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你就是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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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著光,季真言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他的身材,季真言可謂是永生難忘了,他腦袋一歪,靠在身后的墻壁上。 謝鈺,他終于等到他了。 謝鈺穿著一件夾克衫,頭上帶著鴨舌帽,帽檐抬起時,一雙幽深入海的藍眼睛沉默的看著季真言。 季真言一身酒氣,他身上穿的白襯衫也變得凌亂不堪,恰如那天在redleaves里見他的一樣,只是沒了黑色的耳釘和項鏈,給人的感覺平和了很多,他臉和的紅撲撲的,低垂的眉眼里滿是倦怠。 他雙目無神的看著謝鈺,忽地,扯出一抹笑:“是你啊,謝鈺……” 是你啊,謝鈺,這句笑著說出來的話,帶著釋懷的笑,好似他就在等著這一天。 謝鈺幽幽的抬起手,摸上他的臉:“你知道我會來?” 季真言側臉躲過他的手,不屑的說:“你還真是健忘,不是你在我那張照片下留言,叫我等著嗎?” 謝鈺愣住了,他一見季真言,都把照片的事情忘記了,現(xiàn)在經(jīng)由他提起,他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照片的樣子,季真言穿著小裙子,兩條長腿雪白細嫩,腰細又軟,青澀稚嫩的模樣簡直讓人渴望。 “你別告訴我,那張照片不是你發(fā)的?!奔菊嫜酝嶂X袋,皮笑rou不笑的看他。 謝鈺笑著看著他,摟著他的腰緊貼著自己,“是我發(fā)的,我還知道從那天之后你躲到青云觀去了,我還知道后來你躲去祁衍家。” 季真言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的行蹤,全在謝鈺的掌控中,他立刻掙扎起來,咬牙切齒的推開他,奈何他跟謝鈺的力氣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他推不開不說,這樣蹭著對方,季真言都能感覺到謝鈺情況不對勁兒,倆人現(xiàn)在的距離太近了,跟兩個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一樣,氣氛曖昧的可怕。 謝鈺湊近,在他耳畔低聲說:“你想我沒有?” “沒有,快滾!啊,疼疼疼!”季真言才說完,謝鈺張嘴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雖然不重,但是那地方怎么經(jīng)得起他咬呢,還是疼,疼的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謝鈺幽幽的抬起眼眸,黑暗中,藍色水珀般的眼眸亮如繁星,他心里有一股氣,他還在生氣季真言在那天早上頭也不回的把他丟下的那件事。 他張嘴含住季真言的唇瓣吮吸著,劣質的酒香瞬間彌漫進鼻息,謝鈺嫌棄的皺了皺眉,他用舌尖撬開季真言的牙齒強勢又霸道的將他嘴里的酒味驅散,全部打上他的印記。 季真言的臉漲得通紅,就接個吻而已,謝鈺這架勢,恨不得把他一點點生吞活剝了,他逐漸在這場征伐的吻中窒息,喝了酒的大腦感官也近乎麻痹,耳邊更是蕩漾起了津液交換出的水漬聲。 察覺到季真言呼吸困難,謝鈺才放開他,季真言立刻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手腳軟的根本站不住,只能依偎在謝鈺懷里。 “我好想你?!敝x鈺把他抱進懷里低聲說,那聲音帶著濃郁的眷戀和委屈,像一個失而復得的小孩子。 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讓季真言聞得大腦恍惚,他想起和謝鈺,也是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見過面。 一次是他在月光下,對謝鈺說,我喜歡你,第二次是他和謝鈺之間有了矛盾,他想和謝鈺分開,偏偏他不愿意…… 第三次是什么?久別重逢?失而復得? 謝鈺打橫將他抱起,坐上停在路邊的車里,車上早就有司機在等著了,見老板上車了,立刻發(fā)動汽車離開了。 季真言感覺到汽車行駛了起來,他瞬間清醒了,他撐著謝鈺的肩膀,急躁的說:“你要帶我去哪兒?酒局還沒結束呢,我要回去?!?/br> 謝鈺煩悶的把他腦袋又按回了自己懷里,“參加那種應酬能賺幾個錢?