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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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道友來得也早啊,看來你的鼻子也不差嘛?!?/br> 那會飛的大船上飛出一個白袍中年,背上背著一把長劍,虛空而立,眸子開合間仿似有絲絲冷電射出,背后長劍嗡嗡作響,仿佛要掙脫劍鞘,讓鮮血染長空。 “道友?你還不配,要是你老子來了還差不多,廢話少說,柳某既然路過此地,送百顆人頭予我祭刀,此處的機(jī)緣,爾等可沾上一沾,否則滾!” 灰衣老頭眼神戲謔的看著當(dāng)空而立的飄逸中年男子,“滾”字出口,聲浪如雷,其身下的巨狼也發(fā)出一聲轟鳴的咆哮,絲絲白霧從其口中涌出,仿佛凍得四周空氣都有些凝固。 “柳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難道真當(dāng)我元華門無人不成?!敝心昴凶訍佬叱膳?,雙目涌動著怒火看著遠(yuǎn)處的一狼一人。 雙方之間本就有恩怨,此番前來,為的是機(jī)緣,本想相安無事,但對方一上來就咄咄逼人,元楷內(nèi)心已是怒火中燒。 “哈哈,欺你又如何,你元華門不是很能耐嗎?除了你老子元天,其他都是雜魚罷了,今天,柳某人在此,你們,退,或者。。死!選吧?!?/br> 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元楷眼中的怒火已快要化作實質(zhì),他老遠(yuǎn)趕來此地,要他白白放棄此處的機(jī)緣,萬萬沒有可能。 背后長劍猛然出鞘,發(fā)出一聲悠揚的劍鳴。 “結(jié)陣!” 對方雖然修為高一些,但是他元凱可不是一個人,鹿死誰手,尚未可定。 一聲大喝,船上又飛出六人,與最先飛出的元楷一起,站位間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場域,在場域形成的瞬間,七人身上的氣勢全都猛然增長了一截,場域周圍道道劍光乍現(xiàn),仿佛能撕裂空氣。 “萬劍陣么?哼,可惜是閹割版的?!本蘩巧系牧L青抬了抬眼皮,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仿佛對面聲勢浩大,好似能裂地平山的洶涌劍氣對他毫無威脅般。 “殺!” 元楷一聲暴喝,殺氣涌動,七人形成的劍陣猛的光芒大勝,虛空中幻化出巨劍萬柄,挾裹著沖天的劍氣朝著柳長青絞殺而去。 就連天上的云仿佛都被這浩瀚的劍氣沖散了幾分,這萬劍同輝的樣子,仿佛能在瞬間碾碎一座城池。 面對聲勢駭人劍陣,巨狼上的柳長青依然淡定無比,右手虛空一抓,一柄青色的長刀出現(xiàn)在其手中,其身下的巨狼也咧開那駭人的大口,絲絲白霧從口中散出,寒氣逼人,猩紅的獸眼中滿是嗜血。 “死??!” 柳長青猛地發(fā)出一聲大吼,手上的青色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度,一道足有十?dāng)?shù)丈長的青色彎月沖著元楷七人斬殺而去。 這青色彎月出現(xiàn)的一瞬間,天空中的太陽都失去了顏色,這彎月,似能開山,能斷海,一刀出,風(fēng)云變色。 眨眼間,青色的彎月與劍陣就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轟轟。。噗噗噗。?!?/br> 巨大的能量撞擊把空氣都撕裂,那溢散出的能量風(fēng)暴,連地面也受到了波及,樹木倒拔,石走飛沙。 還好肖重明所在的山坳比較隱蔽,只受到少許的波及,并無大礙。不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讓他呆坐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是一群神仙在打架嗎? 青色彎月猶如一把開天之刃,那氣勢無匹的劍陣在與其相撞后,只堅持了一瞬間,就猛的支離破碎。 潰散的劍陣中飛出一片殘肢斷臂,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鮮血染長空,元楷七人組成的劍陣,在柳長青的一刀下煙消云散。 這青狼之上的灰衣老頭竟然恐怖如斯。