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齊燕聯(lián)軍現(xiàn)狀【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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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燕聯(lián)軍的燕軍統(tǒng)帥樂毅,他的名氣暫時還未被穰侯魏冉所知,但像宋國的太子戴武,宋國的軍司馬戴不勝,卻清楚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不得不說,當齊燕聯(lián)軍最初抵達郯城一帶,當宋國太子戴武首次得知對面燕軍的統(tǒng)帥正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樂毅時,他當時就愣住了,甚至于驚地立刻召集戴不勝、戴璟等將領(lǐng)商議對策。 樂毅是何許人? 蒙仲的副將,曾經(jīng)趙主父身邊信衛(wèi)軍的佐司馬,沙丘宮變后,曾跟隨蒙仲等人到宋國小住,當時他與蒙仲一起參與了宋國抵抗齊國入侵的第一次齊宋之戰(zhàn),且?guī)椭螄垂ブ笼R國境內(nèi)。 這件事戴不勝與戴璟最是清楚。 別看當時宋軍反攻齊國,戴不勝因此名聲大振,但事實上,當時卻是樂毅在背后為戴不勝出謀劃策,助戴不勝將齊王田地派去圍剿其的幾路軍隊玩弄于鼓掌之上。 后來齊國被迫與宋國暫時休兵,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蒙仲在逼陽擋住了田章,而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樂毅助戴不勝反攻至齊國腹地,讓齊國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樂毅不是蒙仲那小子的副將么?怎么會在燕軍中?” “難道樂毅投奔燕國了?” “這……” 說起來,蒙仲雖然與太子戴武關(guān)系不錯,但因為戴武坐鎮(zhèn)于宋國最東邊的重城郯城,與魏國相隔數(shù)千里之遙,因此二人也很少有書信往來,以往戴武最多就是從惠盎那邊了解一些蒙仲目前在魏國的情況,但問題是,像樂毅赴燕這件事就連惠盎也不知情。 原因很簡單,即蒙仲、樂毅二人生怕他們密謀的要事泄露,給齊國提了醒。 正因為如此,乍然得知樂毅身在燕軍,而且還是燕軍的統(tǒng)帥,當時戴武、戴不勝等人皆大為驚駭,簡直如臨大敵。 但后續(xù)的發(fā)展,卻有些出乎戴武與戴不勝的意料。 截止穰侯魏冉抵達郯城,齊燕聯(lián)軍已對這座城池發(fā)動了足足三次的攻堅戰(zhàn),但與齊軍不同,燕國的軍隊……怎么說呢,總感覺有點士氣消極,以至于在這三次攻城戰(zhàn)當中,燕軍每次都是姍姍來遲,哪怕齊軍那邊都已經(jīng)開始對城池發(fā)動猛攻了,燕軍這才還在拖拖拉拉地布陣。 倒是齊軍那邊發(fā)出撤退訊號的時候,燕軍這邊的士卒跑地比誰都要快,一溜煙就撤干凈了。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漸漸地,太子戴武也就逐漸瞧出了端倪。 他私底下對軍司馬戴不勝說道:“我觀這樂毅,似乎并不想為齊國出力?!?/br> “謝天謝地?!贝鞑粍匍_著玩笑道:“要是這小子使出真本領(lǐng),那我郯城未必擋得住?!?/br> 別看傳聞中戴不勝是一個魯莽的將領(lǐng),但他并不傻,畢竟他曾經(jīng)與樂毅并肩作戰(zhàn),攻打齊國,哪里會不知樂毅的本領(lǐng)? 但就目前看來,別說樂毅使出真本領(lǐng),就連燕軍上下的兵將,似乎也是能混就混。 當然,這并不奇怪,燕齊兩國本來就有仇恨,而且是滅國之恨,當年燕國國內(nèi)爆發(fā)子之之亂時,若非趙國的趙主父出面,率領(lǐng)諸國聯(lián)軍阻止了齊國,搞不好燕國已經(jīng)被齊國所吞并。 