還往死了喝?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管我跟誰喝酒?!”季真言立刻炸毛了,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坐起來。 謝鈺一把摟住他的腰,用性感低啞的聲線在他耳邊說:“你要是再敢亂動,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干你?” 季真言瞬間安靜下去了,他眨著大眼睛,在漆黑的車廂里看著謝鈺堅毅的輪廓,“你來找我,不就是做這個嗎?” 謝鈺沉默了,他憤恨的在季真言嘴上親了一口,然后摟緊他說:“你現(xiàn)在喝醉了,我跟你論不著理,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說,今天晚上去我家睡?!?/br> “你家?美國?我不去,”季真言瞬間委屈的好像要哭出聲,“你又要綁架我,又要不理我,又……” “又什么?”謝鈺追問,那些過往,他都不想回憶,看著季真言在他懷里撒潑的樣子,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睡了,他憋了一個多月了。 “又不喜歡我,啊啊啊。”季真言借著酒勁,委屈巴巴的在謝鈺懷里哭。 謝鈺眉心豎下三道黑線,季真言現(xiàn)在是真喝醉了,膽子大了不少,想跟季真言把一切都說開,但是現(xiàn)在這個架勢,說不開,只能看著他撒潑。 他耐著性子親了親季真言的額頭,說:“沒有,我喜歡你,很喜歡。” “真的嗎?我不信?!奔菊嫜阅樕蠏熘鴾I,嘴角還咧出一抹笑,一抹極其嫌棄的笑,五官都扭曲了。 謝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摸著季真言的后腦勺說:“要怎么樣你才信?” “你送我回家?!?/br> “不行!”謝鈺直接回絕他,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事處理完,得空把他找回來,他可不想再看見季真言那個決絕的背影了。 “那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就是想睡我!”季真言扯著他衣領子嚎。 謝鈺無奈,他抬頭問司機,“還要多久?” “到了,老板?!彼緳C將車開進一個小區(qū),小區(qū)大門低調奢華,保安對他們招了招手,就放人進去了。 司機一路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然后拉開車門,謝鈺抱著季真言下了車,對司機說:“你不用跟著上去了。” 說完,謝鈺抱著季真言上了電梯,按下最頂層的按鈕,在電梯里,謝鈺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他好像睡著了,雙眼緊閉,濃密柔軟的睫毛垂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眉尖卻緊鎖著,好似睡的不安穩(wěn)。 到家后,謝鈺打開門,開門的一瞬間,燈光全部亮了起來,雪松的香氣撲鼻而來,季真言被這光刺的眼睛不舒服,他往謝鈺懷里鉆了鉆。 謝鈺抱著他一路走向主臥里的浴室,這個超大的浴室里裝潢低調奢華,光線明亮,謝鈺把季真言放在一旁手工制作的軟凳上,然后準備在浴缸里放水。 誰知,他才離開一步,季真言就身子一歪,上半身歪在他身上。謝鈺低頭看著靠在他身上的毛茸茸的小腦袋,心下一軟,他又把季真言抱了起來,托著他的屁股單手抱在懷里,像抱小孩子一樣。 等待放水的時間,謝鈺把他抱到浴室旁邊的衣帽間,他把季真言輕輕地放在凳子上,給他找了一套浴袍,隨后開始脫季真言的衣服。 季真言酒醉的迷迷糊糊的,絲毫沒有反抗,忍謝鈺脫著他身上的衣服。 衣帽間明亮的燈光灑在他蒙著一層粉霧的身體上,無瑕的肌膚像奶油一樣誘人,精致的鎖骨筆直修長,裹著緊致勻稱的皮膚,比例恰到好處,摸的時候一點都不硌手。 謝鈺看著看著,眼神愈發(fā)炙熱,手里的動作就慢了下去,一邊占便宜一邊給他脫衣服,好像脫衣服也是占便宜吧,算了,不管了。 他嘗過,所以知道這具身體有多可口,他俯下身在季真言的修長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他剛想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腦中忽然想起季真言指著他鼻子說出的一句話,“你就是想睡我!” 