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劍陣被青色彎月?lián)魸⒑螅ё∽蠹?,發(fā)出凄厲慘叫,眼神惡毒的看著青狼之上的柳長青。 此刻元楷的左臂已經(jīng)消失不見,雖然仍虛空而立,但那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還有那斷臂處的淋淋鮮血,哪還有之前的飄逸出塵。 此時虛空中,元楷一行還立著四人,除元楷外,另外三人情況更加凄慘,個個渾身鮮血淋漓,口鼻中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立在虛空中的身體都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直落而下。 至于其他三人,已在剛才短暫的交鋒中,粉身碎骨了。 一刀之下,元楷七人,三死!四重傷! “我靠真的是神仙!?” 肖重明呆坐在小山坳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之前空中的短暫交戰(zhàn),徹底顛覆了肖重明對世界科學(xué)的認(rèn)知。 大黃狗也蜷縮在肖重明旁邊,腦袋拱在地上,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好似生怕受到一點波及,掉了狗頭。 雖然預(yù)感到這個世界與地球世界有所不同,但他從前身的記憶中了解到的東西實在有限,像這樣的場景,他以前夢里都沒見過。 人會飛,狼也會飛,個個揮手間都能劈山斷海,那青色巨浪之前雖然未曾出手,但就看那巨大的體型和神駿的外表,肖重明絲毫不敢懷疑它的戰(zhàn)力。 飛天遁地,翻云覆雨,這是多少少年心里都有過的夢想,或者說,是幻想,然而今日,肖重明看到了什么? 這一刻,一個想法在肖重明的腦海里不可遏制的瘋狂涌動“我要成為像他們一樣的存在,我要力量,我要主宰我自己,生與死,由我不再由天?。 ?/br> 雙拳緊握,盡管右手少了一指,但肖重明感覺自己拳頭從未這么緊過,決心,從未如此堅定,渾身的每一寸血rou,從未如此充滿向往與渴望。 “元楷小兒,怎么樣,,想你元華門當(dāng)年也是車都郡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山門,如今,堂堂元華門少主,只是這等廢物而已,簡直滑稽。” 柳長青收了長刀,坐在青狼之上。一臉不屑的朝元楷譏諷道。 元楷此時面色灰白,頹廢至極。內(nèi)心既是不可置信,又是恐懼。 他沒想到柳長青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自己一方七人組成的萬劍陣,在對方手下竟如此不堪一擊。 但是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一招被廢,他最擔(dān)心的,是退路。 看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自己要是沒有什么后手,今天怕是活不成。 顧不得那么多了,斷臂以后還可以想辦法再生,但若命沒了,就萬事皆休了。 “罷了,若不如此,今日我命休矣?!?/br> 內(nèi)心暗嘆一聲,元楷強(qiáng)忍著左肩傳來火辣辣的痛,看著巨狼上的柳長青,說道 “柳前輩,我敬你是前輩,今日,你也殺了我元華門三位長老,我也斷了一臂,我等這就退去,此事就此揭過如何?!?/br> 說話的同時,元楷右手悄悄背于身后,他手中多出了一張白色的符紙,輕輕一捏,符紙化作一絲白煙慢慢散去。 “哈哈哈,想就此揭過?好啊,還是那句話,你若送上一百顆人頭與我祭刀,你等不但不用退,此處的機(jī)緣也有你等一份。” 柳長卿哈哈一笑,仿佛沒有絲毫殺意,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是言語間的意思,動輒就要對方百人性命。 “柳前輩,你這般是否太過了,雖然你與我元華門有些恩怨,但那都是久遠(yuǎn)的事情了,與我等并無多大關(guān)聯(lián),更何況是船上這些弟子,前輩這樣濫殺無辜,不怕有傷天合嗎” 元楷心里對柳長青已是恨透,柳長青的話看似簡單,但實則惡毒無比,但若是他真的交出一百弟子送死,他元華門將臭名遠(yuǎn)揚,試問讓弟子送死的宗門,還有人敢投靠么,對方這是要毀了元華門的根基,其心可誅。 