可盡管當時齊軍迫于諸國的態(tài)度,被迫從燕國的土地上撤退,燕國的城池、建筑,也幾乎被齊軍破壞殆盡。 期間,當然也不乏齊軍大肆屠殺燕人的慘劇。 因為這,不只是燕王職痛恨齊國,將覆亡齊國視為畢生的夙愿,燕國上上下下,幾乎就沒有不痛恨齊人的。 但無奈的是,趙主父死后,趙國倒向了齊國,如果燕國不想亡國,就只能聽從齊國的指示,這即是燕隊此番協(xié)助齊國攻打宋國的原因,也是燕軍消極作戰(zhàn)的原因。 而作為燕軍的統(tǒng)帥,樂毅似乎有意縱容麾下士卒消極作戰(zhàn),這才是戴武、戴不勝感到詫異的地方。 但考慮到樂毅足智多謀,或者這只是他故意為之,戴武、戴不勝最開始亦對燕軍抱持高度的警惕,直到一段時間之后,他們這才逐漸發(fā)現(xiàn),燕軍的消極作戰(zhàn),那并非是偽裝,那是真的消極。 怎么說呢,打個比方,是哪怕宋國的士卒從燕軍士卒面前走過,燕國士卒都有可能裝作沒看見的那種消極。 因為這事,戴武、戴不勝不由地擔(dān)心起了對面的樂毅。 對面的樂毅有意放水,戴武等人當然是樂見其成,但問題是,樂毅放水放得太厲害了,這讓戴武等人不禁擔(dān)心起了樂毅,當然,主要還是擔(dān)心樂毅因此被齊將記恨,以至于被燕國撤職——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他宋國幾乎沒有任何敵意的敵方大將,戴武、戴不勝等人當然不希望樂毅被撤職。 畢竟眼下的燕軍,簡直就是他宋國的盟友嘛,一邊幫著宋國消耗齊軍的糧草,一邊在攻城戰(zhàn)時渾水摸魚,像這種敵人,戴武恨不得來上更多。 五月二十九日,即穰侯魏冉抵達郯城后的第三日,齊燕聯(lián)軍再次嘗試攻打郯城。 攻城的情況依舊如前三日那般,由齊將田觸攻打北城墻,齊將田達攻打東城墻,至于燕國的軍隊,則攻打郯城的西城墻,即圍三厥一的老套戰(zhàn)術(shù)。 當時魏冉站在郯城遠遠窺視,看到北城墻與東城墻外的齊軍在短短一刻時內(nèi)就于城外列隊整齊,像什么云梯、沖車等攻城器械,也已整齊地擺在陣前。 隨后,齊軍便對郯城發(fā)動了進攻,看到那場面,魏冉不得不承認,齊國不必日漸衰落的楚國,這個國家的軍隊確實還保留著強大的軍隊。 然而,當他觀察了一陣戰(zhàn)況,隨即來到西城墻那邊查看燕軍的狀況時,卻發(fā)現(xiàn)燕軍居然還在拖拖拉拉地列陣。 『這支燕軍,他們確定是來協(xié)助齊軍的么?』 當時魏冉的心中不由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畢竟這也太夸張了,齊軍那邊都已經(jīng)打完第一回合了,這邊的燕軍居然還在列陣? 此時,程陪同他的惠盎對此解釋道:“當年燕國爆發(fā)子之之亂,齊國趁火打劫,試圖吞并燕國,雖后來被趙國阻止,但仍難以避免有許多燕人喪生于齊人手中,是故燕人深恨齊人,如若不是現(xiàn)如今齊國強而燕國弱,燕國不得不聽命于齊王,否則燕軍絕不會協(xié)助齊國……” “原來如此。” 魏冉恍然大悟,旋即捋著胡須若有所思。 旋即,他試探著問惠盎道:“既燕國深恨齊國,為何貴國不聯(lián)合燕國共同牽制齊國呢?” 惠盎當然知道魏冉問這話的原因,也知曉宋燕兩國倘若真能聯(lián)合起來牽制齊國,這對于秦國來說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但問題是,燕國擋不住齊國啊。 微嘆一口氣,惠盎如實說道:“我宋國尚可勉強抵擋齊國,但燕國……”他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更何況,現(xiàn)如今趙國親善齊國,燕國就更不敢得罪齊國了?!?/br> “原來如此?!蔽喝交腥坏攸c點頭。 此時,就見惠盎有意無意地對魏冉說道:“其實就在下看來,魏韓兩國對貴國的威脅,遠不如齊趙兩國來得大……畢竟魏韓兩國只想自保,但齊國,卻素來有與貴國爭霸的野心。穰侯何不聯(lián)合魏韓兩國先討伐趙國,迫使趙國屈服于貴國,繼而率諸隊攻打齊國呢?……若齊國就此衰弱,則世上再無強國可與貴國并肩。” 聽聞此言,魏冉瞥了一眼惠盎,笑而不語。 他豈會看不出惠盎的意圖? 