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蝦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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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的打游飛,周念顯然是忘了之前和趙之一等人的約定,又獨自一個人去探尋秘密,可真是劃船不用槳——全靠浪吶! 微風輕拂,涼意襲面,曲徑通幽,空靈澄澈。 岔路很窄,坑坑洼洼地有些不太好走,曲折蜿蜒,藤蔓爬布,怪石羅列,兩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雜草,在一片郁郁蔥蔥的包圍之下,頭頂上方遮天蔽日的,是那些古老粗壯的參天大樹,上面的葉子又厚又大,黑壓壓一片蓋過頭頂,使得這里的光線十分黯淡。 油爺爺走的很慢,許是為了將就旁邊的小萌寶,這個小家伙的一雙黑色大眼睛不停地在周圍掃來掃去,欣賞美景的愜意臉上,不時會表現(xiàn)出一種從未見過的驚嘆。 “哞波…” 每看到一處美景,小萌寶都會舉起它那只肥嘟嘟的小手指向那里,嘴里發(fā)出低沉的吼叫,表達自己興奮的心情。 通過剛才的接觸,周念大致總結(jié)了一下小萌寶的情感表達方式——它如果只叫一個字,就代表它心情很差或者對某件事物給予否定;它如果叫兩個字,那就代表它心情愉快或者對某件事物給予肯定。 情感簡單,通俗易懂。 好不容易穿過了曲折的小路,岔路的盡頭,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溪水又清又涼,里面充斥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在光影的折射下顯得分外絢麗。 溪上搭著一座老舊的獨木橋,年久失修,上面已經(jīng)落滿了厚厚的青苔,有些地方的木頭都被雨水給泡爛了,滲透到里面皸裂變黑,踩在上面嘎吱作響,略帶危險。 一溪分兩界,景色各不同。 過了獨木橋,溪水這邊的景色可就與之前的景色截然相反了,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里的兩種極端。 荊棘漫布,倒刺重生,映入眼簾最多的,皆是一些渾身長滿尖刺的怪異植被,周身呈紅色,血一樣的顏色透著寒光,鋒利如鐵,有的上面還長著倒勾,就好像把大小不一的刺猬隨意丟放在地上,滿目瘡痍,舉步維艱。 油爺爺和小萌寶小心翼翼地走著,本來就慢,有著荊棘的阻礙行動就更加緩慢了,歪身斜躲地龜速前去,急的身后的周念滿臉無奈,真恨不得上前把他們提留起來,快速飛過這片險象環(huán)生的荊棘。 好不容易穿過荊棘,前面的路況頓時變得開闊許多,視線豁然開朗,林木增多,一個不小的清潭逐漸浮現(xiàn)了周念的眼前。 “哞?!?/br> 一個字的低叫,這是心情不好的預兆,小萌寶走的似乎有些累了,用手拽了拽油爺爺,慢吞吞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累了么?”油爺爺也停了下來,低頭詢問道。 “哞波!”兩個字的低叫,小萌寶點了點頭。 “就快要到了,要不,爺爺來背你吧?!庇蜖敔敹紫律碜樱牧伺淖约旱暮蟊场吧蟻戆??!?/br> “哞波!” 小萌寶慢吞吞地爬上了油爺爺?shù)谋?,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圓圓的頭貼在背上,不一會兒的功夫,竟打鼾睡著了。 油爺爺站了站身體,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清潭,遲疑了一下,拿起拐杖直接朝那里行去。 清潭不大,但水卻很深,上面漂浮著一些密密麻麻的浮萍,偶有幾團青草從潭底冒上來,高出水面的部分隨風飄擺,頂端浸入水里時又會迅速彈起,帶起一些大小不一的水泡。 “咕嚕……” 油爺爺剛行到潭邊時,許是什么東西查探到了他的造訪,一道急促的氣泡聲忽然從潭底冒了上來,擢擢上升,遇氣破碎,緊接著,水泡迅速聚集,由小變大,由少變多,密密麻麻,前呼后擁,待到最后,密集而起的漣漪竟變成了一個個大泡泡,翻滾向上,逐漸炸裂,蕩起無數(shù)波紋的同時,原本安靜的水面上,竟突然跳出來一個森白色的怪東西! “蹡蹡!” 不是兵器被拔出來的聲音,而是那個怪東西出場時自帶的音效! 它身長八尺有余,全身披著彩紅戰(zhàn)甲,兩支大鉗子雄壯有力,細長的須子直指蒼天,厚足遁踏淤泥,黑色的小眼分割兩側(cè),兇光銳利,氣勢逼人,仔細一看,活脫脫一只成了精的大蝦米! 它便是油爺爺口中所說的蝦鬼大人,自封威名——頂天立地威武大將軍! 可真不要臉。 油爺爺見到眼前的蝦鬼,正要開口說話,對方卻忽然朝他擺了擺手,眼睛微閉,氣息變化,似是詩興大發(fā),張口言道,“扶搖盤老樹,枯葉不知根。白云蒼似狗,潭水莫尋深。蚍蜉欲撼樹,螳臂當車嗔。若圖英雄名,一戰(zhàn)定乾坤!耄耋……” “夠了!”