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決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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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少女玉手輕抬,纖細(xì)的蔥指緊緊握住透著陰冷寒芒的子母劍,黛眉輕挑,微風(fēng)撩動著她耳邊細(xì)長的發(fā)絲,粉紅色的面紗遮擋住了她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復(fù)雜神情,唯有秋水般的眸子中流露出少許的柔光,是堅毅,是果敢,還是輕蔑?旁人不得而知。 “投降吧,你不是我的對手?!背聊税肷?,神秘少女櫻口微張,細(xì)柔的聲音緩緩傳來,聽上去略顯風(fēng)輕云淡,但其中所暗暗透露出來的睥睨之意,卻還是讓對面的程牧忍不住身體抖動了一下! “投降?你……你好猖狂?。 毙闹袖秩旧弦唤z莫名的怯意,程牧的嘴上還在死撐,一句輕言就想自己投降,那日后金剪子的名聲如何能在水之城立足? “唉……”搖頭嘆息了一下,神秘女子不再多勸,靈動的杏眼徐徐眨動了幾下,再度定格時,白皙的皓腕緊跟著迅速一抖,玉靴輕踏地面,閃動出去的身影宛如一只輕盈掠空的青鳥,煙白色的靈氣爬布上冷寒鈞削的子母劍,鋒利的劍芒赫然在空氣中斬落出一縷青白相匯的靈氣細(xì)線,聲響尖銳,刺破空氣,直接斜劈向程牧的胸膛! “?。克獨⑽??” 靈氣細(xì)線來襲,程牧頓時意識到了此招強(qiáng)大的破壞力,表情驚愕之余,身體下意識地用手里的金剪子往胸口一擋,同時身體急速撤退,還未倒退三步,白線便與金剪子撞在了一起! “叮!” 聲音清脆,鳴聲陣陣。 金剪子撞上了靈氣細(xì)線,其上的攻勢頓時震得程牧的手臂一陣酸麻,咬緊牙關(guān)奮力往前一推,金剪子上赫然被勒出一道細(xì)小的裂痕,而反觀那來勢洶洶的靈氣細(xì)線,卻已儼然幻滅! “哦?”一招未果,少女略有吃驚,少時臉上掛上了一抹輕蔑,淡淡笑道,“呵呵,你剛才若是不擋,這招我必違反規(guī)則,可惜,你擋了!” 程牧氣的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我若不擋,就死了!你專攻我的要害,是要將大會的規(guī)則拋之腦后嗎?” 神秘女子莞爾一笑,不以為意道,“我知道你會擋,所以并不擔(dān)心自己會違反規(guī)則?!?/br> “你!”程牧氣惱,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對面的女子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智都要高出自己一等,如此難纏的對手,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行了,到此為止吧,我的時間寶貴地很吶,就不跟你廢話了。”擺了擺手,神秘女子不再多言,蓮步猛踏,身形快移,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宛如鬼魅一般閃到了程牧的近前,手中子母劍奮力向前一刺,點點寒芒,奔雷似光,扯破空氣時,劍尖已然削向了程牧的脖子。 “看劍!” “??!” 大叫一聲,程牧的反應(yīng)也是夠快,手持金剪子往上斜挑,下意識顧及生命的動作,可揮出去時就后悔了,兩把強(qiáng)大的斗器電光火石一般撞在了一起,勝負(fù)瞬間見了分曉! “砰!” 重響落下,子母劍安然無恙,而反觀程牧手里的金剪子,卻生生被砍成了兩段! “我……我的金剪子!”痛叫一聲,程牧那叫一個心疼,憋著一張苦瓜臉滿臉幽怨,委屈地跟個小怨婦似的,差點哭出來。 臺上的白陽平目不斜視,白皙的臉龐上充斥著難以掩飾的凝重,遲疑幾秒,他迅速收斂,隨之將結(jié)果大聲念了出來,“決賽第一場,金剪子被毀,子母劍獲勝!” 比賽結(jié)果一出,臺下的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唉,可惜啊,這程牧吃了丹藥都不管用,看來這斗器的斗器值,果然還是有差距的。” “嘶……打剛才我就在奇怪,這神秘女子到底是誰啊,不但不以真面目示人,連實力都如此強(qiáng)悍,咱水之城的那些大家族中,有這號人物嗎?” “人家這叫真人不露相,不顯山漏水,才是高手。” “如果照斗器值來推斷的話,子母劍有8萬,那9萬的核釘,豈不是更厲害?” “何止厲害,還很難下手呢!你們也不想想那女娃娃的暗器藏在什么地方,口中!這怎么摧毀?分明就是刁難人嘛,唯有用武力來讓她主動投降,尚有一絲希望。” “對對對,你說得對,不過我看那女娃娃的樣子,也并非那種輕言投降的主?!?/br> “哼,誰知道去了,拭目以待吧。” …… 高臺之上,程牧一臉rou疼地拿著自己的那把斷剪,本就蒼白的臉上如今更加煞白,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神秘女子,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一絲凝重悄然升起。 遲疑片刻,他好不容易擠出了一絲勉強(qiáng)的笑容,朝著對面的女子抱了抱拳,強(qiáng)顏歡笑道,“呵呵,姑娘的本領(lǐng),我程牧今日領(lǐng)教了,在下輸?shù)男姆诜?!?