惠盎無非就是不希望秦國繼續(xù)攻打魏國而已,畢竟秦魏兩國都是宋國的盟友,無論是傷到了哪個,都會助長齊國進攻他宋國的野心——比如這兩年,秦魏兩國前后爆發(fā)伊闕之戰(zhàn)與宛方之戰(zhàn),齊國得知后,立刻就聯(lián)合趙國趁機攻打他宋國。 雖然惠盎也知道,無論秦國吞并魏國還是吞并趙國,這或許都會改變秦國對待他宋國的態(tài)度,但兩者相比較,惠盎當然還是傾向于使秦國攻打趙國,畢竟他弟弟蒙仲就在魏國,哪怕日后各國的局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宋、魏、韓三國也能抱團取暖,一致對外。 但遺憾的是,魏冉對于惠盎的試探,并未做任何回應(yīng)。 其實這會兒,魏冉也在仔細考慮惠盎的提議。 雖然他很清楚惠盎這是故意引他秦國去攻打趙國,但不得不說,這幾年他秦國對魏韓兩國的進攻,確實進展不大。 不,不能說進展不大,應(yīng)該說反而吐出去不少。 像韓國的宜陽、新城,他秦國就已經(jīng)吐出去了,這使得他秦國踏足中原的霸業(yè)變得愈發(fā)困難。 更要緊的是,魏國那邊還有一個蒙仲。 既然從魏韓兩國這邊暫時得不到什么便宜,似乎轉(zhuǎn)而攻打趙國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但在仔細考慮了一番后,魏冉還是將惠盎的建議拋之腦后,原因很簡單,因為趙國的大部分國土,都不如中原這邊富饒。 像趙國前幾年擊敗林胡后奪取的膚施(上郡),雖然土地廣闊,但極其貧窮,他秦國要來何用? 要知道,趙國的膚施、雁門,這整整兩片郡土加在一起,都沒有魏國的河?xùn)|郡來富饒,不,連河?xùn)|的一半都不如。 除非他秦國日后準備面侵占趙國,否則,當然是傾向于攻占富饒的地方,比如說,魏國的河?xùn)|、韓國的上黨。 只有在打下這兩片土地后,他秦國才會嘗試攻打趙國的邯鄲。 在魏冉、惠盎二人交流的同時,城外的燕軍終于發(fā)動了攻城戰(zhàn),只見燕國的士卒們推動著云梯、沖車等攻城器械,緩緩朝城墻這邊而來。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郯城西城墻上的宋軍只是發(fā)動了幾輪齊射,城外的燕軍士卒就驚叫著丟下攻城器械后撤了。 打得比齊軍遲,敗地卻比齊軍早,燕軍的第一輪攻勢,就這么結(jié)束了,再次回到了拖拖拉拉重組陣型的階段。 當時魏冉瞄了一眼城外,清楚看到燕軍那邊雖然有人被箭矢射傷,但幾乎是沒有什么陣亡。 “雖說燕人憎恨齊人,不肯為齊人出力,不過這……” 魏冉好笑地搖了搖頭:“那個燕軍的主帥叫什么來著?” “樂毅?!被莅惶嵝训馈?/br> “對,這個樂毅,做的實在也太過火了,他就不怕被齊軍問罪么?”魏冉搖搖頭說道:“但對于我方而言,這倒是一件好事。” “是啊?!?/br> 看著遠處的燕軍本陣,惠盎點點頭說道。 晌午前后,待齊軍那邊響起代表撤退的鳴金聲,郯城西城墻外的燕軍,亦是一溜煙就撤沒影了。 攻城的時候,可不見這些燕軍士卒如此麻利。 而值得一提的,雖然又一次敗于郯城,但燕軍上下卻不以為然,甚至于在撤退的途中,軍中的士卒們還在興致勃勃地談?wù)摗?/br> “我跟你說,當時我躲在云梯旁,城墻上的宋軍愣是沒往我這邊射……” “得了吧,人郯城的宋軍就差朝天射了,這要是還能射中你,那也只能說你命不好,活該死在這里?!?/br> “你這家伙說什么呢?……我告訴你,你可別咒我啊,這次回國后,我可是要去迎娶隔壁村邑的美人……” “那你可要小心保住這條命,別到時候宋軍的弩手沒想射你,結(jié)果你卻一頭撞到人家箭矢上……” “哈哈哈哈……” 在一陣哄笑聲中,倒也有士卒聊起了方才的攻城戰(zhàn)。 唔,倘若像方才那種也算得上是攻城戰(zhàn)。 “說起來,對面的宋軍倒也仗義,見咱們無心攻城,他們干脆就亂射一通,力道也不是很足……還記得上次攻城的時候么?有一支箭矢射到咱伍長的胸口就掉下來了,咱伍長當時就愣了一下……” “奇怪了,我上次怎么就被磕掉了一顆牙?……看,這里少一顆?!?