現(xiàn)要見他的人正是他幾年未見的親弟弟。 當(dāng)時,白沐堂渾身是傷,簡直就跟難民一樣。 見到白沐樊的時候,白沐堂如同一根繃緊的繩帶忽然松懈,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便昏迷過去。 白沐樊知道事有蹊蹺,急忙吩咐那位找他的服務(wù)人員不要聲張,連白小柔都沒有說。 等了差不多個把小時候,白沐堂轉(zhuǎn)醒過來,心如急焚地對白沐樊說道“大哥,,洪門會要?dú)⑽?!”?/br> “什么?”白沐樊聽后頓感萬分震驚,他太了解洪門會這個龐大的組織了,那可是在國際上擁有著一席之地巨大社團(tuán)。 多年未見,兄弟二人聯(lián)絡(luò)也不多,白沐樊只知道自己弟弟在洪門會中地位不低,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前段時間,菲國的洪門會龍頭死了,原本這個位置應(yīng)該由我來坐,可就在前幾天洪門會里有人一口咬定,說是我殺了那個龍頭,甚至連捏造的證據(jù)我都無法反駁,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先回國,哪知,一路上,不斷遭到人追殺?!卑足逄煤唵蔚囊环挼莱隽司売?。 從他的這幅模樣不難想象這段時日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苦難。 “你怎么不提早聯(lián)系我?”白沐樊急切地問道。 “我也沒有想過他們會突然發(fā)難,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三天,我連續(xù)逃了三天,所有的通訊都被他們監(jiān)控著,連休息一刻都不敢?!卑足逄眯乃岬卣f道。 白沐樊聽后不禁有些動怒,快速思考辦法,這種幫會社團(tuán)之間的斗爭他不懂,但白沐堂是他白家的人,是他的親弟弟,說什么也要保對方周全。 白沐樊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老丈人沈玉山,可思索再三,他還是沒有開口求助,畢竟對方是華夏國軍方的高層,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華夏的態(tài)度,社團(tuán)的事情不太好插手。 隨后,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白沐樊趕緊親自送弟弟離開綠林山莊,找到個地方暫住,順便給自己好友打電話,將白沐堂轉(zhuǎn)移出去,誰也不敢保證洪門會的人什么時候找到這里。 當(dāng)他做完這些時,再返回山莊,果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尋來,正是洪門會的人! 對方也不隱瞞來意,直接開口向他要人,為了拖延時間,白沐樊只能先將事情轉(zhuǎn)化成比斗。 只有這樣,才能安全的先將白沐堂轉(zhuǎn)移。 原本他以為,憑他化勁后期以及女兒化勁初期的實力應(yīng)該不難打發(fā)洪門會的人。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洪門會帶來的人都是高手,連他這樣的化勁后期宗師也只是勉強(qiáng)贏了第一場。 洪門會的決心令他感到駭然,為了追殺自己弟弟,出動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化勁實力。 說實話,現(xiàn)在白沐樊心中越來越?jīng)]底,也不知道如果白家真的輸了,將要怎么面對洪門會,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此時,擂臺上,白小柔與臧青山打得十分火熱,百招過后,楓林間不知何時亮起了燈火,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想提前離開。 白小柔憑借白氏游神步不斷游走在臧青山四周,臧青山的偶爾出手也會被白小柔擋住。 兩人你來我往,看似不分勝負(fù)。 但其實個中艱難也只有白小柔能夠體會,從打斗開始到現(xiàn)在,對方始終如磐石一樣,越打越硬,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 而她自身的勁力卻已經(jīng)消耗過半,速度不如開始那般迅疾。 這一切令她明白,對方至少比自己高一個境界! “咚”忽然,趁著一次機(jī)會,臧青山驟然出手一次,白小柔右肩立刻受到一擊沖拳,整個人猛地一歪,緊接著迎來對方狂風(fēng)暴雨般的打擊。 攻守雙方瞬間互換了對象。 白小柔只能靠白氏游神步進(jìn)行閃躲,連攻擊都無法做到,而臧青山閑庭信步般的移形換位令她氣勁消耗更大。 轉(zhuǎn)眼,“轟”白小柔再次受到一擊,喉嚨一陣甘甜。 “白小姐,你認(rèn)輸吧,你不是我對手,我們只是來找人,不想殺人?!标扒嗌揭贿叧稣幸贿厔竦馈?/br> 白小柔一聲不吭,咬牙拼命施展白氏游神步,心想就算打不過也要拖到對方力竭。 可她的算盤終究要落空,臧青山的實力確實比她高上一籌不止,接下來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白小柔不斷受到對方攻擊,一招強(qiáng)過一招。 撐著,再撐一會兒,白小柔心中默默吶喊。 “嘭”“嘭” 白小柔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對方多少招,渾身幾乎快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痛,可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認(rèn)輸?shù)脑挕?/br> 臧青山見都已經(jīng)打到這個程度對方還在死撐,不由得耐心散去,驟然間提起勁力一個大擺拳沖過去。 臺上頓時拳風(fēng)炸響。 “啊?!迸_下一片驚呼。 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拳影,白小柔心生絕望,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抵擋。 “停,我們認(rèn)輸?!崩夼_下,響起白沐樊急切中帶著不甘的聲音,他要的是拖延時間,不是真正讓女兒送死,他完全沒有想到第二場洪門會的人依然如此棘手。 想打成平手都做不到! 然而,白沐樊的聲音似是慢了半分,臧青山冷峻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慌亂,根本來不及收招,強(qiáng)行將擺拳避開白小柔的重要位置。 可仍然打在白小柔的肩膀上。 “嘭!”白小柔頓時猶如殘葉向后飛舞。 然而這一刻,突然一道聲音響徹在楓林間,“住手!” 臧青山只看到眼前一花,拳尖陡然傳來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 “嘭”臧青山頓時像炮彈一樣沿著白小柔的反方向被擊出擂臺,筋骨中不斷傳來“咔咔”聲。 飛在半空中的白小柔感覺到身后一陣柔軟,雖然全身劇痛,但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剛才我還在想,這次你能不能救到我”,似是自言自語說完這句話,白小柔昏睡了過去。 隨著突如其來的這一幕,擂臺下悄然無聲,所有人驚恐地看著白小柔那邊。 因為此時,托住白小柔的正是來到山莊的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