油爺爺實在不想聽這個蠢貨廢話,每次來每次都作詩,讓他十分頭大。 驟然打斷一句,油爺爺把背上的小萌寶輕輕放下來,埋怨道,“蝦鬼大人,您的詩從來都沒人欣賞,您還老作這個,不嫌累嗎?” 蝦鬼聽完稍愣,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那是世俗之人不懂得欣賞,我的大作,是吟給那些文人sao客聽得,芝麻綠豆大小的俗人,根本不配聽我的詩?!?/br> “吆吆吆,還文人sao客呢,對,是挺sao的?!庇蜖敔敐M嘴不屑,眼前這貨雖然實力很強,可這愛作詩的臭毛病,著實讓人有些惱火。 強力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油爺爺一臉正色道,“蝦鬼大人,我這次來是……” “你先等會兒,你剛才叫我什么?”蝦鬼突然皺了皺眉,開始挑刺兒了。 “我叫您蝦鬼大人啊。” “呸,什么蝦鬼大人,告訴你多少次了,以后要叫我的威名——頂天立地威武大將軍!” “噗……” 一句話,躲在樹后的周念噗嗤一樂,旋即趕緊捂住肚子,憋笑的滋味讓他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太搞笑了,從未遇到過如此蠢笨而又搞笑的大蝦米。 就這玩意?還頂天立地威武大將軍呢?這是個逗比??! 油爺爺身體微愣,臉上有些委屈,“名字太長,我記不住……” “你!”蝦鬼瞬間氣惱,兩只大鉗子嘎嘣嘎嘣地在油爺爺面前晃了晃,像是威脅道,“記不住就硬記,我說你這老家伙白活這么久了,這么大的腦袋瓜子是干啥吃的?這么短的名字會記不???” “人越老記性越不好?!庇蜖敔敼室庾猿啊?/br> “記性不好多吃核桃啊,咱這卑迷森林里有的是核桃,改天我送你一盆子?!蔽r鬼無時無刻不再顯露它的智障。 “行了蝦鬼大人,您就別鬧了,我來是有正事兒?!庇蜖敔敳荒蜔┝耍鎸@么個智障他卻打不過,只能忍著,真是沒天理啊。 “正事兒?” 一聽到有正事兒,蝦鬼的臉上這才浮現(xiàn)出了一絲疑惑,遲疑了片刻,它忽然走到了譚邊,伸出兩根大鉗子扥住一把水草,然后開始拉扯。 怪異的一幕,看得一旁的油爺爺有些迷糊,臉都懵了,“蝦鬼大人,你這是要干嘛???” “吃飯,我餓了!”蝦鬼頭也不回,繼續(xù)扥著手里的水草。 …… 油爺爺忽然想離開這里,碰上這么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大事兒指定得耽誤了不可。 可為了卑迷森林里的安危,油爺爺縱使有一百個不愿意也得忍了,搖頭嘆息般盯著蝦鬼手里的動作,等著它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幾分鐘之后,蝦鬼腳下的水草已經(jīng)堆積了一大片,跟個小山似的,伴隨著最后一個尖端露出水面,一張很大的漁網(wǎng)被它生生扯了上來。 油爺爺一臉好奇地望著漁網(wǎng)里的東西,那被綠油油的水草掩蓋起來的,竟是一網(wǎng)子的烏龜?shù)埃?/br> “這是,蝦—扯—蛋?原來瞎扯淡是這么來的啊”周念的人生,忽然明白了一個典故的由來。 就這么個貨色居然敢封自己是頂天立地威武大將軍,這是誰給他的勇氣???都對不起這個名兒!這不老天爺派下來的逗比嗎? “油爺爺,我同情你啊,碰上這么個隊友,卑迷森林要是再不出事兒,簡直天理不容!”周念心中無奈,更有同情。 蝦鬼扯著網(wǎng)子來到油爺爺?shù)拿媲?,打開從里面拿出幾個烏龜?shù)皝G在嘴里,邊吃邊嘟囔道,“什么正事兒,你現(xiàn)在說吧,我一邊吃一邊聽?!?/br> 油爺爺恨得直嘬牙花子,沒提正事兒,反而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我說蝦鬼大人,這么多烏龜?shù)澳菑哪膬号???/br> “偷得啊?!蔽r鬼很是直白,偷東西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偷得?從哪兒偷得?” “就這片清潭啊?!蔽r鬼越吃越不過癮,一口兩個不夠,索性一口五個,塞得嘴里滿滿都是。 油爺爺愣了一下,接著問道,“這片清潭里有烏龜?” “之前有,不過被我打跑了。” “哦?那你是怎么遇到它的?” 蝦鬼用力咽下了嘴里的龜?shù)?,這才道,“之前有只老烏龜來這里產(chǎn)卵,侵犯了我的地盤,我讓它離開它不聽,我就把它揍了一頓,它倒是嚇跑了,不過下的那些龜?shù)皡s不敢要了,我就把它們囤積了起來,當做過冬的糧食?!?/br> “你現(xiàn)在吃了,那過冬怎么辦?” “過冬我就換個地方貓著,我現(xiàn)在餓了,想吃就吃?!?/br> …… “你可真沒計劃性,今年的冬天或許不比往年了,興許會比之前冷上數(shù)倍!” “嗯?” 這話一出,蝦鬼手里的動作逐漸放慢了下來,眼睛緊盯著油爺爺,低沉道,“比往年更冷?你這話什么意思?” 油爺爺聽罷長長吐了口氣,四周張望了一下,這才小聲道,“蝦鬼大人,我這次來就為了跟你說這件事,咱們這片林子,來了入侵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