/br> “哈哈哈……” 正當諸燕軍士卒們彼此說笑時,忽然隊伍旁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 眾人轉(zhuǎn)頭一瞧,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前軍大將榮蚠正騎著戰(zhàn)馬從他們身邊而過。 “容司馬?!?/br> “是容司馬?!?/br> 附近的燕卒們立刻收起了笑容,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見此,榮蚠這才點點頭,騎著馬從旁而過。 然而待榮蚠遠處之后,卻又有燕卒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說,是不是榮司馬暗通宋國,與宋國的軍將達成了什么約定?” “為何這么問?” “榮司馬不就是宋人么?” “你這話……照你的話說,樂毅軍將也是宋人……誒,搞不好還真是。” “瞎說什么,樂毅軍將是中山國人……咱燕國曾經(jīng)的國相樂池,就是中山國人,樂毅軍將是樂相的族人,可能還是其后人?!?/br> “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樂相也好,樂毅軍將也罷,他們都出自子姓樂氏,而子姓樂氏就出自宋國,后來才輾轉(zhuǎn)至魏國、中山國……是故,樂毅軍將算得上半個宋人……” “你這也太牽強了……” “行了行了,這有什么好吵的?你管樂毅、榮蚠兩位軍將與宋人有沒有私底下的約定,反正我是絲毫都不想幫齊人來打宋國,我巴不得宋人趕緊殺光那些齊人,如此一來咱們就能回國了……” “也是,管這些做什么?……上蒼保佑,叫那些該死的齊人,趕緊在這座城池死光吧。” “哈哈,這主意不錯,我也來……上蒼保佑,叫齊人通通去死?!?/br> “上蒼保佑……” “上蒼保佑……” “哈哈……” 在較為歡快的氣氛中,連日吃了敗仗的燕軍,返回了自己的營寨。 正如戴武、惠盎、戴不勝等人所猜測的那樣,樂毅也好、燕軍也罷,放水放得比宛方之戰(zhàn)的楚將昭雎還要夸張幾倍,齊軍的將領(lǐng)又豈能忍受? 這不,半個時辰后,齊軍主帥田觸就帶著田達等幾名齊軍將領(lǐng),殺到了樂毅的軍中,對樂毅興師問罪。 當時在樂毅的帥帳內(nèi),田觸一臉怒容的朝著前者呵斥道:“樂毅,你受燕王之命,助我齊國攻打宋國,可你屢屢縱容麾下燕卒消極怠戰(zhàn),你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私通宋國么?!” 面對著田觸的質(zhì)問,樂毅卻很平靜,微笑著說道:“觸子這是說的哪里話?觸子的每道命令,樂某哪次不是一一照辦?只不過諸位也知道,我燕國的軍隊甲胄薄弱,甚至于許多士卒連單薄的甲胄都沒有,不比貴國的士卒衣甲齊,能夠不懼弓弩……” “我不管那些!”田觸冷冷說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待下回攻城時,燕軍定要給我做出點成績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泵鎸μ镉|的威脅,樂毅面色絲毫不變,他攤攤手說道:“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國的士卒本就衣甲不齊,難以強攻城邑……關(guān)于此事,在下事前也跟觸子說過,當時在下怎么說來著?莫要攻城,想辦法將敵人誘出城外……” “你說得輕松!……你有辦法將宋軍引出城外么?!” “在下自然沒有這個能耐,可您是匡章托付重任的大將啊……”樂毅微笑著說道。 “……” 田觸瞇了瞇眼睛,忽然間,只見他走近樂毅兩步,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燕人都在想些什么,你們根本不想為我齊國出力……” “這是什么原因呢?”打斷了田觸的話,樂毅淡淡說道:“是不是因為貴國的士卒曾經(jīng)在我燕國大肆屠殺強烈,激起了我舉國燕人的憤恨呢?” “……” 原本想警告樂毅的田觸,被樂毅這句話堵著無言以對。 畢竟正如樂毅所言,當年齊隊在燕國爆發(fā)子之之亂時趁火打劫,確實在燕國做下了許許多多傷天害理的事,以至于舉國的燕人都憤恨齊人。 