他猛地抬起腦袋,眉眼間清明了幾分,不對,他還是想給季真言留一個好印象的,他強忍著體內躁動的欲望,迅速的把季真言脫了個干凈,然后抱著他去浴室,把他放進盛滿水的浴缸里。 溫熱的水流浸潤著身體的每一寸,泡沫浮在水面上,泛著溫馨的香氣,季真言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去。 大好的春光被遮掩,謝鈺也松了一口氣,不能急在這一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這般安慰著自己,搬著凳子坐到浴缸旁邊,修長的手指揉著季真言的太陽xue,一邊給他按摩,一邊說:“怎么樣,這個力度重不重?” 季真言眉頭皺了皺,他腦袋往謝鈺的手掌心里蹭了蹭。 “有點兒重了嗎?”謝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在側面給他按摩的姿勢不太好使力,在他后面的話,按摩效果更好。 季真言把他的手拽下來,謝鈺怔怔的盯著他,就看見他身子一滑,整個人都滑進了水里,謝鈺慌了神,他立刻把季真言撈了出來。 季真言頭發(fā)被水浸濕,凌亂不堪的貼在臉上,水流順著他圓潤的鼻尖滑進水里,他咳嗽了兩聲。 “太滑了嗎?”謝鈺單膝跪在浴缸外,把他摟在懷里,安慰的吻一個個落下親著他光滑的額頭,季真言身上的水珠沾濕了他的衣服。 季真言長嘆一口氣,他剛剛想清醒幾分的,因為謝鈺對他太好了,他感覺一切都不真實,當水淹沒頭頂,耳膜被水流沖擊到嗡嗡作響時,季真言敏銳的感覺到謝鈺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在緊張的顫抖。 他在擔心他啊。 “應酬就算了,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謝鈺沒好氣的說,他也應酬過,但是都沒有像這樣喝這么多酒,他知道,中國的應酬就是這樣,酒桌文化,他很反感這種應酬。 季真言雙眸低垂,失神的看著水面上的泡泡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五顏六色的光,“你不知道,今天跟他們喝酒,談成了兩單生意呢。” 謝鈺心下一滯,溫暖的手掌撫在他脖頸處,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他柔軟的下顎線,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爸呢?這種局面他不應該帶著你嗎?” “他有高血壓,就是應酬喝酒,喝出來的?!奔菊嫜哉碓谒珙^,難受的合上眼簾。 謝鈺沉默了,他想起redleaves的那天早上,他看見季偉東因為季真言跟男人睡了這件事,氣到差點昏過去,他心里愧疚難當,低聲問:“所以,你明明知道經(jīng)商這條路很難走,卻還是選擇金融系?!?/br> 季真言輕哼一聲,他沒空去深想謝鈺這句話,酒精的作用已經(jīng)上頭了,他現(xiàn)在昏昏欲睡,漫不經(jīng)心的說:“對,就像當初我明明知道跟你只是炮友,卻還是想往前走一步?!?/br> 這話就像一把刀,不是插在謝鈺心上的刀,是插在季真言心上的一把刀。 謝鈺劍眉緊鎖,悶哼一聲,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覺心里好疼,喘不過氣的壓抑感在心里蔓延,他好像體會到季真言的心境了。 那種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為了自己的感情,自己在乎的人盡力一搏的感情。 可惜,站在謝鈺的角度,他當初確實沒必要回應季真言的喜歡,并且只是季真言一廂情愿,他沒必要為此負責,更談不上負罪感。 他唯一感到難受的是,他體會到了那種被喜歡的人,被所愛之人拋棄和厭惡的感覺,痛苦與無助中,又帶著無盡的羞辱。 他囁嚅著嘴唇正要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懷中的人睡著了。 謝鈺幫他洗了個澡,直到?jīng)]有酒味了,才把他從水里撈起來,擦干凈,換上睡衣,抱他去睡覺。 謝鈺把他塞進被子里,自己也躺了進來,卻沒有抱著他,而是拉開了一點兒距離。 來這里之前,父母因為他在交接公司事宜,特地把他叫回家談過話,當謝鈺說,他有喜歡的人時,他爸媽都驚呆了,并且謝鈺說起這件事時,眼中是堅定和沉穩(wěn),更有一抹勢在必得在其中。 謝鈺從小到大,他們就沒見過謝鈺喜歡誰。 謝煙大喜過望,問起是哪家姑娘,謝鈺不卑不亢的說,是個男人。 然后他差點沒被他爸給打死。 他爸里昂,指著他鼻子說,男人能生孩子嗎?你能把男人娶回家嗎?