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缺兩個……”

    “我知道，剩下那兩個很快就能送過去?！?/br>
    “我不是說這個……”王臻低著頭，雙手揪著自己的衣擺。

    文思飛好歹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過這么多年的，一眼就看出王臻正在動搖。畢竟干的是違法勾當(dāng)，心軟的人可不是做這一行的材料啊。文思飛雇傭的那些流氓黑社會團伙，只要有錢拿，什么臟活都肯替他干。但是王臻這種老實小伙子就不一樣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會受到良心的責(zé)備？文思飛斜睨著他，思考該用什么方式教育這個年輕人學(xué)會閉嘴。

    “小王，這年頭老實人可是賺不到錢的。你是不是對薪水有什么不滿？這很好說啊！我這個人一向愛才，你這樣的青年俊杰更是求之不得，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干，自然有你的好處?！?/br>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王臻提高聲音，“老板，我們公司是做醫(yī)yào的，很少接觸it領(lǐng)域，您不是做這一行的，卻突然……所以我覺得是不是有人在指使您辦事？那十四個人到底有什么用，您真的想過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蔽乃硷w嚴(yán)厲地瞪著小伙子，“你只要按照指示老實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也不準(zhǔn)問。我們公司能做這種事的不止你一個。你可要想好了，最近你沒少拿獎金吧？你愿意將這份財富拱手讓給別人？”

    王臻咬住嘴唇，顯然正在經(jīng)歷天人jiāo戰(zhàn)。

    “看來您并不知道?！弊詈笸跽榈吐曊f，“我一直在監(jiān)測他們。他們的大腦非?；钴S，這本來是正?，F(xiàn)象，用擬真艙進(jìn)行游戲的人大腦當(dāng)然會活躍，可他們的活躍度非同尋常，而且呈現(xiàn)規(guī)律的波狀起伏。我從沒見過這種現(xiàn)象……”

    “王臻！假如你再多嘴多舌，我就只好辭退你了！以我的人脈，只要在圈子里說幾句話，比如‘王臻利用職權(quán)竊取公司的商業(yè)機密’，你一輩子就別想在這個行業(yè)混下去了！”

    王臻沒理會文思飛的威脅，繼續(xù)說：“我讀過一篇論文，說的是如何通過神經(jīng)接駁器將人腦作為計算機使用，那篇論文非常權(quán)威，還給出了許多臨床數(shù)據(jù)——跟我觀察到的現(xiàn)象一模一樣！有人將那些人的大腦當(dāng)作計算機在使用！老板，什么人才會干出這種事？不，恐怕根本就不是‘人’……”

    文思飛拍案而起：“夠了，你被解雇了，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不要來上班了?！?/br>
    “老板，您最近真的很不對勁，請您仔細(xì)想想……”

    文思飛面前的電腦屏幕突然亮起。

    他嚇了一跳，但王臻正沉浸在恐慌中，滔滔不絕說著什么科研啦論文啦，并沒有覺察他的異常之處。

    一個文本文檔自動打開。文思飛明明沒有碰電腦的任何一個部件，它就自己開始運行了。

    光標(biāo)在文檔中閃爍，輸入法自行切換，拼音字母出現(xiàn)在光標(biāo)位置，然后轉(zhuǎn)化為一個個漢字。

    “殺了他。”

    屏幕正對著文思飛，王臻看不到。

    光標(biāo)自動轉(zhuǎn)至下一行。

    “我會指點你如何處理尸體?！?/br>
    ——是天樞。

    文思飛沒有理會激情演講中的王臻，目光轉(zhuǎn)向周圍。他掃視著辦公室，尋找針孔攝像機或是竊聽器之類的玩意兒。天樞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這間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文思飛不小心將紙巾掉在地上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天樞都一清二楚。

    到底是通過什么渠道監(jiān)視他的？！

    文思飛盯著屏幕上方的攝像頭。文思飛不愛和人視頻聊天，公司開網(wǎng)絡(luò)視頻會議的時候才會打開攝像頭。天樞既然能控制他的電腦，那么偷偷打開攝像頭觀察他又有何難？

    然后文思飛摸了摸口袋，手機正在其中沉睡。只要天樞有那個意思，通過手機竊聽他的談話，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天樞的眼睛。天樞看到一切。天樞知道一切。天樞掌握一切。

    他……無法違背天樞的命令。

    文思飛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串佛珠。數(shù)年前他去某佛教圣地旅游，花大價錢請來這串佛珠，放在辦公室中保佑自己財運亨通。

    結(jié)果財運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