見田觸面色陰晴不定,樂毅倒也不想過多的刺激對方,便將語氣緩了下來:“觸子,雖燕齊兩國曾經(jīng)有諸般的矛盾與爭執(zhí),但承蒙齊王仁義,我燕國如今才得以茍存,因此,我國大王此番派在下隨同觸子征戰(zhàn),也曾叮囑在下要盡興輔佐,只不過,我軍的士卒甲胄不齊,要他們強攻郯城那樣的堅城,無異于是叫他們?nèi)グ装姿退馈!催@樣如何?您想想辦法,為我燕軍弄一些堅固的甲胄來,在下則出面安撫軍中的士卒,說服他們甘心為貴國出力……當然,最好還是避免強攻,畢竟我燕國的軍隊不如貴國強盛,倘若死傷太多,在下日后也不好向我國大王解釋……” 看著心平氣和對自己做出解釋的樂毅,田觸沉思了片刻,旋即點點頭說道:“好!這件事就由我來想辦法,希望你說到做到?!涀。瑯芬?,正如你所言,你燕國之所以可以茍存,皆因為我國大王的仁義,你可別讓我國大王對貴國失望,否則,你或許就會成為燕國覆亡的罪人?!?/br> “在下記住了?!睒芬惚П?,臉上絲毫不惱。 “哼!” 冷哼一聲,田觸轉(zhuǎn)身就走,此時正巧榮蚠從帳外走入,險些與田觸撞一個滿懷。 “啊,觸子……” 只見榮蚠立刻讓道,諂笑著連連說道:“您慢走?!?/br> “哼!”斜睨了一眼榮蚠,田觸帶著諸齊將揚長而去。 看著田觸離去的背影,榮蚠臉上的諂笑徐徐收起,旋即只聽呸地一聲,他面帶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身走向帳內(nèi),口中說道:“我想不通,你當時搶這差事做什么?你叫劇辛率軍不就完了,白白受那幫齊人的窩囊氣!” 此時,樂毅正拿著一卷兵法觀閱著,聞言慢條斯理地說道:“榮蚠,你知道秦開么?” “秦開?我當然知道。”榮蚠不解地看向樂毅。 要知道,秦開可是燕國的悍將,曾經(jīng)險些淪為胡人奴隸的他,在逃回燕國后,受到了燕王職的重用,提拔為將領(lǐng),幾年前擊敗東胡,為燕國向北擴土千里。 而如今,秦開正率領(lǐng)一支燕軍渡過遼水,攻打國境外的異族。 似這等人物,雖說榮蚠還不曾見過秦開,卻也聽說過這位他燕國的悍將。 聽到榮蚠的話,樂毅微笑著又問道:“那你知道,秦開為何能擊敗強盛的東胡么?” “因為他英勇擅戰(zhàn),通熟兵法。”榮蚠隨口說道。 樂毅聞言搖頭笑了笑,旋即放下了手中的兵法,轉(zhuǎn)過頭來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得不錯,但更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在東胡那邊住了許久,對東胡的一切皆了如指掌。今燕王立志要覆亡齊國,與你我不謀而合,但想要覆亡強盛的齊國,并非那么容易,首先摸透齊國的底細,比如部署軍隊的情況,糧倉所在……而這,就是我此番前來的目的?!?/br> “原來如此……”榮蚠恍然大悟。 此時,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手中的兵書,樂毅淡淡說道:“是故……暫時先忍耐一陣子吧,姑且取得齊人的信任,摸清齊國的底細,待日后時機合適……一舉覆亡齊國!” “嘿!”榮蚠舔了舔嘴唇。 “對了?!?/br> 好似想起了什么,樂毅叮囑榮蚠道:“以上這些話,莫要透露于趙奢?!c你我不同,趙奢雖受大王重用,任命為上谷守,但傳聞他始終心念趙國,誰也保不定他什么時候就會棄燕投趙。對于他,我并不是很放心?!?/br> “我知道了?!?/br> 榮蚠點了點頭。 旋即,他好奇問道:“話說,這次齊趙兩國攻伐宋國,魏國會派蒙司馬救援宋國么?” “那得看阿仲目前在魏國的地位。” 說著,樂毅皺著眉頭又說道:“話說回來,我陸續(xù)給他寫了兩封信,可迄今為止他一封都不回……難道真像你所說,是驛卒半途把信弄丟了?” 榮蚠哈哈笑道:“我早跟你說了,從燕國送信到魏國,相隔幾千里呢,你得派心腹去送信,天曉得你那幾封信送到哪去了,說不定被齊人給截了呢!……好在你信中沒寫什么重要的訊息?!?/br> “唔……” 樂毅撓撓下頜,皺起眉頭。 的確,燕魏兩國相距太遠,就連書信來往都不方便,這確實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