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主觀上并沒有欺騙你，但你的確深受其害。為了那種……那種‘生物’傷心根本不值得?！?/br>
    俞少清緩緩掩住面孔，自嘲地笑起來。衛(wèi)恒不是人？那個會對他笑，對他好，保護他拯救他，愿意為他犧牲生命的衛(wèi)恒，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外星人制造出的人形生物電腦？

    他寧可相信是世界錯了！

    “你覺得衛(wèi)恒不是人？”他甕聲甕氣地問。

    “難道他是人？”謝睿寒表情奇怪，“非要把他的大腦切片做成樣本給你看你才肯相信嗎？”

    俞少清搖頭：“不是這樣……你們根本不了解衛(wèi)恒，你們知道個屁！”

    謝睿寒輕嗤一聲，“你是研究所指認正確率最高的測試員，沒有哪一次認不出天樞在情境中扮演的角色，但是你和衛(wèi)恒相處了那么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他‘不是人’?！?，這么說來，假如衛(wèi)恒的制造者也會進行類似于圖靈測試的實驗，那么衛(wèi)恒就是通過了圖靈測試的人工智能嗎？”謝睿寒說到最后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學術假想中，也不管俞少清聽清楚沒有。

    “我叫人送你回家吧?！鼻乜迪肱呐挠嵘偾宓暮蟊?，伸出手還未碰到俞少清便停下了，現(xiàn)在還是跟他保持距離為妙，“你好好休息幾天，整理一下心情。如果你愿意加入研究所，我隨時都歡迎。”

    俞少清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連踏入家門的勇氣都沒有了。幾個小時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擁有世界上最甜蜜的家，突然之間什么都沒了，像有人強行從他心臟里剜走了什么東西。他要怎么面對那座空空dàngdàng的房子？他要怎么面對自己一無所有的人生？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軍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向秦康敬禮。

    “出什么事了？”

    軍人掃視其他人，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一堆閑雜人等。

    秦康抬起手表示沒關系。

    “大家都是自己人，說吧。”

    “秦博士，剛剛得到消息，衛(wèi)恒逃走了。”

    第32章 逃逸

    “逃走？”秦康睜大眼睛，“怎么會逃走？你們那么多人還看不住他一個？”

    軍人不好意思地盯著地面：“沒料到他身手那么好，打暈了看守人員，跳窗逃走了?！?/br>
    “攻擊xing強，這個記下來?！敝x睿寒認真道，“他果然很危險，普通人被請去‘配合調(diào)查’會傷人逃逸嗎？”

    華嘉年無語地看著這位天才少年，yu言又止了老半天，絞盡腦汁尋找合適的措辭，最后說：“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抓起來，指控人家‘不是人’，換成我我也要逃走的好吧？”

    “可他本來就不是人啊?！敝x睿寒莫名其妙。

    “我的小謝博士啊，‘不是人’這個詞，我們一般是用來罵人的，不論誰被這么說都會不高興……”華嘉年覺得謝睿寒固然智商奇高，但嚴重偏科，語文肯定沒學好。

    秦康拋下爭辯起來的華嘉年和謝睿寒，對軍人道：“我相信你們這些專業(yè)人員。但是記住，千萬不可以傷害他，如果遇上不得不傷他才能抓捕的情況，那么寧可放他走?！?/br>
    “這……”軍人面露難色。

    “我知道這個要求執(zhí)行起來很困難，但我們不能冒險。關于他可能去的地方，你們派人了嗎？”

    “他父母和朋友那邊都派了人手，只要他出現(xiàn)，我們就能立刻抓到他。”

    “切勿走漏風聲，這次行動的一切細節(jié)都要嚴格保密?！?/br>
    “明白！”軍人敬禮。

    秦康轉向失魂落魄的俞少清：“你知不知道衛(wèi)恒可能去哪些地方？我們也好有的放矢，省得大海里撈針了?！?/br>
    俞少清沉重地搖頭：“不知道。就我家和他家吧。他有哪些別的熟人，我也不太曉得?！?/br>
    秦康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在評估他有沒有說謊，但最終還是認可了他的說法。“你回去吧，你家那邊我也會加派人手。衛(wèi)恒畢竟不是‘人類’，受了刺激后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br>
    “極端的事？”俞少清抬起頭。

    “比如他或許會把自己被抓捕的原因歸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