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至少，我們可以咨詢一下更多人的意見。”

    他說：“人類之外的話，我也認識一些魔女和中庭妖精，他們當中說不定會有人有辦法?！?/br>
    “好吧?！?/br>
    洛基妥協(xié)道：“就這么辦。”

    *

    一周后，經過神盾局探員們的不懈努力，他們終于聯絡上了魔術協(xié)會。

    具體來說，是時鐘塔當中距離世俗最接近的一個學部，現代魔術科。

    然而對方的回應十分冷漠，簡直稱得上無禮：時鐘塔是鉆研魔術的機構，并不負責解決世界即將終結的問題，更何況經常就會有人宣稱發(fā)現世界末日的征兆，這種事情往往是誰發(fā)現誰治理，時鐘塔既不會出人又不會幫忙出錢。

    言下之意，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負責聯絡的接線探員狠狠摔上了電話。

    時鐘塔每天都會收到大量意義不明的垃圾電話，這份通信記錄當天晚上就被整理呈遞到了君主的書桌上。

    君主埃爾梅羅二世抽完了一整支煙，沉默片刻之后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招呼自己的內弟子送出回執(zhí)：“世界毀滅？問問他們是哪一家未來監(jiān)測機構做出來的預言——如果不是詐騙的垃圾消息，就至少確認一下預言的精度和時間。”

    “是。”

    灰發(fā)的女性收起文件，整理整齊之后終于忍不住問：“……師父，世界真的會毀滅嗎？”

    “從遙遠的時間尺度上來講，當然，lady。”

    君主說：“但那是人類所難以觸及的時間，而我們平時所說的預言，時間跨度往往都局限于人類接觸范圍之內?！?/br>
    也就是所謂的“近未來觀測”，擁有這種能力的魔術師不算罕見，可觀測的時間從幾秒鐘之后到數千年不等，本質上是一種基于現有條件對于未來的計算。

    “啊，這一點我似乎還沒有給你們講過?！?/br>
    他恍然：“這樣吧，你通知一下，明天的課上我們來講講預知未來和世界末日的知識?！?/br>
    第9章

    “預言，即通過使用各式各樣的近未來觀測手段，對當代人類所做出的示警?！?/br>
    埃爾梅羅二世如此定義道。

    瑪雅人認為，我們的世界以太陽紀為周期經歷著重生與毀滅；在古印度人眼中，人類會經歷由正法到末法的四個由迦（yuga）循環(huán)。

    上帝曾經預言洪水降臨令諾亞建造大船，俄狄浦斯王即便得知預言也難逃殺父娶母的命運。

    對未來進行觀測的手段也多種多樣，古代的占星術就是如今天體科的前身，阿特拉斯院當中現今也存放著大型的靈子演算機，倘若將視野放寬到整個宇宙空間，“應當還會有更多探知未來的手段?！?/br>
    “老師，預言沒有辦法被改變嗎？”

    臺下有人舉起了手。

    “我只能說，這個答案并非絕對?！?/br>
    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站在講臺上說道：“近未來觀測手段多種多樣，如果有人能夠撼動時間與空間，乃至世界與世界之間的障礙，說不定也會為這些干涉結果帶來一絲擾動?！?/br>
    *

    電話打過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音，雖然這個結果十分令人氣餒，但神盾局對此還算有心理準備。

    他們再度找到了賽爾溫，想要從他這里確認神秘世界當中是否有人在采取積極的應對策略。

    “至尊法師已經換代?！?/br>
    塞爾溫回答：“現在正是交接時段，說實話，我對新任的那位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對方曾經和我是同行?！?/br>
    科爾森：？

    這是什么意思？

    “你是說他也曾經鎮(zhèn)守過某個危險的地方……”

    “他之前據說是個神經外科醫(yī)生?！?/br>
    塞爾溫說：“最近半年才剛剛成為法師?！?/br>
    科爾森：“…………”

    聽上去變得更不靠譜了。

    不過想想他們手下的那一群——克林特會在訓練場里打高爾夫球，而班納已經給自己報名了瑜伽班，致力于把腿掰到頭頂上——悲傷的事實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們似乎看起來都不令人完全放心。

    繼至尊法師和天使惡魔都派不上用場后，塞爾溫和洛基的第二次嘗試是在沃克麥爾直接展開聯通星球內側的傳送門。

    他們站在空曠的原野上，面前是一條橘紅色的巨龍。

    “它叫橘子?！?/br>
    塞爾溫說：“你要不要來打個招呼？”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

    洛基仰頭看著這頭龍，拒絕了從對方手中遞來的冷凍鱒魚——手里拿著這種東西實在是不太體面：“這頭龍能解決什么問題？”

    “超遠距離的空間跳躍，這種龍是空間魔術的專家?！?/br>
    塞爾溫解釋道：“大部分的龍都必須要生存在魔力濃度夠高的環(huán)境里，人類社會對它們而言就像是缺乏氧氣的超高空。但橘子——非常短暫地，它可以張開溝通人類世界和妖精域的空間通道?！?/br>
    而倘若能夠給它提供足夠量的魔力，說不定也能短暫的聯通沃克麥爾和星之內海。

    理論上沒什么問題，但：“足量的魔力？”

    他雖然貴為十二神之一，但現在由于身負詛咒的緣故，并沒有辦法順暢地運轉自己的力量。

    “這部分由我來?！?/br>
    塞爾溫說：“如果只是短時間提升魔力，我應該也能做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