/br> 雖然有些心疼,但輸人不輸陣,程牧即使輸了也要顯出自己該有的風(fēng)度,這一點倒是難能可貴。 “承讓?!睂γ娴纳衩嘏诱Z氣平淡,說時抱拳回禮。 “各位,在下已輸,就先失陪了?!背赏鯏】埽棠良热惠斄?,自然不想在此地久留,朝著眾人抱了抱拳,然后邁步下了練武場。 臺上的白陽平目送著他離去,神情微變,右手抵在嘴邊干咳了一下,旋即大聲喝道,“各位,接下來進(jìn)行最后一場比試,也是本次斗器大會的總決賽——子母劍對戰(zhàn)核釘!” “哎呀,終于要決賽了嗎?好激動!” “嘿嘿,神兵營首席大弟子,今年終于要誕生了!” “希望這次的比試別那么快就結(jié)束,我還沒看夠呢?!?/br> …… 人群小聲議論,眼睛都直勾勾盯著練武場中央的兩道身影,期待這接下來的比賽。 邁步向前,小女孩不知何時又從錦囊里拿出來一串蘸著芝麻的糖葫蘆,一臉微笑地盯著對面的神秘女子,津津有味地吃著。 身旁的白陽平見狀苦笑搖頭,旋即干咳一聲,平淡說道,“二位,可以開始了么?” “等等!”出乎他的預(yù)料,小女孩忽然舉手示意。 白陽平好奇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小女孩舉手不落,稚嫩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看似天真無邪,實則耐人尋味,嚼了幾下口中的糖葫蘆,咽下去之后,她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大跌眼鏡! “我棄權(quán)!” “哈?” 此話一出,白陽平驚訝地差點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坐在上首位置的甘子墨赫然捏碎了手里的一個茶杯,碎片飛濺,茶水沾手,渾濁的老眼突然瞪得跟牛眼那么大,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她棄權(quán)?怎么會!”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甘子墨瞪大眼睛盯著臺上,豎直耳朵仔細(xì)聽著。 “你為何要棄權(quán)?”沒有過多的思考,白陽平幾乎是脫口而出。 “因為,我打不過她,嘿嘿……”小女孩嘿嘿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上面還粘著少許的糖渣子,看上去略顯邋遢。 “哈?”白陽平臉皮一抽,這個棄權(quán)來的真他媽猝不及防! 臺下的賓客也皆是全然看傻,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好似被小女孩的一句話凍成了冰塊。 沉默了好半晌,人群逐漸sao動,一石激起千層浪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棄權(quán)?這什么套路?不帶這么玩的!” “媽的,老子卯足了勁等了半天,你就讓我看這個?一句棄權(quán)就把我們搪塞了?不答應(yīng)!” “草,女人都是大醬肘子!說棄權(quán)就棄權(quán),這不是存心晾我們嗎?” “你咋不早棄權(quán)呢?把老子的興趣勾上來了,你就給我掉鏈子?” “哎呀,我……我心里堵得慌!” …… 眾人快要吵翻天了,七嘴八舌,跟個蛤蟆吵坑似的嗚嗷喊叫。 “各位,安靜,安靜!”白陽平心里很慌,但再慌也要維持秩序,朝著眾人伸了伸手,多少起了點壓言的作用。 得虧來看戲的人沒有花錢,若是花了錢,這會兒早嚷嚷著要退票了。 苦著一張圓臉,白陽平忽然轉(zhuǎn)頭望向了小女孩,略帶委屈道,“哎吆我的小姑奶奶,都總決賽了你卻要棄權(quán)?你這不是存心拿我們尋開心么?要不,你多少意思意思?比上一段時間再認(rèn)輸,好歹讓我們對大伙有個交代。”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小女孩拒絕地那叫一個痛快! “不要,比了也是我輸,我不想浪費時間,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吃我的糖葫蘆呢,你快宣布結(jié)果吧?!?/br> “你……” “呵呵,干師弟,拜托你停嘴可以么?”然而白陽平還想再勸,甘子墨那個老油子不知何時邁到了臺上,臉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菊花,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 他現(xiàn)在都快要樂瘋了,早巴不得小女孩能退出比賽,主動棄權(quán)呢,眾人所期望的決賽唯有他一人堅決反對,如今對方隨了他的心愿,正是自己速戰(zhàn)速決的大好時機(jī)! “哈哈,天意,天意!”心中竊喜,甘子墨伸手就把白陽平扒拉到了一邊,生怕小女孩會臨時反悔,趕緊大聲喝道,“我宣布,本次斗器大會的優(yōu)勝者是,子母劍!” 言簡意賅,干脆利落,既解決了神兵營最為棘手的后顧之憂,又為門派招攬了一名實力強(qiáng)悍的首席大弟子,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然而事實,卻是甘子墨打錯了自己的如意算盤,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有看到臺上的小女孩偷偷朝那名神秘女子遞了個眼神,臉上的笑容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