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謹(jǐn)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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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溫子玉不同,溫子玉擅長于籌謀劃策,他呢,肩膀上挑著的可是三個人的安全,他們需要全身而退,就需要敏捷的身手以及清明的智力,所以,他不會讓自己過多的飲酒。 敏敏攝特爾在幕僚的介紹下,早已經(jīng)對三個人都有了了解,現(xiàn)在,他們過來赴宴。除了言帝封本人距離想象中的言帝封有差距,其余的幾個人似乎都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你是溫子玉,聰明絕頂絕頂聰明,你是戰(zhàn)神的左膀右臂,我這廂有禮了。”敏敏攝特爾一邊說,一邊模仿中原人行禮的模樣,兩雙手用力的抱在一起,給溫子玉剪佛。 溫子玉手中握著一把扇子,上書“秋香似水”幾個字,每個字都碩大無朋且筆酣墨飽看上去很美麗,很圓潤。 溫子玉一笑,對著敏敏攝特爾一抱拳,敏敏目光兜轉(zhuǎn),明亮的黑眼睛落在施申書的身上,“這一位,想必就是施申書上將軍了?!?/br> “哦?”施申書和溫子玉不同,無論何時何地,施申書給人的感覺都是低調(diào)的,是和塵同光的,所以,等閑,是不會讓人看出來他的身份。 “只因?yàn)殚w下太哦哦與眾不同了,讓人過目不忘?!泵裘粽f完,最終目光還是聚焦在言帝封的身上,聲音似乎比剛剛還要疑惑的多,“我想不到,你們?yōu)槭裁淳尤灰詷淠???/br> “現(xiàn)如今,你三十六計(jì)中的釜底抽薪都用上了,我們總不能繼續(xù)窮追猛打,要果真火拼起來,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何苦這樣呢?所以就……” “你說的很是,說的很是!”他贊許的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變得沉重起來——“叵耐,我們不過是小國寡民罷了,就好像身上帶著毒的小動物,面對龐然大物的時候,難免捉襟見肘會胡亂來?!?/br> “我知?!毖缘鄯恻c(diǎn)點(diǎn)頭,道:“今日能到這里,就是想要和你聊一聊。” “君上要聊什么呢?”敏敏攝特爾立即變得一臉認(rèn)真,剛剛的寒暄也就此打住,這片刻,屋子里非常安靜,安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幾個人面面相覷。 溫子玉還是老樣子,似乎在研究扇面上的繪畫一般,其實(shí),這扇子他已經(jīng)看過了不下一百次,還能有什么西洋景呢? 至于施申書,在這樣肅穆的氣氛里,微微舉步,握著鐵拳靠近了言帝封,只要稍微有危險,或者是意料之外的狀況,他立即…… 敏敏攝特爾也看到這里,輕輕握著酒盞,不說話,在沉吟。 言帝封轉(zhuǎn)動鳳眸,立即發(fā)現(xiàn),招待他們的大殿外,似乎有人的影子,這也就罷了,還有冷兵器碰撞的聲音,顯然,是在威懾他們。 敏敏攝特爾說的很對,他們就好像有毒的小動物一樣,在對付龐然大物的時間,只能如此。 言帝封還是老樣子,同樣也是握著酒樽,“本王今日前來,不是和你們打斗的,你已經(jīng)料到了,那局面一定是兩敗俱傷,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看的嗎?” 他這一句話問過,敏敏的面色稍變,粗粗的嘆口氣,才將酒杯放在桌上,“現(xiàn)在看來,只有我們臣服與你們了?!?/br> “不,你們還是你們,我們不過是從這里過路罷了?!?/br> “假途滅虢?”敏敏冷目瞧著言帝封。 施申書惱恨,拍案而起——“你怎么說話呢?會不會說話啊,什么叫假途滅虢???”看到施申書這變了的神色,言帝封輕咳一聲,施申書乖乖的退回來,但那氣鼓鼓的神色卻沒有半分的改變。 “真是豈有此理!”施申書嘟囔一句。 “并不是這樣,這一路我們過來,可汗想必也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大軍壓境,在哪里不是勢如破竹,只因你這里是我們必經(jīng)之地,你也知道,一日動干戈,十年不太平啊?!?/br> “我……知道?!泵裘袈耦^喝酒。 “我們是朋友,沒有吞并你的意思,你不需要為什么做什么,我們不過是從這里過條路罷了,這里如此貧瘠,即便是本王將你這里據(jù)為己有了,有什么作用呢?難道本王能管理這里的人不成?” 這是事實(shí),言帝封看的非常明白,他們的地域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不同,諸多的不同匯集在一起,形成了大不同。 這大不同是沒有辦法協(xié)調(diào)的,即便是言靈國到這里稱孤道寡了,難道就能統(tǒng)領(lǐng)這里不成?他們只能威懾,讓這個小國寡民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這并不是良性循環(huán)。 所以,他處決的結(jié)果是,以和為貴,不將他們怎么樣,但愿他們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你從這里過去,攻打鬼方與羌方,你離開這里,必然是會滅了我們的,到頭來,不還是假途滅虢?” “本王一言九鼎,說了以和為貴就是以和為貴,還希望你考慮考慮?!毖缘鄯庖幻嬲f,一面握著酒杯飲酒,他乜斜了一樣珠簾翠幕外晃動的鬼影一般的人。 今晚,是名副其實(shí)的鴻門宴呢,但是他絲毫都不緊張,在偏西的日色里,言帝封將酒杯丟在地上。 燭影搖紅,擲杯為號,這把戲,多年前他就已經(jīng)玩的不喜歡了,外面焦雷一般的一聲暴喝,跟著一行人簇?fù)磉^來,這群人逐漸靠近,將他們包圍在了內(nèi)中。 垓心。 言帝封卻略無變化,那眼睛依舊是濃黑如同墨,那瞳孔依舊是冰涼,外面一行人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呈掎角之勢將三個人包裹了起來。 溫子玉不玩弄扇面了,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是他是一個稍安勿躁的人。這一次,是跟著言帝封過來談判的,首先,不能讓這靈力的氣勢給震懾到,二來,以不變應(yīng)萬變,用平靜來面對變化。 溫子玉的腦海中在急速轉(zhuǎn)動,要等會兒真的打斗起來,自己如何保護(hù)言帝封,但是在言帝封呢,始終都是抱著化干戈為玉帛的念頭。 唯一暴跳如雷的是施申書,施申書看到面前唯恐過來的人,冷然一笑,跺腳咒罵道;“好啊,好啊,就知道你邀請我們是沒安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果真如此了,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br> “申書,不過是可汗和我們開玩笑罷了,你退下?!毖缘鄯獾穆曇?,那樣平靜,平靜的好像初春的湖面一般。 “是?!笔┥陼c(diǎn)頭后退小半步,站在言帝封的背后,但施申書始終都是以言帝封為中心,握著的拳頭是攻勢,只要有任何危險,立即閃現(xiàn)出去,給對方迎頭痛擊。 “今日過來,是喝酒來的?!毖缘鄯庹f完,看向可汗敏敏攝特爾,敏敏隱隱約約覺得不好,看向言帝封,發(fā)現(xiàn)言帝封不動如山,隨機(jī)應(yīng)變,心頭的不好,好像一滴墨水,落在了生宣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蕩漾開來肆虐到了四肢百骸中。 這種不動如山的,臨危不懼的氣勢,是他自嘆弗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