并且,柳長青的實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他這方之上的情況下,若自己等人不退,那不是去找機(jī)緣,那是去找死!以柳長青殺伐果斷的作風(fēng),不退的話,自己帶來的人,怕是一個也別想活。 所以若是他當(dāng)真交出一百人換一個去尋那機(jī)緣的機(jī)會,那跟用元華門的名聲換了一張通往地獄的門票沒有什么區(qū)別。 青狼之上的柳長青眼睛微瞇,眸子中絲絲殺意透出,之前云淡風(fēng)輕的臉也變得有些陰沉,表情中好似還夾雜著一絲痛苦。 “哈哈哈哈,濫殺無辜?有傷天和?你元華門該死!” 氣勁鼓蕩,柳長青身上的寬松灰袍獵獵作響,長發(fā)飛揚,周身居然彌漫出比之前出刀時還要濃重殺氣,右手虛抓,青色長刀再次出現(xiàn),這把刀,是元楷等人的噩夢。 不知道為什么的,元楷示弱的話仿佛反而刺激了柳長青一般,剛才還有商量得意思,但現(xiàn)在看來,柳長青卻是一副恨不得屠了元華門滿門的樣子。 長刀在手,殺氣四溢,下一秒,元楷等人可能就會被柳長青瞬間斬滅。之前元楷一方最強(qiáng)的七人聯(lián)手,都不是柳長青的一合之?dāng)?,更何況現(xiàn)在只剩下幾個半廢重傷的人,更加沒有對抗的資本。 至于船上的弟子,沒有元海境的修為,上來只是送死罷了。 空氣仿佛凝固,元楷看著一瞬間瘋魔般的柳長青,也感覺莫名其妙和不知所措。 “柳道友,手下留情!” 就在柳長青提刀欲斬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急喝。 遠(yuǎn)處一只大鳥極速而來,大鳥縱身的有二十幾丈,雄壯異常,奇特的是鳥身上沒有一支羽毛,渾身細(xì)密的黑色鱗片密布,看起來比一般的鳥類更加的威武許多。 巨鳥的身后拴著兩跟粗壯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連接著一輛巨大的戰(zhàn)車,戰(zhàn)車同那巨鳥一樣,也是通體黑色,猶如一座巍峨的堡壘。 黑色巨鳥與黑色戰(zhàn)車的組合,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且有陣陣肅殺之意彌漫四周。 之前那讓柳長青手下留情的聲音,正是從這戰(zhàn)車之中傳出。 只是幾個眨眼間,戰(zhàn)車便來到近前,直接停在了大船的不遠(yuǎn)處,與元華門一方一起,同柳長青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沒想到,堂堂丘云山掌教居然親臨這小地方,怎么,林祿山,你要插手此事嗎?” 柳長青臉上又恢復(fù)了之前的云淡風(fēng)輕,殺意盡斂,只是眼神有些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戰(zhàn)車之中飛出一人,一襲黑色錦袍,朝柳長青拱了拱手,道 “多謝柳道友手下留情,你與元華門的恩怨,我并無意插手,我丘云山此次前來只為此地的機(jī)緣而已”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斷臂的元凱,林祿山又繼續(xù)說道“只是,元天道兄與我有些交情,我也不能眼看其獨子被殺而不管不顧,元楷如今已斷一臂,元華門前來的長老也被你殺了其三,今日,看在林某的面子上,到此為止如何?!?/br> 黑袍人是個老者,看年紀(jì)與柳長青相仿,正是柳長青口中的林祿山,丘云山的掌教。 “哼!不如何,我與你丘云山并無恩怨,勸你一句,少管閑事,否則” 柳長青冷哼一聲,朝林祿山說道。 話未說完,但是威脅之意卻不言而喻。 林祿山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雖與柳長青修為相當(dāng),談不上怕了對方,但無緣無故的結(jié)仇一個強(qiáng)悍的敵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自己家大業(yè)大,對方只身一人,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惹毛了這瘋子,元華門就是下場。門下弟子出門隔三差五被殺幾個,你還找不到對方的蹤跡,長久以往,山門根基必然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